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琴心77_专职加戏的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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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琴心77

  “控玉,妖伞的名字。”靳司命解释,“血藤息容,青藤控玉,大概妖藤总有与众不同之处,这两位堪称植物妖中最顶级的大妖了,只是命都不好。”

  他淡淡道:“息容失子,被封印在苍澜海;控玉殉情,亲手拆了自己妖体。”

  千叶意外听出了他的遗憾——倘若不是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这两位或许能成为天魔境的主力,可她们在离得进天魔境就差临门一脚,却这般陨落,也只能归咎于造化了。

  “所以这伞……是以控玉炼就?”

  靳司命道:“是谁炼的伞已经不得而知,总归是某位器师意外得到的控玉妖骨,以为是先天至宝,所以据此铸就一件灵器。最先的灵器倒也不是这个模样,但即便控玉已经魂飞魄散,这伞中寄蕴的力量依旧邪异非常。器师乃至历代器主,无一不是为妖伞蚕食、吞噬,魂魄融入妖伞,化作器灵的一部分。”

  “所以要祭炼此伞,等同于要承载无数前辈的意志、接纳所有的疯狂,有这个前提,再理性的存在,都会随时处于失控边缘,无法自拔。”

  公西雁凭借这把妖伞突破阳神,但后果也是惨烈的,她随时会沦为妖伞的食粮、傀儡,为了摆脱被支配的命运,她会不顾一切寻求他法。

  当然要想控制它,不为其所反噬,顺带提升自己的实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叫它吞食更高等级的力量,例如天衍血劫中的雷霆,例如寒山寺封印下的天魔。

  再大的难度,也总得尝试一把,若是不尝试,就是彻底的沦亡。

  度淳魔君指引她来,倒也不是纯粹的坑人,因为这个天魔本身就特殊。

  它是一个极恶之徒与天魔的结合体!

  天魔无休止地引动人的情绪,蚕食的过程中会叫灵魂枯萎,身体被污染。

  而此人的魂魄荡然无存之后,肉-身竟留存,且完全容纳了猎食者,成为它之凭依!

  天魔据此有了真实形体,能感人的七情六欲,但同等的,人世的一些力量也对这个形态的它能产生作用,它会被封印在池子底下,便是人魔合二为一的后遗症。

  就公西雁、控玉妖伞与天魔的抗衡,谁赢谁输还真是个未知数。

  佛子必须作最坏的打算,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先将人彻底封印住。

  “你的小宠物,”靳司命淡淡道,“它的本质仍是一个死灵,就算附着在一个极具生命力的载体上也是一样。它现在灵智很弱,自我意识与本能食欲之间,哪个占据上风取决于你的喂养方式。你要养它,要不叫它以死灵的方式成长,用生机来滋润,要不转死为生,抛弃这股死气,重新孵化。”

  他看上去对妖族真的很懂哦!

  千叶抓紧询问:“它吞了一粒灵性种子才变成这样,种子还没死,我可以怎么做?”

  靳司命视线扫过她捉回来的半透明魂体:“以寄魂术炼妖,它现在魂魄形态可变,将它寄魂到种子身上,随种子发芽。”

  那会长出个什么?

  千叶是很想要种出个“花娘”的,但谁知道轮回给了她一个什么种子,而且种子迟迟不发芽,只有在融了妖子之后才有点动静——没准这才是正确的培养方式。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养出来什么就是什么吧。

  “寄魂术?”

  靳司命摸出个空白玉简,抵在额头上,闭目以神识记录,随后放下手,把玉简丢给她:“自己看。”

  千叶答谢:“多谢少主。”

  又问:“但它毕竟吞下了母体息容……影响大吗?”

  靳司命轻笑:“它吞不下。它只有妖魂,没有妖身,而妖族的吞噬作用于血脉之间,息容本来就疯了,它侥幸毁了母体妖核,吞吃了母体生命力以补足自身而已。”

  千叶恍然大悟,她就说它与息容母子大战后怎么没有变化!

