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兼职
“挺好的。”
“你去坐会？量有些大，可能需要等一会。”楚雁装好一杯卡布，见安南晗站在这看着自己做咖啡，到底是有些紧张。
“不用。”安南晗心想楚雁估计还在这做咖啡，应当是没时间帮她送上去，于是她道，“等会你能让你这边的一个工作人员帮我送上去吗？”
咖啡机轰隆轰隆地运转着，楚雁把牛奶倒在奶泡杯里头，抵在奶泡管下边打奶泡，不过她没想到安南晗会问她这个，但下一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睫毛垂下来，掩盖住里头稍纵即逝的受伤，她说：“暑假时间长，想锻炼锻炼。”
安南晗点点头，她感觉楚雁似乎情绪变低了，她没问楚雁为什么不去一些大型公司，毕竟她俩的关系，撑死也就是个接着交往由头的P友而已，没那个理由问太多。
“可以。”楚雁点着头。
楚雁做第四杯的时候，有新的两名女顾客进来，一个要了杯拿铁，还有个要了杯卡布奇诺，楚雁让她们坐着等会，这边还有四杯咖啡要做，她们也不赶时间，就坐在一边聊天。
“嗯。”
楚雁没再问什么了，而是一杯咖啡一杯做着，别的工作人员也不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咖啡馆里的顾客在小声敲击键盘或是惬意地玩着手机。
空调凉爽的风吹着，安南晗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来这兼职？”
楚雁站在前台，看着熟悉的面孔，很是不赞同，“喝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
她穿着千篇一律的工作服，上白下黑，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胳膊，她个子高挑，倒是把工作服穿出别样风味来。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细长的脖颈，那张脸上化了淡妆，倒像是出水芙蓉，看着清清爽爽的，很是舒服。
“不用，我让他们工作人员帮忙提上来好了。”安南晗说着已经开门出了会议室，那男的只好坐下来，就随她去了。
这个天气比较热，大家都有些犹豫，而且一下子拿上来八杯咖啡，重又怪重不过的，他们这边五个女生，三个男的，其中一个还是主管，自然他不会亲自下去买咖啡拿上来，而女生大部分都不愿意，另外两个男的也有些犹豫。
“我去吧。”
“行，那就咖啡了，你们看看喝哪家的。”主管话撂下来，那些要喝别的吃别的哀嚎一声，然后又迅速恢复状态在外卖平台选着最近的新品，挑了两分钟也没个结果出来。
“你早上已经喝了一杯了。”
安南晗没想到她身为一个咖啡馆的工作人员，却是让自己不要再喝了，她看向楚雁，开口解释了句：“主管请客，帮全部门人买的。”
“你喝得美式？”楚雁瞥了一眼她问。
楚雁听完却是拧着眉毛，但是嘴里却是说着：“要喝什么？”
“三杯卡布奇诺，两杯拿铁，一杯摩卡，还有两杯美式咖啡。”安南晗看着群里他们发的，统计了下说了。
安南晗起身，摆摆手中的手机：“你们看看要喝什么，然后发到群里。”
主管笑骂了那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赶紧识时务地说：“南晗你在这，我去吧。”
“我们办公室有个男的在外头乱搞，把别人肚子搞大了也不负责，今天那女人跑到公司里闹，保安一拉她，她就喊肚子疼，没人敢动她，后来还是领导被闹得过来了，好说歹说，把两人都送出公司了好好聊着去了……”
她们说话声音不算小，安南晗几乎一字不落地全听完了，于是内心突然涌上一股羞愧，如果她是个男的，估计第一次的时候，楚雁就已经怀上了吧，毕竟当时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
但她又忍不住想象，要是楚雁真的被她搞大了肚子，楚雁也会来她公司里闹着让她负责吗？
一想到楚雁挺着大肚子到她公司里，撇撇嘴眼睛委屈地指控自己不负责，安南晗就惭愧到不行，连看楚雁都不敢看。
八杯全部做好了，楚雁算好了钱，把小票打印出来给安南晗，免得她回去不好报销。
安南晗付钱的时候，楚雁朝着休息室喊了声，“妮妮！”
很快出来一个短头发很干练的女孩子，不过看着像是刚睡醒，她慵懒地走过来，“怎么了？”
“我帮顾客送一下咖啡，你帮忙给这两位顾客做一杯拿铁和一杯卡布奇诺，麻烦你了。”说着楚雁已经把咖啡全都拎起来，四杯装在一个大的包装袋，两个大袋子正好一手拎一个。
妮妮看她拎着这么多咖啡，生怕她不小心摔了，交代了句：“小心点。”
安南晗伸手过去：“你左手上的给我。”
