第一百四十六章 绝望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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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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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漉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邸,还没坐下喝茶就听见管家过来说二老进宫了。

  瞬间,高漉一下子白了脸色。他正要出门,就瞧见远远过来的掌事太监。他一手拂尘,一手书信。

  “高丞相,你走得太快了,方才老奴在宫里就想把这个给你。”掌事太监笑时脸上的痕纹又深又皱,眼角弯如尖勾。

  高漉镇定心神接过那封信,上面写着双亲告老还乡,在京城生活不便。

  “什么意思……”高漉捏紧手上的信,既然是告老还乡,为何又要进宫?

  “高丞相,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掌事太监忽而怜悯又可悲地看着高漉摇头,“陛下给足了机会和暗示,老奴也跟你说过,陛下重用你。”

  高漉越听心越凉,他捏着信纸的手忍不住颤抖,直到掌事太监拿出母亲的耳饰和父亲的腰带。

  “一切还有转还的余地,陛下也不是做绝的人,高丞相你再好好想想?”掌事太监语重心长地拍拍高漉的肩,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离开了。

  高漉全身僵硬,有些腿软地跪倒在地,书信被应声掉在泥地里。他惊惧地握紧手上双亲的贴身饰物,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高丞相。”

  身后,传来符天呈低沉的声音。高漉终于回过神,却仍瘫坐在地上,没有回头。

  “高丞相,你还好吧?”

  高漉揪紧手上的东西,努力咽下心里所有的情绪,转而为脸上的冷漠。他挣扎着爬起来,有些踉跄站好。

  接着,深深吐一口气,回头。

  “符统领对这个判决不满意?”

  符天呈甚少看到这样充满攻击性的高漉,尽管他面目上还是冷淡的,可话语里藏着的枪剑却一点也不落。

  “不是,我只是瞧你好像……不太开心。”

  高漉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又想到刚刚掌事太监的话,尚有回转的余地。

  那些信已经被收走了,那便意味着有余地的是十爷这件事。而自己是没有余地了,双亲死活尚未可知,陛下如此做,不过是告诉自己,这条命全在别人手里。

  “十爷的事,多谢了。”符天呈说。

  高漉顿了顿,他知道信被收走是件坏事。之后这些信要如何被摸黑涂改,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大概他们想不到陛下为了弄死十爷,到底是什么都肯做。

  “不必谢我,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高漉攥紧手里的信,转过身一步步走回丞相府。

  “高丞相!”符天呈忽然大唤一声,高漉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等十爷出来,我与十爷定设宴谢你。”

  高漉想笑,却发现嘴角沉得勾不起来。他疲惫地朝后面摆摆手,踏进丞相府。

  十爷脱险,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符天呈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他兜兜转转回到韵茶坊,叫人拿了两壶酒。

  看到高漉在朝堂上为太子党谩骂推搡,又被九爷党内涵嘲笑,他忽然觉得自己利用这份感情,是不是太过伤人。

  而且,符天呈闭目揉眉心,这期间自己脾气上来的时候对着高漉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尽管如此,高漉也没有怨言。

  “怎么啦,在这儿喝闷酒,不叫上我?”简之临二楼就瞧见符天呈了,他调笑几句来到对方面前大大咧咧拿了酒杯讨酒喝。

  符天呈懒得理,让他自己倒。简之临嘶了一声,半开玩笑道:“怎么,让姑娘甩了?”

  “十爷脱险了。”符天呈白了他一眼,才说出这个事。不过简之临已经知道了,他摇头晃脑几番,拍拍符天呈肩膀。

  “高丞相可真是公正道义之人呐!”简之临又想了想,“或者,是个为情所困之人。”

  符天呈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没有我,他大概也是说出实情的,我们没必要利用什么感情。”

  “话虽如此,不还是以防万一嘛?再说了,你不是答应了?如今十爷脱险,高丞相职位仍在,不皆大欢喜?”