  妖最重要的是血脉,血脉中才有传承记忆,所以就算妖魂融合了种子,养出来的也必定是“花娘”。

  至于性格方面的因素,总有些差异,这就与靳司命一样——他的前世是万象魔君,但如今的他与魔君可谓是毫不相似。

  人的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一切,对于人格的塑成有直接影响,妖也是一样。

  “我明白了。”

  当然,千叶心中还有些蠢蠢欲动。

  他既然如此熟悉妖族,那关于妖文……

  结果回眸看到迟归崖似笑非笑的脸,这个看热闹的家伙满脸写着“我要看你怎么丢人”,顿时熄灭了想要询问的念头。

  靳司命跟师鸿雪一定有牵扯,而且关系不会差——婚契什么的,师鸿雪干得出来,她却连讲都不好意思——太丢脸了。

  算了算了,知不知道详情的也无所谓,就跟迟归崖喊的那样,总归签都签了。

  佛子封印完控玉妖伞与公西雁,与一干寒山寺长老劳心劳力地将池子底下的“天魔巢穴”暂且隔断,以封界的形式将之收拢。

  要彻底消弭估计就算是佛法浸润多年都难的事,但千叶也算是大开了一番眼界。

  佛道对于“须弥”“空间界域”方面的术法造诣实在是厉害。

  散掉头顶的界障之后,佛子带着翎玉少主匆匆赶去炼妖塔,千叶被引领着进入住持院,迟归崖与她如影随形。

  引路的僧人倒也没拦,大概是上面有什么吩咐,所以纵使对迟归崖很有抗拒之心,也是顺从地将两个人一起带了进去。

  千叶能感觉到迟归崖对佛道的提防还是很明显的,但仔细想想,好像这也没错。

  就像她也担心佛道将她扣下,所以需要迟归崖保驾护航一样……多考虑一筹倒也是正常。

  住持院与寒山寺整体的建筑风格也没什么区别,但意外的是,千叶发现整个区域之内,都不存在任何植物。

  或者说,别说是植物了,连一点活物的生机都没有。

  要不是袖子里的妖魂有些躁动不安的趋势,千叶还想不到这点,因为甫一眼是很难感觉到异样的,知觉所能接收到的第一印象就是震撼,那种宏伟的浩瀚的、超越世俗的震撼。

  当然,千叶见多识广,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规则层面的场景她都天天见着,像是住持院显露出的这般规则,虽然恢弘浩荡,但反而要清晰明了得多。

  然后意识到为什么没有生命存在于此——生命身上堆砌的规则太多了,哪怕是一棵小草,还是一只虫子,都比简单的自然要来得复杂,要是有生命存在于此,这个地界也无法保留这样的洁净与静谧,使之呈现出毫无驳杂的气息。

  千叶觉得,如果寒山寺不是故意营造这样的地界震慑他人,那就是妙应大师出了什么岔子,必须要待在如此环境之中。

  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千叶下意识的解析之后发现,相较于寒山寺处处能见的佛法与佛性气息,这院子所模拟的规则,只是纯粹的空间与稳定。

  这就是意外所在了。

  带路的僧人在门口就躬身告退,千叶跟迟归崖踏入其中。

  未及檐下,先停下脚步的是千叶。

  后者紧跟着停下,转过头,以眼神示意她。

  千叶沉默了一下,谨慎开口:“我好像一直没有问过你——你与师鸿雪是不是有特殊的联系方式?”

  飞剑寄物是修真界最常见的远距离联络手段,信也包含在物的范围内,而且不独飞剑,哪一种灵器都有同样的能力,只是飞出去收不回来倒是真的,毕竟祭器不敢飞,持器绝对收不回来。

  其次便是信使,这所谓的“信使”也不止灵禽或是人,也可指符文造物、机关造物。

  师鸿雪在器道与符道上的造诣神鬼莫测,他在天门山,迟归崖在天魔境,两者之间必有特殊的沟通之法。

  迟归崖挑了挑眉,反问:“怎么?”

  他一不正面回答,千叶就知道有猫腻了。

  她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止步不前。

  “我忽然不想进去了。”她淡淡地说。

  “妙应大师宽宏大量,想来也不会计较我的冒犯。”

  “你又知道。”迟归崖似笑非笑,“没见到人,就已经那么清楚?”

  千叶已经断定问题很大了,但此刻除了跟这家伙僵持,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

  她右手持扇,左手掌按着扇顶,随时保持着动用的警惕,她说道:“如果我要求现在就离开,你走不走?”

