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黎明28
关于是否有未知的危险,没人抱怀疑态度。
可不管怎么说，知道凯撒的据点在哪，知道对方领队人是谁,就阿黛尔这边来说，确实也增长些底气。
高温持续的时间很长，且一直保持在峰值，对阿黛尔精神力的损耗不能说多,但扰乱工作节奏也是个麻烦；高温之后果不其然紧接的就是速冻,但无论是外骨骼的御寒能力还是她们自身机体对寒冷的抵抗能力都不弱,在寒冷中的适应程度比高温要高多了。
唯一糟糕的是，寒冷助长了星球的磁场力度,这种变异强磁场对于磁性物质的破坏作用更大，比高温更影响残存仪器正常运作——可想而知,原本的计划基本都被推翻,生存的要事必须从长计议。
除却这些之外,她们还真没有感应到别的危险，这与预想不符。
阿黛尔的精神力就差掘地千丈，都没办法搜寻出任何意外状况，地质是十分坚实的沉岩构造，而且极少分层现象，说明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地质都没有发生过大规模变迁,地心的岩浆早就熄灭，星核死亡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早得多，虽说这样一来，为阿黛尔之前的猜测更多添几分支持，但也叫他们对这个星球本身的奇特更加捉摸不透。
凯撒军团对星球的探索毋庸置疑应当处在极深入的状态,他们的选择大概率正确，所以，如果将凯撒的据点与他们的营地之间的范围，划定为安全区域，那么，特殊之处会不会在这个区域之外？
“暂时不往外探索，”阿黛尔说道，“凯撒既然在这里建立据点，除了安全的考虑，也可能意味他们发现矿石的地点也在附近，先在这片区域内考察。”
于是在确保自然灾害没办法对他们造成更多的损伤之后，阿诺德留下为建立可靠的营地继续努力，唐、希娜与阿黛尔穿上防护服开始往营地外探索。
精神屏障对于恶劣环境几乎是万能的，至少这种力量在维系自身的稳定与平衡方面极为出色，唐与希娜的精神力不弱，一般状况下，只要阿黛尔保持轻度联结，提供一个平稳的阈值，便无需她维系领域，仅凭着他们自身的屏障就足以抵抗负面影响。
但这个星球毕竟陌生，注定她们要小心为上；几人的警惕心始终没有放下。
荒凉、死寂，黄沙与岩山，沙暴与磁暴，高温与速冻，不仅目之所及，连精神力可抵达的范围，都觉察不到任何生机。
星球很大，自传也慢，昼夜的转换在间歇性沙暴中显得很模糊，若非计时工具运转正常，他们对于时间的认知都要出现问题。
仅能凭人力进行探索的速度很慢，偶尔还要停下来由希娜构画地形图，而且每隔一段距离，他们都要在岩石间打洞，提取一定高度的岩石样本准备带回去检测，由于没带上多少食物补给，所以他们的目标只是抵达附近一个低地势的洼地中心就返回。
苍茫天地，沙尘漫天，行走在岩山之间的身影渺小得如同蝼蚁，最后他们都放弃了搜寻生命，转而全神贯注探查能源矿。
阿黛尔手里抓着那个菱形的石头碎片，试图找到与此类似的矿石，这玩意儿没半点能量反应，也不能为精神力探测，除了单独提取出来后的质量极轻之外，可以说，与此间的沙石没有什么区别，这也意味着，如果它与大面积的岩石混杂在一起，仅凭精神力完全找不到它之所在。
颜色大概是唯一能够区分它与顽石的条件？
这不是搞笑么，既然没有更多的性质差异，在众多高科技工具无法运作的前提下，要从整颗星球的岩山岩海中找到它们的分布就是无稽之谈，不管它们是大规模分布，还是零散的碎石。
阿黛尔都觉得无奈了：“凯撒确定真的会有矿脉吗？矿脉达到多少范围？”
他们怎么推测会有矿脉的？
他们的手上有多少这种石头？
就阿黛尔现在的猜测来说，凯撒大概率是意外发现这种石头的存在，无论是对石头的定性研究还是对星球的探测，应当是进入了瓶颈期，如今更可能是在盲目地赌一个运气。
希娜叹息：“最后还是要回到对星球本身的研究上。星球是怎么死去的，它活着时是什么状态，这种矿石为什么会形成，它们的分布规律是怎样的……情报，需要大量的情报。”
她摸了摸鼻子：“而且凯撒很可能不会分享情报。他们只需要工具。”
合作只是限定了发现矿脉之后的利益分配，而没说凯撒有义务将所有的研究资料予以分享。
