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关机
安南晗犹豫着，不过手指却是把打的字都删掉了。
算了，再等等吧，万一楚雁回复了呢。
安南晗看着电影，视线却时不时地往屏幕右下角瞟着，好不容易过去了半小时，她还没收到楚雁的信息，干脆心一横，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打个电话？
可是，打电话过去，要是人还在好好地吃着饭，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不是摆明了是催她回来吗？就好像是迫不及待让人回来似的，显得她有多不放心……
并没有想象中的嘟几声就接了，而是一道冰冷的机器声告诉她，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安南晗一愣，关机了？
一些个乱七八糟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滚着，安南晗正襟危坐了起来，不行！
她拿过手机又准备给楚雁发消息，但是打了一行字又似是想起什么，发消息这人不一定能看得到吧。
要不……
发完，又觉得自己像是妻管严一样,对象回来的晚了就开始跟在后头问。
但是,现在都十点多了,问问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那位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时间点她的保研资格被取消,想必背后整她的那人也是真的处心积虑。之前楚雁拿到Z大的offer，她就想着去Z大,以至于其他的高校都没去面试，而且今天已经是考研第一天,如果要考研的话,只能等明年……不管怎么样,她都没别的法子毕业直接去上研究生了。
冷风吹得楚雁脑袋总算冷静了些，各个人在脑袋里过了一圈，最后耳边又似是回荡着辅导员刚刚说的那句话：
夜凉如水,A市的风很大，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
安南晗电影都看了一半了，还没等来楚雁的消息，她有些坐不住了，给楚雁发了条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安南晗看着聊天对话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楚雁的消息，只好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看电影。
她没见过楚雁喝酒，也不知道她酒量怎么样，她自己酒量挺差的，没两杯就容易醉了，要是楚雁的酒量也和她一样……
不过电影她却看不进去了,思绪飘忽着。
生日会，应该都要喝酒的吧。
“楚雁……你是不是得罪了谁？”
楚雁唇线拉直，平心而论,她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能有这手段让她木板上钉钉的保研资格没了的人，怕是也只有那一位了。
怪不得楚雁没给她发消息。
不过，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联系不上楚雁了？
电影还在放着，安南晗这下子是连声音都听不进去了，她也没有楚雁朋友的电话，因此当楚雁电话关机时，她是真的找不到楚雁了。
一瞬间，巨大的无力感侵袭了她。
仿若又回到刚毕业那会，她怎么也找不到于戎，发不出去的消息，打不通的电话，没有任何的下落。
安南晗垂着眸子，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时间就这么悄悄地过去了，安南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到了很晚很晚，才等来开门的声音。
她像是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看向玄关那边。
她这个位置其实看不到玄关那里，不过光是听到声音就够了。
但她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她的幻觉，抑或是听错了，就像当初一样……
玄关处传来细碎的声音，应该是楚雁在那换鞋。
安南晗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还没落地，她眼巴巴地看着拐角处。
噔噔噔……脚步声似乎踩进了安南晗的心里，很轻缓，像是怕吵醒人睡觉似的。
安南晗屏住呼吸，耳边只能听得见那串脚步声。
时间似乎很漫长，明明只有几步路，却像是过了半小时一样，安南晗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她想看到楚雁。
终于，楚雁踏着脚步从玄关处走过来，她看见客厅里的安南晗先是一愣，似是没料到她还没睡，但是内心的烦乱倒是被她这副温柔模样给熨帖了。
“怎么还不睡？”楚雁走过来，瞥了一眼电视放着演员播放列表的电影，所以，安南晗这是在这看了一晚上的电影，边看边等自己？
她把电影直接关掉，又伸出手，示意安南晗起来去睡觉。
安南晗看着近在咫尺的楚雁，又看看那只手，自己把手搭上去，感觉到了冰凉的触感才知晓这不是幻觉，心里头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一瞬间，无比的踏实与安心。
“不是说好的我去接你嘛。”安南晗顺势拉着她的手起来，还是没忍住问着，似是有点兴师问罪的样子。
楚雁抓着她的肩头，将人小力往卧室那边推着走：“结束时太晚了，干脆自己打车回来了。”
