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废土92_专职加戏的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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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废土92

  地狱的魔怪还没到不可承载的地步,先掀起大乱的居然是深渊!

  维拉尼亚刚想到萨尔菲尔德的灵魂有可能落入深渊,就赶上这样的变故,本能地生出了阴谋论,但是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这种猜测。

  “意识海的情况确实就显得很糟糕,”她说道,“大面积的空洞与斑蚀,混沌在扩散,生灵的火种正在衰退。”

  她吸了口气:“如果这状态折射进现实,也就相当于末法时代的削减程度……但问题是大陆的文明依然繁杂,种族的延续还未到极致,论现状,马亚拉大陆还远远未到末法的边缘。”

  “所以说‘黑暗年代’的进程正在迫不及待地将大陆推向毁灭!”黑龙压抑着愤怒,一时都没来得及询问她在梦境中的斩获,也没空八卦光明神与纯白教皇的下场,“深渊的裂隙太多了,它的力量在全面地向大陆渗透,这就不是光闭合就够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裂隙在出现。”

  维拉尼亚道:“霍普森公国召唤邪神却错误形成裂缝,将‘塔里安’带到大地上,其实就是预演——人类能触碰到的魔法生物绝不可能来自于深渊,或者说,大陆与深渊之间应该隔着无数重屏障,并没有彼此毗邻——但是如今,规则被打破了,或者是空间重叠,又或者意外生成了某种途径,使大陆与深渊形成了连通的桥梁……而天灾失控,加剧了世界坠入噩梦的进程。”

  黑龙恍然、惊惧、郁闷:“这么说起来,塞西莉尔其实还是有存在的必要性的,她应当在努力尝试控制天灾,减弱天灾……而她一死,失去束缚的灾难立刻泛滥。”

  祂沉默了片刻,等待维拉尼亚与“寒冰”沟通完,吩咐骨龙继续构筑死域的规则,这才小心翼翼道:“那么,冰雪之主……”

  “我之前猜测,我只是说,这也只是基于我的经验与眼界的猜测——我认为深渊并不是例外,虽然它是上一纪的遗留,但它也成为了马亚拉大陆的一部分,它也无差别被黑暗与天灾笼罩,”黑龙瓦格雷眼神严肃,极认真地说道,“我们无法窥探深渊,但我想,它也在同等地承受灾难……我们或许不该将深渊看作天灾的一部分,而应该视为某个可以接受可以共存的事物。”

  祂停顿了一下,又急急补充:“所以我们或许不应该想方设法将它铲除,而是要再度寻求共存的方法。”

  “有道理。”维拉尼亚想了想。

  非要形容的话,就跟人身体内某个无用的器官一样,大多数时候该器官都毫无存在感,虽然发作起来确实可能要人命,但要割除又需要开刀。

  问题是,当它没反应时,你也不会没事开一刀将它割掉;而现在,人体已经千疮百孔,衰老到一碰即碎,根本也承受不起开刀做手术的折腾了。

  深渊的麻烦程度当然远胜于该器官,但阿拜斯的存在又强行将它摁在休眠状态,所以千万年来它都未影响马亚拉大陆。

  现在阿拜斯这里出了问题,也许没办法承担祂旧有的作用,也就是说,马亚拉大陆就要寻求另一种方式达成同等的效果……道理是没错,但听着就像是天方夜谭。

  “我找最近的裂隙,先进去探探虚实。”维拉尼亚说道,“这是全大陆的麻烦,不独属个人,别有那么大的责任感。”

  就算深渊吞掉整个大陆也需要一个过程,不至于现在就急吼吼往前冲。

  “等等,”黑龙大惊,“你现在不该前往北域见……那位吗?很明显祂那边有情况啊!”

  维拉尼亚蔷薇色的眼瞳盯了祂片刻,说不清那梦幻的色泽之后流动的是什么情绪,但她的语气倒是毫无波动:“阿拜斯不会有事。”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与其在祂那里浪费时间,先要判断它对于我这方的利害关系,这是更重要的事,不是吗?”

  黑龙目瞪口呆。

  祂怀疑道:“那你这领域构造得……”

  “并不冲突啊。”她这会儿倒是笑了笑,又强调了一遍,“都不冲突。”

  维拉尼亚对待黑龙的态度已经够随便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寒冰会维系领域,你自便。”

  “我跟你一起啊!”黑龙急忙道,“你要去深渊怎么可以落下我!”