“所以我更好奇，”阿黛尔眨眨眼睛，“他们需要指挥，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已经发现了精神力对于探测矿石来说效用极低，那么凯撒要借一个高级别的指挥，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个星球上，什么才是必须由高级别指挥才能做到的？
“如果他们并不需要我，却不是需要我来寻找矿脉……”阿黛尔思考，一个指挥、辅助天赋指挥最常发挥的作用。
“战斗。”唐沉声道出了她的猜测，“有不得不利用指挥襄助才能解决的战斗。”
“啊，这么说的话，糟糕透了，”希娜皱着眉，深吸一口气，“隔壁那群狗崽子，没一句真话！”
她的脑筋转得飞快：“也许他们早就知道矿脉的位置，只是拿不到！所谓的‘寻找矿脉’不是任务的目标，他们有可能隐瞒了达成目标的危险系数！”
如果真是猜测的这样，那么任务对他们来说，显然要更严酷得多。
作为“工具”，可以是可以，但谁都不能保证，使用工具的人不会在关键时候丢掉工具。
阿黛尔点了点头：“放弃采集样本，先回去，我需要安全的地点寄放身体。”
希娜与唐对视一眼，阿黛尔具备精神力透体拟化的能力，她这话的意思是，要以完全的精神形态来探测整个星球，包括星核与星球的背面更多的区域，这种行为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对她来说，一旦精神意识离体，就很有失控的风险。
但他们依然遵从：“明白。”
……
‘活着吗？死了？真的死了？终于死了？’
往回赶的时候，阿黛尔仍然在内核中孜孜不倦地骚扰无命。
双方的相处模式完全反了，以往不知道被踹多少脚被碾多少次依然贱得要命的家伙，装死装得格外彻底，任凭她怎么激将怎么嘲讽都不动弹。
也懒得维持人形了，就是那么一团光晕形态的生命体，死寂地摊在那，奇怪得很。
这种异乎寻常的姿态叫阿黛尔很在意，因为完全不是这家伙的本性，怎么看都觉得有猫腻。
‘你想隐藏什么？你在避免透露什么？’她产生了诸多猜测，‘你对这个星球有别的看法吗？’
‘还是说，你知道这些奇怪的星球表象意味着什么？’
无命应该是不识得那种青色轻矿石的，否则，当时白狮跟凯撒谈判的那会儿他就不会跳得那么欢快，他的变化是降临这个星球之后产生的——他不可能到过这个星球，大概率辉煌大联盟也不知道有这么一颗星球存在，死星对于辉煌联盟来说就是种大型宇宙垃圾，那又为什么会引起他的变化？
他也不可能感应到什么，毕竟他的感知与阿黛尔都是一体的，没理由阿黛尔本尊都一无所知，他反倒先感知到了。
无奈用尽了话术，无命还是没声响。
最后阿黛尔都有些郁闷：‘你不会真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吧。’
她的知识面其实很狭窄，虽然能勉强代替姐姐坐镇白狮，但论起带领白狮继续荣耀之路还是很心虚的，更何况白狮在阵线上多年积攒的底蕴，也非她在短短两年就能全部掌握。
对于辉煌联盟中各式种族的了解，无命随随便便就能碾压她。
‘这里真的不会存在什么奇奇怪怪的物种吧……连你也会忌惮的那种？’
然后又想，如果凯撒要借指挥是为了战斗，那么必定就有敌人。
可这确实是个死星啊，毫无生命力的那种，就算真的有敌人，什么样的生命体才能在死星生存呢？
阿黛尔都烦躁起自己的知识盲区，暗下发誓还需要更努力，眼皮忽然一跳，某种忽如其来的猜测叫她骤然警醒。
指挥的长处，毋庸置疑就是精神力。
她也许是被凯撒要求的“辅助天赋”蒙蔽了视野，认为他们想要发挥指挥的作用是辅助战者战斗，可如果他们所想要的，一开始就是指挥所具备的庞大精神力呢？
恒星级指挥所具备的精神力强度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甚至最后接受了她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职”。
诱饵？
她的作用没准是充当诱饵？
精神力说到底还是一种生命能量，而且很纯粹，与之相对应的是什么？
阿黛尔在心中喃喃自语：‘暗物质？’
‘这个世界上存在暗物质作为主导的生命形态吗？’