“打车手还这么冰？”安南晗才不信，她当楚雁又是坐公交回来的，这里距离公交站还要走一段距离，现在天冷风大，估计手吹成这样的。
说完，她感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明显僵了僵，但她以为楚雁是被自己说中了的反应。
“下次别坐公交了，我去接你也不费多长时间的。”这么晚了，还要走十几分钟的路，何况公交站到这个小区有一段路还挺荒凉的，安南晗其实很担心楚雁的安全问题。
“嗯。”楚雁在她身后，应下来。
安南晗又说：“你手机先充电开机，记得给你朋友们回个消息，免得她们也担心。”
楚雁眼睛眯了眯，她把楚雁推进卧室，单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点，没任何反应，果然是关机了。
她买的这个手机很便宜，几百块钱买来的，屏幕在有一回兼职过程中不小心摔倒了地上也碎了，手机用了三年了，不仅卡，电池耗电也快得很。
她从床头柜上头拿了她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然后侧眼去看安南晗。
安南晗刚躺倒床上，打了个哈欠，她等了很久，其实都困了，她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左脸颊上的小梨涡却露了出来，又甜又治愈。
想来安南晗知道她手机关机，是已经打过电话了的。
除了楚奶奶，这还是头一个对她这么上心的人！
楚雁凑过去，在那颗小梨涡上亲了下。
这人像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也没推开她，只是嘴上催她去洗澡。
楚雁给她掖好被子，去了卫生间洗澡。
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保研资格被取消这件事除了辅导员和楚雁，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楚雁像是把这件忘了一般，之前怎么过，现在也照样。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安南晗还是准备回家吃顿饭，她跟楚雁提了，楚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开车注意点。
元旦小长假前一天下班路上，自是堵得很。
安南晗买了很多的东西，她很久没回家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安宅跟之前比差别不大，不过客厅的沙发和电视换了更大的。
安母见着她回来明显很高兴，拉着她坐下，吩咐厨娘去煮碗汤给安南晗暖暖身子。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天，安母忽地叹息说：“你爸他最近身体不太好，进了好几次医院了。”
“爸身体是怎么了吗？”安南晗呼吸一窒，而后担心地问着。
“他早年身体落下的病根子，现在严重了，一天天为着这个破公司忙前忙后的，经常要熬到夜里两三点，他那个身体哪里吃得消。”安母说，“他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安父为了这个家付出很多，不比安家姑姑，安父对安家的公司的心血是更长久的，从他懂事以来就在操心着公司的事，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使命，年轻时更是不注意，身体早就熬坏了。
如今岁数大了，也还在为公司操心，那身体哪能扛得住。
安南晗抿抿嘴唇，也是为安父的身体着想，她说：“让成铭进公司吧，他今年大四，也是时候该跟在爸后边学习学习了。”
安母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成铭他压根就不是这块料子，公司要是交在他手上，估计我和你爸还没入土呢，这公司就得败掉。”
这话的意思，像是不打算把公司传到安成铭手上一样。
可是不让安成铭接手，那就只能公司请外人，这外人管理和自家人管理对安家的利益终究差了太多。
安南晗拧着眉：“让成铭跟着后边多学学，他其实脑子很聪明，就是玩性比较重。”
“你看他从小到大这样子，像是能学的进去吗？”安母说，“没有我在他身边监督着，这会他连个大学都不一定能考得上。”
安南晗沉默无言，安成铭是他家的例外，玩性重，许是家庭条件太好，养成了一个没有上进心的纨绔。
这时，厨娘把姜汤端过来，安南晗道了谢喝了几口下肚，她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安家公司的事，安父身体进了几趟医院，自是不能再这么忙下去了。
安成铭其实没安母说的那么糟糕，要是安母逼他收敛玩性，认真学着管理公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听安母刚刚那一席话，分明是已经放弃了安成铭，另有打算。
但把公司让给一个外人管理，显然不是安母一贯以来的为人处事风格。
难不成是让亲戚家的孩子？
姜汤温热，喝下肚暖和很多，安南晗想着想着，突然听到安母说：
“南晗，我这些天左思右想，与其让成铭那小子管理公司，不如让你来，你细心，聪慧，而且现在工作能力也有目共睹，让你来管理公司，你爸也能放心地去医院看病。”
楚雁没坐公交，而是伴随着冷风一步一步往安南晗的房子那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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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再等等吧，万一楚雁回复了呢。