“不用了，走吧。”楚雁自己往门外走着，安南晗没法子跟上去。
下午这个点，电梯那没什么人，正好有停在一楼的电梯，安南晗小跑着过去按了。
平日里拥挤的电梯因着现在只有两人显得格外地空旷，楚雁没把咖啡放在地上，而是一直拎着，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明显。
楚雁很瘦，但不是那种单薄的瘦，是那种健康的瘦，也是那种吃再多也不长肉的瘦。
安南晗看着她额角浸出来的汗珠，忽然想到一个事，她问：“你现在住哪？”
“宿舍。”楚雁抬眼看了下安南晗。
“咖啡厅提供的宿舍？”
“不是，是学校的宿舍。”楚雁说完就低下了头。
安南晗一愣，A大开车过来都要四十几分钟，这要是坐公交岂不是得一个半小时？楚雁来回在路上就得花上三个小时左右，而且这个天气这么热，挤公交都能挤出一身的汗……
这时，滴地一声电梯到了，两人从电梯里出来，安南晗走在前面给她带路，她脑子一片乱，直到楚雁把手中的咖啡都放下走了，她也没说让人搬到她房子里住。
“说好的咖啡，谁还偷偷背着我们点了果饮？”
咖啡一放下来，同事们就如饿狼扑食一样涌上去，纷纷翻找着自己的那一杯。
只不过，和其他七杯有着明显区别的果饮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那，想不让人注意都难，立即有人就大喊了句。
别人都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一杯，只剩下主管和安南晗没拿。
主管去上厕所了，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安南晗的身上。
安南晗看着那杯果饮，在楚雁拿错了和楚雁就是故意帮她换的，选择了后者，她咳咳两声，把果饮拿过来说：“正好它家上了新品，就尝尝。”
同事调侃她不仗义，说是上了新品也不通知他们，不过也都是开玩笑说上两句，没人真的放在心上，而且夏日的午后开会，果饮哪里有咖啡更能让他们打起精神来？
安南晗坐在位子上，吸管戳进果饮里，尝了口。
是她喜欢的西瓜味和滑腻的奶盖。
开完会都快五点了，安南晗还有点工作没做完，便留下来处理工作，等她处理完已经六点多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进了电梯，手在负一楼的按钮那拐了个弯，然后按了上面的一楼。
说不清楚是怎样的心理，安南晗心想，如果楚雁也刚刚好下班，那请她吃个饭，送她回学校好了。
不过可惜的是，楚雁已经不在了，在前台的则是中午的那个妮妮。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安南晗每天都习惯性地去咖啡厅买一杯咖啡，不过基本是早上，下午去的话，楚雁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那咖啡的浓度明显调低了。
安南晗有时候觉得这小孩挺大胆地，也不怕自己不高兴，但转念一想，估计有了之前的那回果饮，这小孩见她不说什么，做起这类事来便愈发地有底气了。
不过这人大半个月没去自己那了，这个周末她休息，也不知道这人去不去。
如果去的话，周五直接把钥匙给她，直接让人过去，免得这人回宿舍，然后周六上午又要坐那么久的公交过去。
只是，她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开口，都显得她好像很饥.渴的样子。
安南晗左思右想，又觉得说不准这人压根以后都不会去了呢，那她这么一说，不怪尴尬的？
还是就这样吧，楚雁如果主动问的话，那就把钥匙给她，如果不问的话，那就算了。
她想是想的好，结果周四那天，她照例到咖啡厅的时候，没看到楚雁，反倒是妮妮在做咖啡。
楚雁一向都是白班，从早上到下午五点的，也不知道是和妮妮调班了还是调休了。
安南晗拿过咖啡，站到旁边，到底是不经意地问了句：“昨天早上在这的小姑娘呢？”
“她啊，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天假。”妮妮看了一眼安南晗，眨了下眼说，“怎么，喜欢她？”
安南晗心中一紧，刚想反驳，就听到妮妮又加了句：“做的咖啡？”
安南晗：……
“也别在网上看了，就去楼下那个咖啡馆买吧，近多了。”主管看他们这架势估计又要挑很久，赶紧说了句，又指挥着说：“你们看谁下去买，快点儿的啊，别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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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坐会？量有些大，可能需要等一会。”楚雁装好一杯卡布，见安南晗站在这看着自己做咖啡，到底是有些紧张。