她密切关注着那团光雾的动静，当注意到它在她的念头发生之后，微弱地弹跳一下时，整个人都有些惊悸。
‘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
她都震惊了。
真要说起来，其实暗物质与生命也不矛盾，因为严格意义来说，生命并非就指活着的有生机的个体，它概念是具有能量代谢功能的开放性系统，而暗物质本来也是一种能量啊。
可是……‘辉煌联盟居然连这种生命形式都有？！’
阿黛尔是真的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人类对这个宇宙的了解还浅薄得很啊。
这么一想，无命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也就情有可原了，只不过，堂堂辉煌大联盟万族议会的高层——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
虽说暗物质生命确实跟他天敌没什么区别。
毕竟无命的化身是精神体，他的本体大概率也以精神形态为主，而暗物质对纯粹能量的吞噬近乎本能。
‘你，逊爆了。’阿黛尔讽刺道，‘就算真的是，也很不正常，毕竟那种玩意儿不可能长久存在于一颗现实的星球内部，现在只是一点猜测，就把你吓到一动不动了，丢脸啊。’
‘闭嘴！’
那团光晕终于没能继续忍下去，暴躁道：‘你根本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
猜测很不妙，但阿黛尔也未改变自己的探索计划。
就算确实如她所想那般，那么迟早要与之接触，与其莫名其妙被凯撒军团丢到糟糕的位置上，还不如她主动出击，也好掌握些主动权。
她未将猜测告知于自己的队友，那只会增添无用的担心焦虑，而且他们没准会阻止她释放精神力的举动。
只不过危险性毋庸置疑，她若是精神拟形的状态，一旦真遇到那种玩意儿，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阿黛尔在思考过后，果断变更了策略——在回到营地之后，精神力依照计划透体而出，凝聚并拟化出姿态，从沙暴中穿行而过。
她径直落在凯撒的据点外，没有扫描地下的建筑，但立在岩山外的人形，已经带来可怕的存在感。
都是能力者，对精神力的敏感性极强，如果阿黛尔真身站在这儿，她的苍白羸弱必会招致轻视，但现在出现的是她的精神力，即便有天赋伪装，那精神力也像是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沉重。
地面很快裂开，红发的统领独自跃出来，体态轻盈且犀利，如同鹰隼。
他落地位置的地势比阿黛尔所处的要高，望过来难免带着些俯视，并未穿着防护服，暗红色的军服垂坠着金色的装饰，红色头发垂落下来，被风吹拂，如飘飞的火焰，青色的眼瞳更如同点燃的萤光，其内不虞的眼神流转，冷冷睨着她。
战者的精神力裹挟着他的全身，包括每一缕头发，每一道衣褶，叫他凭借纯粹□□就能自由立足于这片天地，风沙过身，丝毫不染。
“很高兴见到您，阁下，”阿黛尔先开了口，她礼貌地说，“我对星球背面非常好奇，不知可否邀请您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529
1明后天更不更不知道，这几天零零碎碎写了不少稿子，没整理，下个月再保持日更频率吧
2打死我也想不到，我这持续三个礼拜的咳嗽，不是感冒，不是肺炎，居然是呼吸道过敏！怪不得挂消炎药都没效果，对症下药很快就好了，唉
3别因为尤利安是青瞳就猜这是奈森啊，外貌不管用的——要说奈森还金发呢，尤利安可是红发。受害者基本是轮回者倒是真的。
偏见变暗恋，结果发现暗恋对象是蕾拉……尤利安的萌点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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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说，知道凯撒的据点在哪，知道对方领队人是谁,就阿黛尔这边来说，确实也增长些底气。