  维拉尼亚摇了摇头:“不,太危险,大陆应当可以容纳我的真身,我随时可以抛弃人类的身躯,但你不行。”

  她知道黑龙为什么焦急:“我也只是在外围看看情况,我没忘记绿龙。你最好不要受什么伤,如果真的必要进深渊寻找巨龙留下的后手,你能发挥的作用没有谁可以替代。”

  黑龙虽不情愿,但也无话可说。

  维拉尼亚告别黑龙跟“寒冰”,摆在面前的事有太多急需完成了。

  她其实没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她极想去北域见阿拜斯,梦境世界不管是否崩溃都已消失,她不知道阿拜斯准确的现状,当然会担忧。

  但她又不相信祂无法解决麻烦——只能说有时候情感确实要影响理智就是了。

  当然,她其实也很清楚,不是说阿拜斯已经无法控制深渊,而是被助长的深渊已经绕过了祂的领域,直接触碰到了大陆。

  就像一个溃烂流脓的瘤,不断增生,且不能尽除,就算剐掉,也会再度生长,而这一次,唯一能摁住它的阿拜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于是超过一定限度之后,它的素必将开始扩散。

  阿拜斯是没有错的,错的就是这片大陆太过于脆弱。

  维拉尼亚没急着先去查探深渊缝隙,她先将意识转往瓦格里奥特,处理领地内的事务。

  毕竟在外的只是信使寄物凝聚而成的身体,她人类的身躯都还放在瓦格里奥特。

  特拉丹战争造成的影响并不局限在北地,各个种族的动向加剧了大陆的混乱,任何现存的秩序都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大面积的废土出现,使得生存空间更加狭窄。

  就此而言,有食物有住所能维系稳定的地域,已经是难得的乐土了。

  瓦格里奥特境内并没有出现深渊裂缝,绝大多数裂缝都开在大陆腹地——日落湖这一条贯穿大陆的地带,都是魔力充沛之地,显然深渊对于魔力的贪求程度更高。

  “贫瘠有贫瘠的好处啊!”茱莉娅小姐很开心,她已经不热衷于扮猪吃老虎了,她的执政官为她构建的前景正在逐渐实现,但得到人类最高的王冠已经不再是她所向往,她现在有更大的野心,“反正不是黑暗年代针对的目标,能苟还是苟下去吧……不过现在领地内的人口、经济、生存状态确实也挺有挑战的。”

  她作为领主的职责完成得还挺好:“维拉,你拉的盟友帮了大忙——对,他们不瓦格里奥特敌对就算是帮大忙了——剩下的想打我们主意的敌对势力,要解决掉不难。你放心,大后方我们维系得很好,按照之前设定的发展路子,暂时看来问题不大!”

  瓦格里奥特的领导班子值得放心——维拉尼亚亲自挑选组合的,能承担得起足够的压力。

  她开了个会将北境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顺便对接下来大陆的事态作了个预测。

  “如果找到问题所在,能解决掉这次深渊危机,那么马亚拉大陆暂时脱离毁灭边缘,这种单纯的削弱现状还可以持续很长的时间,保守估计,几百年后大陆的资源与魔力才会趋向于末法,但如果找不到确切的方法阻止深渊侵蚀,那么深渊就会演变成‘黑暗年代’最尖锐的利刃,直接刺穿大陆的命脉。”

  她补充道:“目前放在我们面前的麻烦就只有这个——当然,全大陆的危机就得全大陆去应付,暂时还不需要瓦格里奥特参与——只是说,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如果危机扩散,又或者全大陆达成共同抗战的协议,那么我们该承担的必将要承担。”

  血族伯爵举手提问:“长官,在您看来,解决掉这个危机的可能性高不高?”

  “有一些可能性。”维拉尼亚点头,“深渊里有龙种布置了千万年的后手,巨龙一族对黑暗年代的抗争还是值得信任的,深渊的危机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

  灰精灵女士道:“那么,如果是最坏的可能,瓦格里奥特需要承担什么?”