安南晗看着电影，视线却时不时地往屏幕右下角瞟着，好不容易过去了半小时，她还没收到楚雁的信息，干脆心一横，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打个电话？
可是，打电话过去，要是人还在好好地吃着饭，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不是摆明了是催她回来吗？就好像是迫不及待让人回来似的，显得她有多不放心……
并没有想象中的嘟几声就接了，而是一道冰冷的机器声告诉她，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安南晗一愣，关机了？
一些个乱七八糟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滚着，安南晗正襟危坐了起来，不行！
她拿过手机又准备给楚雁发消息，但是打了一行字又似是想起什么，发消息这人不一定能看得到吧。
要不……
发完，又觉得自己像是妻管严一样,对象回来的晚了就开始跟在后头问。
但是,现在都十点多了,问问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那位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时间点她的保研资格被取消,想必背后整她的那人也是真的处心积虑。之前楚雁拿到Z大的offer，她就想着去Z大,以至于其他的高校都没去面试，而且今天已经是考研第一天,如果要考研的话,只能等明年……不管怎么样,她都没别的法子毕业直接去上研究生了。
冷风吹得楚雁脑袋总算冷静了些，各个人在脑袋里过了一圈，最后耳边又似是回荡着辅导员刚刚说的那句话：
夜凉如水,A市的风很大，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
安南晗电影都看了一半了，还没等来楚雁的消息，她有些坐不住了，给楚雁发了条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安南晗看着聊天对话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楚雁的消息，只好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看电影。
她没见过楚雁喝酒，也不知道她酒量怎么样，她自己酒量挺差的，没两杯就容易醉了，要是楚雁的酒量也和她一样……
不过电影她却看不进去了,思绪飘忽着。
生日会，应该都要喝酒的吧。
“楚雁……你是不是得罪了谁？”
楚雁唇线拉直，平心而论,她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能有这手段让她木板上钉钉的保研资格没了的人，怕是也只有那一位了。
怪不得楚雁没给她发消息。
不过，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联系不上楚雁了？
电影还在放着，安南晗这下子是连声音都听不进去了，她也没有楚雁朋友的电话，因此当楚雁电话关机时，她是真的找不到楚雁了。
一瞬间，巨大的无力感侵袭了她。
仿若又回到刚毕业那会，她怎么也找不到于戎，发不出去的消息，打不通的电话，没有任何的下落。
安南晗垂着眸子，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时间就这么悄悄地过去了，安南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到了很晚很晚，才等来开门的声音。
她像是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看向玄关那边。
她这个位置其实看不到玄关那里，不过光是听到声音就够了。
但她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她的幻觉，抑或是听错了，就像当初一样……
玄关处传来细碎的声音，应该是楚雁在那换鞋。
安南晗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还没落地，她眼巴巴地看着拐角处。
噔噔噔……脚步声似乎踩进了安南晗的心里，很轻缓，像是怕吵醒人睡觉似的。
安南晗屏住呼吸，耳边只能听得见那串脚步声。
时间似乎很漫长，明明只有几步路，却像是过了半小时一样，安南晗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她想看到楚雁。
终于，楚雁踏着脚步从玄关处走过来，她看见客厅里的安南晗先是一愣，似是没料到她还没睡，但是内心的烦乱倒是被她这副温柔模样给熨帖了。
“怎么还不睡？”楚雁走过来，瞥了一眼电视放着演员播放列表的电影，所以，安南晗这是在这看了一晚上的电影，边看边等自己？
她把电影直接关掉，又伸出手，示意安南晗起来去睡觉。
安南晗看着近在咫尺的楚雁，又看看那只手，自己把手搭上去，感觉到了冰凉的触感才知晓这不是幻觉，心里头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一瞬间，无比的踏实与安心。
“不是说好的我去接你嘛。”安南晗顺势拉着她的手起来，还是没忍住问着，似是有点兴师问罪的样子。
楚雁抓着她的肩头，将人小力往卧室那边推着走：“结束时太晚了，干脆自己打车回来了。”