高温持续的时间很长，且一直保持在峰值，对阿黛尔精神力的损耗不能说多,但扰乱工作节奏也是个麻烦；高温之后果不其然紧接的就是速冻,但无论是外骨骼的御寒能力还是她们自身机体对寒冷的抵抗能力都不弱,在寒冷中的适应程度比高温要高多了。
唯一糟糕的是，寒冷助长了星球的磁场力度,这种变异强磁场对于磁性物质的破坏作用更大，比高温更影响残存仪器正常运作——可想而知,原本的计划基本都被推翻,生存的要事必须从长计议。
除却这些之外,她们还真没有感应到别的危险，这与预想不符。
阿黛尔的精神力就差掘地千丈，都没办法搜寻出任何意外状况，地质是十分坚实的沉岩构造，而且极少分层现象，说明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地质都没有发生过大规模变迁,地心的岩浆早就熄灭，星核死亡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早得多，虽说这样一来，为阿黛尔之前的猜测更多添几分支持，但也叫他们对这个星球本身的奇特更加捉摸不透。
凯撒军团对星球的探索毋庸置疑应当处在极深入的状态,他们的选择大概率正确，所以，如果将凯撒的据点与他们的营地之间的范围，划定为安全区域，那么，特殊之处会不会在这个区域之外？
“暂时不往外探索，”阿黛尔说道，“凯撒既然在这里建立据点，除了安全的考虑，也可能意味他们发现矿石的地点也在附近，先在这片区域内考察。”
于是在确保自然灾害没办法对他们造成更多的损伤之后，阿诺德留下为建立可靠的营地继续努力，唐、希娜与阿黛尔穿上防护服开始往营地外探索。
精神屏障对于恶劣环境几乎是万能的，至少这种力量在维系自身的稳定与平衡方面极为出色，唐与希娜的精神力不弱，一般状况下，只要阿黛尔保持轻度联结，提供一个平稳的阈值，便无需她维系领域，仅凭着他们自身的屏障就足以抵抗负面影响。
但这个星球毕竟陌生，注定她们要小心为上；几人的警惕心始终没有放下。
荒凉、死寂，黄沙与岩山，沙暴与磁暴，高温与速冻，不仅目之所及，连精神力可抵达的范围，都觉察不到任何生机。
星球很大，自传也慢，昼夜的转换在间歇性沙暴中显得很模糊，若非计时工具运转正常，他们对于时间的认知都要出现问题。
仅能凭人力进行探索的速度很慢，偶尔还要停下来由希娜构画地形图，而且每隔一段距离，他们都要在岩石间打洞，提取一定高度的岩石样本准备带回去检测，由于没带上多少食物补给，所以他们的目标只是抵达附近一个低地势的洼地中心就返回。
苍茫天地，沙尘漫天，行走在岩山之间的身影渺小得如同蝼蚁，最后他们都放弃了搜寻生命，转而全神贯注探查能源矿。
阿黛尔手里抓着那个菱形的石头碎片，试图找到与此类似的矿石，这玩意儿没半点能量反应，也不能为精神力探测，除了单独提取出来后的质量极轻之外，可以说，与此间的沙石没有什么区别，这也意味着，如果它与大面积的岩石混杂在一起，仅凭精神力完全找不到它之所在。
颜色大概是唯一能够区分它与顽石的条件？
这不是搞笑么，既然没有更多的性质差异，在众多高科技工具无法运作的前提下，要从整颗星球的岩山岩海中找到它们的分布就是无稽之谈，不管它们是大规模分布，还是零散的碎石。
阿黛尔都觉得无奈了：“凯撒确定真的会有矿脉吗？矿脉达到多少范围？”
他们怎么推测会有矿脉的？
他们的手上有多少这种石头？
就阿黛尔现在的猜测来说，凯撒大概率是意外发现这种石头的存在，无论是对石头的定性研究还是对星球的探测，应当是进入了瓶颈期，如今更可能是在盲目地赌一个运气。
希娜叹息：“最后还是要回到对星球本身的研究上。星球是怎么死去的，它活着时是什么状态，这种矿石为什么会形成，它们的分布规律是怎样的……情报，需要大量的情报。”
她摸了摸鼻子：“而且凯撒很可能不会分享情报。他们只需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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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更好奇，”阿黛尔眨眨眼睛，“他们需要指挥，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已经发现了精神力对于探测矿石来说效用极低，那么凯撒要借一个高级别的指挥，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个星球上，什么才是必须由高级别指挥才能做到的？