  简之临不以为意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辣得他直吐舌。

  “职位仍在,怕是比以前更空壳了。”符天呈知道,他如此判决,日后在太子党里的日子决计不好过。

  “如此,你不如拉拢他?”简之临到底只是收情报的,对他们内部并非了解。

  “就算我和十爷信他,你觉得底下那些人能信他?还有,九爷更不会用一个跟过太子的人。”

  “也是,那老狐狸精着呢。”简之临提起九爷就是不屑,脸上全是鄙视。符天呈不满地瞧他一眼,对方才收敛些。

  “按你这么说,十爷今日就能出来了吧?怎么,你没接他?”

  说到这儿,符天呈才反应过来。是啊,不该是今日放出来么?为何没有消息,也没应允可进宗人府啊?

  符天呈啪地站起身,把简之临吓了一跳,可看见他脸色时,简之临忍着脏话问咋了。

  “陛下没说放了十爷。”

  “什么?”

  符天呈火急火燎进宫,来到宗人府面前时,却被守门侍卫拦住,说是没有陛下的允许,不得任何人靠近。

  果然,陛下还没打算放过十爷。符天呈一时间僵在原地脑子空白许久。

  高漉在职丞相居然要比自己想的还没有实权,即便已经当庭诉说那些信通篇无碍,陛下竟还是囚着十爷!

  等等,符天呈猛然反应过来。

  “完了……完了……”符天呈想到那些信被收走了,如此陛下若是继续以谋逆罪名论处,便再无重查的可能了。

  符天呈不能硬闯宗人府,他没办法又只能出宫,顺便写了封信告知远在极寒之地的九爷。

  他来到丞相府找高漉,对方正在书房。符天呈门也没敲就闯了进去。

  “符统领。”高漉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书桌空无一物。

  “高漉,我问你,你这里还没有十爷与九爷来往的书信?”

  听见对方唤自己的名字,高漉还是愣了一会儿,他随即摇头,说是已经全部上交。

  说完,他就看见符天呈脸色都白了。想来他也反应过来了,只是自己再无能为力。

  “还有没有什么证据?”符天呈两手啪得一声,撑在桌上平视高漉。

  “证据,在这件事情里,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东西。陛下要安罪名,这些不过是由头,即便信烧了,十爷的处置还是不变。”

  符天呈是个急性子,此刻又是如此紧急的情况,他没有心情听高漉的长篇大论,他不耐烦地转过身想走。

  可又想了想,“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符统领,我是替陛下办事的,你这样的要求,恕难从命。”高漉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瞬间就激怒本在焦火当中的符天呈。

  说时迟那时快,符天呈忽然扑向高漉,并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把他从太师椅上提起来。

  “这是不是你们的局?你是故意交给他的?”

  高漉没想到符天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也是,从自己上任开始,陛下便放出消息,眼下忽然的改变与计划都出自自己之手,也不难怪符天呈这样想。

  从管辖将军到来年武招,这些计划都被陛下以丞相的想法作为信息发了出去。

  高漉由头至尾,只是替陛下背下这些集中的火力罢了。

  “我只是说出实情。”高漉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句话,他的眼眸紧紧盯着符天呈,想从他眼里看到不敢相信。

  起码,符天呈的不敢相信,也能说明他曾经是信任过自己的。可是没有,符天呈笃定自己是这个计划的策划者。

  这是悲哀的,高漉脑海里闪过自己这些天与符天呈的那些甜蜜,如今看来,是掺了砒霜的蜜糖。

  而他心甘情愿。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十爷?”

  高漉闭上眼,任凭对方处置的样子再次激怒符天呈。

  亏他刚刚还在心疼对方里外不是人的处境,如今看来自己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人。他看着对方紧闭双目的倔强模样,怒火中烧。

  “是我小看你了?”符天呈伸手用力掐紧对方的脸颊,迫使他睁开眼看着自己。

  高漉颤着双睫,看向对方的眼里有着浓浓地,看不见底的感情。符天呈心里烦躁得很,故而开始口无遮拦了起来。

  “每次我看见你这种眼神,心里就无比恶心。”符天呈字字诛心,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在痛击高漉。

  “你怕是不知道,你这种心思在我们这边早就传开了。你知道他们说你什么吗?”