“打车手还这么冰？”安南晗才不信，她当楚雁又是坐公交回来的，这里距离公交站还要走一段距离，现在天冷风大，估计手吹成这样的。
说完，她感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明显僵了僵，但她以为楚雁是被自己说中了的反应。
“下次别坐公交了，我去接你也不费多长时间的。”这么晚了，还要走十几分钟的路，何况公交站到这个小区有一段路还挺荒凉的，安南晗其实很担心楚雁的安全问题。
“嗯。”楚雁在她身后，应下来。
安南晗又说：“你手机先充电开机，记得给你朋友们回个消息，免得她们也担心。”
楚雁眼睛眯了眯，她把楚雁推进卧室，单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点，没任何反应，果然是关机了。
她买的这个手机很便宜，几百块钱买来的，屏幕在有一回兼职过程中不小心摔倒了地上也碎了，手机用了三年了，不仅卡，电池耗电也快得很。
她从床头柜上头拿了她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然后侧眼去看安南晗。
安南晗刚躺倒床上，打了个哈欠，她等了很久，其实都困了，她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左脸颊上的小梨涡却露了出来，又甜又治愈。
想来安南晗知道她手机关机，是已经打过电话了的。
除了楚奶奶，这还是头一个对她这么上心的人！
楚雁凑过去，在那颗小梨涡上亲了下。
这人像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也没推开她，只是嘴上催她去洗澡。
楚雁给她掖好被子，去了卫生间洗澡。
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保研资格被取消这件事除了辅导员和楚雁，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楚雁像是把这件忘了一般，之前怎么过，现在也照样。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安南晗还是准备回家吃顿饭，她跟楚雁提了，楚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开车注意点。
元旦小长假前一天下班路上，自是堵得很。
安南晗买了很多的东西，她很久没回家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安宅跟之前比差别不大，不过客厅的沙发和电视换了更大的。
安母见着她回来明显很高兴，拉着她坐下，吩咐厨娘去煮碗汤给安南晗暖暖身子。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天，安母忽地叹息说：“你爸他最近身体不太好，进了好几次医院了。”
“爸身体是怎么了吗？”安南晗呼吸一窒，而后担心地问着。
“他早年身体落下的病根子，现在严重了，一天天为着这个破公司忙前忙后的，经常要熬到夜里两三点，他那个身体哪里吃得消。”安母说，“他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安父为了这个家付出很多，不比安家姑姑，安父对安家的公司的心血是更长久的，从他懂事以来就在操心着公司的事，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使命，年轻时更是不注意，身体早就熬坏了。
如今岁数大了，也还在为公司操心，那身体哪能扛得住。
安南晗抿抿嘴唇，也是为安父的身体着想，她说：“让成铭进公司吧，他今年大四，也是时候该跟在爸后边学习学习了。”
安母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成铭他压根就不是这块料子，公司要是交在他手上，估计我和你爸还没入土呢，这公司就得败掉。”
这话的意思，像是不打算把公司传到安成铭手上一样。
可是不让安成铭接手，那就只能公司请外人，这外人管理和自家人管理对安家的利益终究差了太多。
安南晗拧着眉：“让成铭跟着后边多学学，他其实脑子很聪明，就是玩性比较重。”
“你看他从小到大这样子，像是能学的进去吗？”安母说，“没有我在他身边监督着，这会他连个大学都不一定能考得上。”
安南晗沉默无言，安成铭是他家的例外，玩性重，许是家庭条件太好，养成了一个没有上进心的纨绔。
这时，厨娘把姜汤端过来，安南晗道了谢喝了几口下肚，她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安家公司的事，安父身体进了几趟医院，自是不能再这么忙下去了。
安成铭其实没安母说的那么糟糕，要是安母逼他收敛玩性，认真学着管理公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听安母刚刚那一席话，分明是已经放弃了安成铭，另有打算。
但把公司让给一个外人管理，显然不是安母一贯以来的为人处事风格。
难不成是让亲戚家的孩子？
姜汤温热，喝下肚暖和很多，安南晗想着想着，突然听到安母说：
“南晗，我这些天左思右想，与其让成铭那小子管理公司，不如让你来，你细心，聪慧，而且现在工作能力也有目共睹，让你来管理公司，你爸也能放心地去医院看病。”
楚雁没坐公交，而是伴随着冷风一步一步往安南晗的房子那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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