  这个“最坏的可能”说法有点耳熟,但是维拉尼亚面色不改:“我们最大的优势便是‘秩序’,当今的大陆唯一一个以土地、生灵与规则进行契约限定,又具备现实载体的‘秩序’。这是我为瓦格里奥特预定的渡过黑暗年代的尝试,但是它仍旧是新生的、稚嫩的、无法经受太冲击的。它需要在稳定的环境下生长成熟,但如果真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付出的筹码。我们会失去它的主导权,也无法猜测它演变的方向。更重要的是,黑暗年代之下,我们的竞争力会无限缩小。”

  在场的与会者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从未觉得“黑暗”离自己如此近。

  茱莉娅小姐忽然开口:“我们能承担。”

  她作为领主的责任与担当促使她接上维拉尼亚的话,但她的语气竟还是很轻松的:“没有挑战就没有进步。不付出就是灭亡,但付出未必就是末路,维拉,我对我们的事业很有信心啊——我们的规则有足够的可造性来应对挑战,我们的土地有先天性的优势来规避危险,我们的战友更有为这个‘秩序’付出一切的觉悟,再加上,没有哪一位领主比我更博爱、更宽容、更能接纳一切怪异……”

  她毫不心虚地自吹自擂,不过她认真的神色倒是为这些说法增添了不少可信度:“维拉,就像我们曾追求的那样,融合、包容、接纳,存在即为合理,我们从未狂妄到认为这些理念可以胜过诸世一切已存的想法,但也不认为自己一点都不能经受未知的挑战,我想,就算我们的‘秩序’不得不放在整个大陆的平台上作为参考,也一定能得到足够的收获。”

  “当然,梦想还是要有的,”永远处在女童体型的领主阁下哈哈大笑,“国别已经崩溃,种族各自为战,我们不一样,我们反而以国家的形式追求种族的大融合,没准最后赢的——反倒是我们呢!”

  不得不说,瓦格里奥特确实给维拉尼亚带来了相当不错的体验。

  虽然她其实也不看好最终的前景,别的不说,存在于马亚拉大陆上的现象级强者依然太多,随便一个就足够毁灭整个瓦格里奥特,但弱者拼命全部生命的挣扎依然发散着堪称奇迹的光芒,而这正是她所喜爱之处。

  她抱着这种愉悦去触碰真实的深渊了。

  她曾这么对阿拜斯说:“我并不是一定要跨越黑暗,我也没有足够的责任感承担什么,‘黑暗年代’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是一个未知的命题,一直以来,我都随同大流兴致勃勃地尝试去破解它,但从我遇见你,我才知道,我不是非达到某个目的不可,‘成功见证下一纪’在我这里并不是一定要去实现的梦想——我更愿意成为一个见证者,就像你一样。”

  所以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急迫感,悬在所有生灵头顶的利剑在她那里,也并不是一种会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的威胁。

  她能看到所有生命的挣扎,梦魇费尽心机偷取强者的生命,精灵努力维系母树的生机,魔王想要寻求生命力量维系地狱稳定,纯白教皇顽固地执着于人类的信仰,大天使长冒险凝聚神的内核……无论是谁,即使是糟糕如梦魇,那种生命本身为了求生而爆发出的能量都显得光辉而又璀璨。

  这些都令她愉悦。

  但越是到后来,她就越是要面对一些预料之外的事。

  “冰雪之主也无法带你去往黑暗的另一边——或者说,即使是冰雪之主,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够顺利渡过这一纪。”

  她从未想过要借助阿拜斯去跨越黑暗,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坦然接受后者。

  或者说,她一直在下意识地退缩,拒绝去思考一种可能——她所认为的“阿拜斯是永恒的”这个事实,或许并不成立。

  情感真的是毫无道理的一种东西。

  阿拜斯其实并不符合她的喜好。

  祂腐朽,祂迟缓,祂寒冷刺骨,祂一成不变,面对黑暗年代祂甚至不予挣扎,也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志。

  与其说祂是一位见证者,不如说,祂从头到尾都是被动地接受着命运的一切给予,祂本质里所体现出来的一切其实并不是维拉尼亚会喜欢的。

  但有时候感情就是那么没有道理。

  “好吧,至少我得亲眼看看,那些被没有道理的信任所蒙蔽的东西到底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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