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页_谁是你的宝贝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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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阳春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明明对面那头周遭吵得要命,耳边的风声也搅得人心烦意乱,江新桐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眠。

  “……江新桐,”麦阳春突然开口,叹着气说,“你又开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大家有看出江新桐的进步吗?逐渐骚气与黏人(?)

  第18章一起过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就算中途加进了个不矜不骄还有点儿距离感的江新桐,大家依旧凑成一团嘻嘻哈哈。

  麦妈妈和白雪的父母都对这个年级第一有兴趣,拉着他说了些家常,又看这个小孩儿彬彬有礼,举止投足气度不凡,就觉着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他们也没有过于拘谨,依旧携着长辈应有的语重心长、包容尊重,聊得宾主尽欢。

  散场过后,介于江新桐“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过年孤苦伶仃,“没人接送而且太晚打不到车”难以回家,麦妈妈就让他留宿便去洗漱了,空落落的院子里除了麦阳春和江新桐两个人,就只剩满地炮竹残骸,还有满鼻子的烧烤味儿。

  麦阳春看烟花还剩了几个,就想蹲下身抱起来,“放就放完啊,留着干啥。”

  江新桐拉住他,“别碰,都是烟灰。”

  麦阳春想了想,问他:“你家是不是没买烟花啊?给你放吧,不放炮新年还有啥意思。”

  “行。”江新桐就拿了一支香,“离远点儿。”

  他没有一点儿犹豫地直接点了下去,在烟火冲腾而上之前拉住麦阳春往远处跑,在门口站着看烟花。

  花火划过,零零点点地迸裂在夜空中,星星都失了颜色。明明灭灭的光扑闪在俩人的脸上,又轻柔地洒进白雪里。

  烟花绽开的时候绚丽又惊艳,带着穿云裂石的爆破声,麦阳春捂着耳朵仰头看,双眼亮晶晶的,像是花火都跌进了他的眸子里。

  烟花燃尽的时候,麦阳春还有点儿恋恋不舍,想过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江新桐就牵住他,“别过去,太危险了。”

  麦阳春不情不愿地被他拉着往家里走。

  屋里的暖气很足,但因为在外边儿呆了几个小时,麦阳春的手还是有些冻的发僵。江新桐牵着自然感觉到,就蹙眉道:“出去之前不带个手套?”他打量了一眼,“帽子、耳罩、围巾也没带,你不会连袜子都不穿吧?”

  麦阳春坐到床上荡着脚,脱下鞋提起裤腿给他看——一双贼厚还印着雪人和北极熊的湖蓝色棉袜,“穿了,好看不?”

  “你可真行。”江新桐挑眉,把牵着的那双手改为包住,拢成小小的一团开始搓揉。指下的肌肤透着冷意,本来白净的肤色都冷得通红,所幸没有肿起。江新桐就带了些斥责的语气:“耍帅?”

  麦阳春就不爽地抬腿踢了一下面前蹲着的人,“我靠,滚。”

  江新桐不搭理他的小动作,冷淡着脸把他还在不断扭动挣扎的手搓热,“待会儿把热水喝了。”

  麦阳春不爽地应了声,觉得暖和起来了,就把手抽出来,蹦下床给他找了一身以前买错尺码的衣服,“我家客房都堆满杂物了,你就跟我一块儿睡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俩人都洗漱好之后,就熄了灯睡觉。麦阳春本来很困,但是看了烟花之后就兴致勃勃,精神抖擞,翻来覆去地硬是睡不着。江新桐因为旁边这人动作不断,也顿时睡意全无:“麦阳春,睡不睡了?”

  麦阳春看着天花板:“我也想睡好不好,可是我又不困。”

  江新桐按了一下手机,“两点半。”

  “待会儿还要早起,说什么起得早这一年就会很勤奋,起得晚就懒,真扯。”麦阳春比划着说,“我去年六点就起床了,还吃了个橘子,不也那样儿嘛,屁大的变化都没有。”

  江新桐捕捉住他在空中挥舞不断的手,放进被子里,“嗯,那是因为你本性就懒,和这没什么关系。”

  麦阳春翻过身,把手垫在脑袋下,“江新桐。”

  “嗯?”