“不用。”安南晗心想楚雁估计还在这做咖啡，应当是没时间帮她送上去，于是她道，“等会你能让你这边的一个工作人员帮我送上去吗？”
咖啡机轰隆轰隆地运转着，楚雁把牛奶倒在奶泡杯里头，抵在奶泡管下边打奶泡，不过她没想到安南晗会问她这个，但下一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睫毛垂下来，掩盖住里头稍纵即逝的受伤，她说：“暑假时间长，想锻炼锻炼。”
安南晗点点头，她感觉楚雁似乎情绪变低了，她没问楚雁为什么不去一些大型公司，毕竟她俩的关系，撑死也就是个接着交往由头的P友而已，没那个理由问太多。
“可以。”楚雁点着头。
楚雁做第四杯的时候，有新的两名女顾客进来，一个要了杯拿铁，还有个要了杯卡布奇诺，楚雁让她们坐着等会，这边还有四杯咖啡要做，她们也不赶时间，就坐在一边聊天。
“嗯。”
楚雁没再问什么了，而是一杯咖啡一杯做着，别的工作人员也不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咖啡馆里的顾客在小声敲击键盘或是惬意地玩着手机。
空调凉爽的风吹着，安南晗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来这兼职？”
楚雁站在前台，看着熟悉的面孔，很是不赞同，“喝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
她穿着千篇一律的工作服，上白下黑，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胳膊，她个子高挑，倒是把工作服穿出别样风味来。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细长的脖颈，那张脸上化了淡妆，倒像是出水芙蓉，看着清清爽爽的，很是舒服。
“不用，我让他们工作人员帮忙提上来好了。”安南晗说着已经开门出了会议室，那男的只好坐下来，就随她去了。
这个天气比较热，大家都有些犹豫，而且一下子拿上来八杯咖啡，重又怪重不过的，他们这边五个女生，三个男的，其中一个还是主管，自然他不会亲自下去买咖啡拿上来，而女生大部分都不愿意，另外两个男的也有些犹豫。
“我去吧。”
“行，那就咖啡了，你们看看喝哪家的。”主管话撂下来，那些要喝别的吃别的哀嚎一声，然后又迅速恢复状态在外卖平台选着最近的新品，挑了两分钟也没个结果出来。
“你早上已经喝了一杯了。”
安南晗没想到她身为一个咖啡馆的工作人员，却是让自己不要再喝了，她看向楚雁，开口解释了句：“主管请客，帮全部门人买的。”
“你喝得美式？”楚雁瞥了一眼她问。
楚雁听完却是拧着眉毛，但是嘴里却是说着：“要喝什么？”
“三杯卡布奇诺，两杯拿铁，一杯摩卡，还有两杯美式咖啡。”安南晗看着群里他们发的，统计了下说了。
安南晗起身，摆摆手中的手机：“你们看看要喝什么，然后发到群里。”
主管笑骂了那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赶紧识时务地说：“南晗你在这，我去吧。”
“我们办公室有个男的在外头乱搞，把别人肚子搞大了也不负责，今天那女人跑到公司里闹，保安一拉她，她就喊肚子疼，没人敢动她，后来还是领导被闹得过来了，好说歹说，把两人都送出公司了好好聊着去了……”
她们说话声音不算小，安南晗几乎一字不落地全听完了，于是内心突然涌上一股羞愧，如果她是个男的，估计第一次的时候，楚雁就已经怀上了吧，毕竟当时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
但她又忍不住想象，要是楚雁真的被她搞大了肚子，楚雁也会来她公司里闹着让她负责吗？
一想到楚雁挺着大肚子到她公司里，撇撇嘴眼睛委屈地指控自己不负责，安南晗就惭愧到不行，连看楚雁都不敢看。
八杯全部做好了，楚雁算好了钱，把小票打印出来给安南晗，免得她回去不好报销。