  迟归崖懒懒道:“都来到人家门口了,不进去说不过去吧?”

  千叶冷笑:“你们达成了什么共识?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迟归崖说:“是你要来的。”

  千叶面无表情。

  她一直刻意避免想到师鸿雪,也不全是忌惮,就是因为知道这家伙注定无法处理所以懒得麻烦而已。

  可是师鸿雪反应确实也奇怪了些——趁他闭关,迟归崖带她离开天门山,他没派追兵也就罢了,自己也没出来——不仅这样,他还直接将煅好的武器给他们送了过来!

  这完全不是师鸿雪的作风!

  除非她要去做的,恰恰是师鸿雪想她去做的。

  没错,与其说他是无法阻止她,所以保持纵容,还不如猜,她所做的,还是在他给划定的轨道上!

  这才符合她对于师鸿雪的理解!

  糟糕透顶,千叶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进了什么圈套?

  师鸿雪跟迟归崖达成了什么协议?

  师鸿雪跟佛道、或者说妙应大师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口口声声说着佛道所谓的预言是无稽之谈,甚至不惜叫迟归崖一剑断了佛道往后数十年气运,免得他们说太多做太多——现在又是什么原因,转变了态度?

  千叶相信,师鸿雪绝没有想到她与迟归崖是旧识,也没想到她会叫他带自己离开,也就是说,后面的一切是要出逃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再动的手脚,仓促间,他转变了什么思路又或者作出了什么改变,才有这么一出?

  而迟归崖还在那里笑:“不是坏事吧。”

  他明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偏偏口吻极其笃定:“你知道的,他恨不得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你。”

  而恰恰是这句话,叫千叶更忍不住后退。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

  她当然相信他不会对她不利。

  妖契就缠绕在她的心脏间,为她的判断提供依据,她的挣扎就跟没来由没根据的叛逆一样无解,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千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放下握着扇子的手,转过身继续往正屋走去。

  这回迟归崖竟然没跟上!

  他目送她的背影,仿佛他之前的跟随并不是在保护她的安危,而是确保她会乖乖进去。

  千叶在心里暗骂,这两个老混蛋。

  但她到底是对妙应大师存在一些期盼,因此在纠结过后,认真推开了闭合的那扇门。

  千叶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瞬间眼前骤然为黑暗所覆盖,紧接着屋子,走廊,庭院,全部都消失了,周身的一切乃至于感知的本能,都是一片空白。

  她好像身在某个黑暗的隧道之中,只有遥远的前方是有光亮的。

  她愣了愣,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背着光向她走来。

  来人高大却瘦削,身穿褐色与白色交驳的僧袍,光影慢慢勾勒出他的轮廓,面貌仿佛玉雕似的俊秀,似乎很年轻,但是通身睿智又厚重的气场,却又显示出他的沧桑与沉郁。

  千叶抬着头,看他在那里站定后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两个人的眼睛骤然对视,千叶的瞳孔猛然一缩,她的大脑还未接收到所看到的影像,剧痛已经袭中了她的眼睛。

  她的痛呼压在喉咙底,没有喊出来,但是身体的本能已经叫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痛得她连都站不直,要弯下腰浑身惊悸颤抖。

  纵使是闭着眼,视野也是不祥的血红。

  血红的世界里,有无数的碎片闪过,那些碎片就像是扎进她的血肉中,每一下都要带动撕心裂肺的疼痛。

  从迟归崖这个角度,就看到她在推开门的瞬间,就扶着门呆滞在原地,先是捂眼睛,再是弯腰,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要晕厥一样。

  他下意识握了握手想上前,但很快又遏制了这种冲动。

  原地等待数息,忽然猛地转头,手已经按在自己腰后剑骨之上,警惕万分。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的僧人身穿褐白交驳僧袍,眼睛前绑着白布,一副失明人士的样子,他对着迟归崖笑了笑,双手合十一拜,语声温和:“阿弥陀佛,贫僧妙应。”

  这是妙应!

  那屋里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31

  1明天请假一天,我必须要整理大纲算算章节了,不然心里太没底了

  2剧情会适当加快,但绝不会为了完结而完结,因为细纲还是在的啊!

  3本章留言有小红包

  4……然而还没出寒山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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