  “……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过年啊?”麦阳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得近乎气音地问。

  “怎么说话偷偷摸摸的。”江新桐不在意地笑,又逗他,“谁说我一个人了?”

  “刚才电话里说的啊!”麦阳春瞪大眼睛。他的双眼水灵灵的,在黑夜中也显得格外澄澈。

  江新桐就心痒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再仔细想好了。”

  麦阳春使劲儿想了想,好像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完全是自己同情心泛滥的脑补,不禁油然生出一种屈辱感,怒道:“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对方的手指还在他的眼睫上作祟,他气得一把拍掉了对方的手。

  “不是,是我的错。”江新桐改为捧住他的脸,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地分别按捏在他两边鼓起的腮帮子上,虎口卡住下巴,让对方不得不嘟起嘴唇,“嗯,你不许说话了,到我说。”

  麦阳春的手刚要抬起来扯开他,他又用另一只空闲的去牵住,“乖点儿。”

  这样的动作让麦阳春不得动弹,又没法说话。麦阳春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摆脱对方的钳制,他意识到了这点,恼羞成怒地剜江新桐一眼。

  江新桐开始问:“我的新年愿望你听到了?”

  麦阳春呜呜了几声,江新桐道:“点头或者摇头。”他就勉为其难地点头,脸上还显露着愤懑。

  “那你敷衍我?”江新桐轻笑,微微松了力道,看着对方嘟起的嘴唇很快扁下去,委委屈屈地撇着,“嗯?”

  麦阳春委曲求全地退步,小声说:“这算什么新年愿望啊?神经病!”

  江新桐又作势要继续捏他的脸,他连忙辩解:“什么啊,你不许这个愿望我也会跟着你补习的好不好,反正是免费的,便宜不占是傻蛋!我和白——咳,我能上个好大学就靠你了!”

  江新桐装作没听见那个转折,满意地松了手,语中带笑,“行,你可以问我了。”

  麦阳春揉着腮帮子,怒道:“滚蛋!有什么好问的,我问个屁!”他的眼睛漾着水亮,毫无威慑力。

  江新桐毫无忸怩,大大方方地秒回着哄他:“别发脾气,我一定言无不尽好不好?”

  “不用,我只想以暴制暴。”麦阳春恨不得一拳头砸他脸上,让他的头把床板都凿出一个洞。

  江新桐无动于衷:“那我自己说,你不听我就只能逼你就范了。”

  麦阳春回想起刚才,瞬间觉得腮帮子酸,咳了一声,望天,“……你说。”他这辈子都不想被一个同性捏脸了,江新桐可真能恶心人。

  “我外公那边从政,我爷爷这儿从商,我父母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的。”江新桐像是讲故事一样,声音又轻又缓,“我爸妈之间没什么感情。我爸自幼培育出的商人本性,秉承着为利往来的原则,就连婚姻也是算计好的。我妈是生长在温室里的千金小姐,性子温吞又懦弱,在这场婚姻里始终处于弱势,只要守好本分就能安度一生,但她最不该的就是对我父亲动了真情,自此不得翻身。”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我。我父亲并不以我为豪,只觉得我是用来应付老一辈和传承香火的工具,我也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名义上的血亲。可惜我母亲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却发现我也不能改变处境,没过几年就抑郁而终了。

  “再然后,初三那年我父亲把他在外包养的情人带回了家,可笑的是那个女的年纪就比我大了三岁,刚刚成年。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我就自己搬了出来。他照常给我生活费,但是我们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碰面。

  “所以我从小到大都不相信感情这种东西,”江新桐低低嗤笑,“使人软弱卑微,变得不像自己,甚至要选择失去一些东西来弥补填不满的空缺。太蠢,也太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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