“如果他们并不需要我，却不是需要我来寻找矿脉……”阿黛尔思考，一个指挥、辅助天赋指挥最常发挥的作用。
“战斗。”唐沉声道出了她的猜测，“有不得不利用指挥襄助才能解决的战斗。”
“啊，这么说的话，糟糕透了，”希娜皱着眉，深吸一口气，“隔壁那群狗崽子，没一句真话！”
她的脑筋转得飞快：“也许他们早就知道矿脉的位置，只是拿不到！所谓的‘寻找矿脉’不是任务的目标，他们有可能隐瞒了达成目标的危险系数！”
如果真是猜测的这样，那么任务对他们来说，显然要更严酷得多。
作为“工具”，可以是可以，但谁都不能保证，使用工具的人不会在关键时候丢掉工具。
阿黛尔点了点头：“放弃采集样本，先回去，我需要安全的地点寄放身体。”
希娜与唐对视一眼，阿黛尔具备精神力透体拟化的能力，她这话的意思是，要以完全的精神形态来探测整个星球，包括星核与星球的背面更多的区域，这种行为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对她来说，一旦精神意识离体，就很有失控的风险。
但他们依然遵从：“明白。”
……
‘活着吗？死了？真的死了？终于死了？’
往回赶的时候，阿黛尔仍然在内核中孜孜不倦地骚扰无命。
双方的相处模式完全反了，以往不知道被踹多少脚被碾多少次依然贱得要命的家伙，装死装得格外彻底，任凭她怎么激将怎么嘲讽都不动弹。
也懒得维持人形了，就是那么一团光晕形态的生命体，死寂地摊在那，奇怪得很。
这种异乎寻常的姿态叫阿黛尔很在意，因为完全不是这家伙的本性，怎么看都觉得有猫腻。
‘你想隐藏什么？你在避免透露什么？’她产生了诸多猜测，‘你对这个星球有别的看法吗？’
‘还是说，你知道这些奇怪的星球表象意味着什么？’
无命应该是不识得那种青色轻矿石的，否则，当时白狮跟凯撒谈判的那会儿他就不会跳得那么欢快，他的变化是降临这个星球之后产生的——他不可能到过这个星球，大概率辉煌大联盟也不知道有这么一颗星球存在，死星对于辉煌联盟来说就是种大型宇宙垃圾，那又为什么会引起他的变化？
他也不可能感应到什么，毕竟他的感知与阿黛尔都是一体的，没理由阿黛尔本尊都一无所知，他反倒先感知到了。
无奈用尽了话术，无命还是没声响。
最后阿黛尔都有些郁闷：‘你不会真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吧。’
她的知识面其实很狭窄，虽然能勉强代替姐姐坐镇白狮，但论起带领白狮继续荣耀之路还是很心虚的，更何况白狮在阵线上多年积攒的底蕴，也非她在短短两年就能全部掌握。
对于辉煌联盟中各式种族的了解，无命随随便便就能碾压她。
‘这里真的不会存在什么奇奇怪怪的物种吧……连你也会忌惮的那种？’
然后又想，如果凯撒要借指挥是为了战斗，那么必定就有敌人。
可这确实是个死星啊，毫无生命力的那种，就算真的有敌人，什么样的生命体才能在死星生存呢？
阿黛尔都烦躁起自己的知识盲区，暗下发誓还需要更努力，眼皮忽然一跳，某种忽如其来的猜测叫她骤然警醒。
指挥的长处，毋庸置疑就是精神力。
她也许是被凯撒要求的“辅助天赋”蒙蔽了视野，认为他们想要发挥指挥的作用是辅助战者战斗，可如果他们所想要的，一开始就是指挥所具备的庞大精神力呢？
恒星级指挥所具备的精神力强度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甚至最后接受了她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职”。
诱饵？
她的作用没准是充当诱饵？
精神力说到底还是一种生命能量，而且很纯粹，与之相对应的是什么？
阿黛尔在心中喃喃自语：‘暗物质？’
‘这个世界上存在暗物质作为主导的生命形态吗？’