  高漉似乎感应到他下句要说什么下流肮脏的话,立刻挣扎着想要把符天呈推开,结果被男人一个反手,重重摔在桌面上!

  “啊!……”高漉被砸得眼冒金星,还没缓过神又被男人掐着脖子。

  “他们说你……”符天呈邪邪地笑了一下,眼里却冰冷入骨,“说你是倒贴的妓|女,不知羞的荡……”

  还没说完,高漉被那两个词刺激得双眸睁大,他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给了符天呈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两个人都震住了。

  高漉眼圈慢慢红起来,符天呈感受着脸颊上的火辣,片刻瞪着眼睛就要朝高漉还之彼身,结果看见高漉躺在桌子上,眼角挂着泪水。

  “……”符天呈这才冷静下来,高漉憋着一句话不说,咬着嘴唇红着眼睛,泪水隐没在鬓角,偶尔从喉间发出小狗似的哼哼。

  可冷静过后,符天呈又冷笑一声,“说到你痛处了,你就哭了?”

  他俯身压在高漉身上,恶狠狠地掐住高漉的脸颊,“倒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呢!”

  高漉的泪水决堤而出,视线模糊里,他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符天呈不加掩饰的厌恶。

  “我来找你真是个错误,叫人作呕的东西!”符天呈将人重重甩回桌上,转身门离开了。

  片刻,高漉才软如烂泥般从桌上摔下来,他瘫在地侧身蜷成一团。父母、同党、爱的人,全都化为一把利剑,在今时今分里,疯狂戳刺高漉。

  在这半生了,高漉从没觉得这么痛苦过。他像只被践踏的小兽,只能再无人之际,悄悄躲起来怜悯自己。

  高漉想要保护父母,想要效忠陛下,想要获得符天呈的肯定。可他都没有,这些事情,他一个也做不成。

  失败,高漉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坐着丞相的位置,却如提线木偶。他的爱,被那个最在乎的人形容成下流,劣质。

  高漉在昏沉的大脑里与心痛中浑浑噩噩,脸颊与脖子很痛,符天呈下手没轻重,高漉躺在地上很久,久到身上都凉了。

  此刻自己能做什么呢?他救不了父母,改变不了处境,表达不出爱意。他身处无限绝望里,只能在这个位置上慢慢消耗殆尽。

  高漉抬眸,看见天花板的横梁,是啊,这是他的命。陛下把他从副职提上正职那天就说过了,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有的人死了,他反倒是解脱。双亲在陛下手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自己在丞相这个位置上坐不久,陛下很快要找人来替代自己。

  有什么法子让旁人新任呢?那必然是,自己识相,像陛下那日说的那样。

  这个位置,最不缺的是死人。

  陛下大概这么对付很多人了吧,只要有双亲在手,有多少人,不得不低头呢?

  高漉正想着自行了断,忽然转头,看见了书架底下的一张纸。他瞧着那纸眼熟,便伸手去探。

  费劲半天,终于从满是灰尘的架子底下拿到这封信纸。展开一看,高漉愣住了。

  这是被吹散的证据,昨夜他没仔细看,竟漏了一张!高漉霎时擦干眼泪坐起来,上面的盖戳还在,这是一份完整的证据。

  虽然,前面说到证据对陛下来说不重要,可是这个俨然对如今入狱的十爷是救命稻草!

  高漉立刻站起身把信小心藏好,准备跑出去,可是刚到门口,他止步了。

  刚刚耳边那些羞辱的话传来,他知道这封信交给符天呈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

  高漉走回太师椅前,可是,他大概厌烦自己到一眼都不想看的程度了吧?

  罢了,托人给他吧。高漉想了想,记起曾经那个韵茶坊的老板,似乎与符天呈十爷是好友。

  那便交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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