安南晗付钱的时候，楚雁朝着休息室喊了声，“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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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看她拎着这么多咖啡，生怕她不小心摔了，交代了句：“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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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走吧。”楚雁自己往门外走着，安南晗没法子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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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雁很瘦，但不是那种单薄的瘦，是那种健康的瘦，也是那种吃再多也不长肉的瘦。
安南晗看着她额角浸出来的汗珠，忽然想到一个事，她问：“你现在住哪？”
“宿舍。”楚雁抬眼看了下安南晗。
“咖啡厅提供的宿舍？”
“不是，是学校的宿舍。”楚雁说完就低下了头。
安南晗一愣，A大开车过来都要四十几分钟，这要是坐公交岂不是得一个半小时？楚雁来回在路上就得花上三个小时左右，而且这个天气这么热，挤公交都能挤出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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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一放下来，同事们就如饿狼扑食一样涌上去，纷纷翻找着自己的那一杯。
只不过，和其他七杯有着明显区别的果饮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那，想不让人注意都难，立即有人就大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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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去上厕所了，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安南晗的身上。
安南晗看着那杯果饮，在楚雁拿错了和楚雁就是故意帮她换的，选择了后者，她咳咳两声，把果饮拿过来说：“正好它家上了新品，就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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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晗有时候觉得这小孩挺大胆地，也不怕自己不高兴，但转念一想，估计有了之前的那回果饮，这小孩见她不说什么，做起这类事来便愈发地有底气了。
不过这人大半个月没去自己那了，这个周末她休息，也不知道这人去不去。
如果去的话，周五直接把钥匙给她，直接让人过去，免得这人回宿舍，然后周六上午又要坐那么久的公交过去。
只是，她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开口，都显得她好像很饥.渴的样子。
安南晗左思右想，又觉得说不准这人压根以后都不会去了呢，那她这么一说，不怪尴尬的？
还是就这样吧，楚雁如果主动问的话，那就把钥匙给她，如果不问的话，那就算了。
她想是想的好，结果周四那天，她照例到咖啡厅的时候，没看到楚雁，反倒是妮妮在做咖啡。
楚雁一向都是白班，从早上到下午五点的，也不知道是和妮妮调班了还是调休了。
安南晗拿过咖啡，站到旁边，到底是不经意地问了句：“昨天早上在这的小姑娘呢？”
“她啊，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天假。”妮妮看了一眼安南晗，眨了下眼说，“怎么，喜欢她？”
安南晗心中一紧，刚想反驳，就听到妮妮又加了句：“做的咖啡？”
安南晗：……
“也别在网上看了，就去楼下那个咖啡馆买吧，近多了。”主管看他们这架势估计又要挑很久，赶紧说了句，又指挥着说：“你们看谁下去买，快点儿的啊，别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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