她密切关注着那团光雾的动静，当注意到它在她的念头发生之后，微弱地弹跳一下时，整个人都有些惊悸。
‘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
她都震惊了。
真要说起来，其实暗物质与生命也不矛盾，因为严格意义来说，生命并非就指活着的有生机的个体，它概念是具有能量代谢功能的开放性系统，而暗物质本来也是一种能量啊。
可是……‘辉煌联盟居然连这种生命形式都有？！’
阿黛尔是真的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人类对这个宇宙的了解还浅薄得很啊。
这么一想，无命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也就情有可原了，只不过，堂堂辉煌大联盟万族议会的高层——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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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无命的化身是精神体，他的本体大概率也以精神形态为主，而暗物质对纯粹能量的吞噬近乎本能。
‘你，逊爆了。’阿黛尔讽刺道，‘就算真的是，也很不正常，毕竟那种玩意儿不可能长久存在于一颗现实的星球内部，现在只是一点猜测，就把你吓到一动不动了，丢脸啊。’
‘闭嘴！’
那团光晕终于没能继续忍下去，暴躁道：‘你根本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
猜测很不妙，但阿黛尔也未改变自己的探索计划。
就算确实如她所想那般，那么迟早要与之接触，与其莫名其妙被凯撒军团丢到糟糕的位置上，还不如她主动出击，也好掌握些主动权。
她未将猜测告知于自己的队友，那只会增添无用的担心焦虑，而且他们没准会阻止她释放精神力的举动。
只不过危险性毋庸置疑，她若是精神拟形的状态，一旦真遇到那种玩意儿，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阿黛尔在思考过后，果断变更了策略——在回到营地之后，精神力依照计划透体而出，凝聚并拟化出姿态，从沙暴中穿行而过。
她径直落在凯撒的据点外，没有扫描地下的建筑，但立在岩山外的人形，已经带来可怕的存在感。
都是能力者，对精神力的敏感性极强，如果阿黛尔真身站在这儿，她的苍白羸弱必会招致轻视，但现在出现的是她的精神力，即便有天赋伪装，那精神力也像是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沉重。
地面很快裂开，红发的统领独自跃出来，体态轻盈且犀利，如同鹰隼。
他落地位置的地势比阿黛尔所处的要高，望过来难免带着些俯视，并未穿着防护服，暗红色的军服垂坠着金色的装饰，红色头发垂落下来，被风吹拂，如飘飞的火焰，青色的眼瞳更如同点燃的萤光，其内不虞的眼神流转，冷冷睨着她。
战者的精神力裹挟着他的全身，包括每一缕头发，每一道衣褶，叫他凭借纯粹□□就能自由立足于这片天地，风沙过身，丝毫不染。
“很高兴见到您，阁下，”阿黛尔先开了口，她礼貌地说，“我对星球背面非常好奇，不知可否邀请您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529
1明后天更不更不知道，这几天零零碎碎写了不少稿子，没整理，下个月再保持日更频率吧
2打死我也想不到，我这持续三个礼拜的咳嗽，不是感冒，不是肺炎，居然是呼吸道过敏！怪不得挂消炎药都没效果，对症下药很快就好了，唉
3别因为尤利安是青瞳就猜这是奈森啊，外貌不管用的——要说奈森还金发呢，尤利安可是红发。受害者基本是轮回者倒是真的。
偏见变暗恋，结果发现暗恋对象是蕾拉……尤利安的萌点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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