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我会从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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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梁旭然身子一僵，“你怎么……”
“我知道。”林萧阳苦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又一次重复着说着。
感受到那扶住他的手臂都顿了顿，他已经不想转过头来去看身旁梁旭然错愕的眼神了。深吸口气想要压下心底那阵压抑的情感，却终究只是徒劳。
“我是说……”
“你别说了。”林萧阳赶忙打断他的话，垂下头来。神情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我都知道。”
他顿了顿，尝试了好久才终于发出声来，“等到孟凡醒了，我……”
不知怎的，那后半句话始终牢牢卡在喉咙口。感受到扶着自己的手蓦地加重了力道，这才下意识抬起头来，就看到梁旭然眸底升腾而起的复杂神色。
“等他醒了……我会从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林萧阳低低垂着眸子，声音沉闷着，几乎是心一横这才开了口。
梁旭然却猛地睁大了眼睛，眸中的复杂神色几乎要溢出眼眶。抓着林萧阳手臂的手又一次加重了几分力道，话一出口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着的：“你要走？”
林萧阳垂着头没说话。
反正走了也好死了也罢，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梁旭然见他没反应，直接抬手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林萧阳被迫抬起头，那一抹蕴含在眼里的失落与无措分毫不加掩饰的撞进了他的眼中。
“我……”林萧阳刚刚还想说什么，脑海之中007突然吱声。声音无比急切，【宿主你说这些干嘛？！】
没等他问，又继续叭叭：【您作为快穿者，是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万一被目标任务察觉有我的存在，比任务失败的后果更加严重！！】
林萧阳一惊，像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有这回事。紧接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梁旭然这会儿的神色。直到看着他眼底并无怀疑，却仍旧是提着一口气。
“没有，我只是……”林萧阳再一次别过脸来摇了摇头，“就是问一问，反正最近也……”
“我去医院问过医生。”梁旭然打断了他的话，这才继续开口，“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如果实在吃不下去饭的话，就尝试着输一下营养液吧。”
“你……”林萧阳还没从‘他去医院是为了问自己的病情’这件事里缓过神来，看着他眼底的担忧，也只能点了点头，脑海中又一次戳了戳007：“输营养液有效果吗？”
007：【您是指哪种效果呢？】
“就是……能不能让我多活几天？”林萧阳皱了皱眉，面对着梁旭然时时刻刻锁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他只能悲催的注意着表情管理，“或者其他地方有什么用之类的，你一并和我说一下。”
【这个嘛……】007声音有些犹豫，【用处是肯定有的，是否会有副作用，我也不清楚。】
“要你何用？”林萧阳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出了这个疑问。
【……】
今天的007，也什么都不想说。
梁旭然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你要是不想去医院，就请专业的护工或者私人医生来家里。”
“……再说吧。”林萧阳深吸了口气，靠在软枕上瞌上眸子。那阵算不上剧烈的疼痛却始终有意无意的牵扯着他的神经。梁旭然这才收回手来，帮他扶正了身子，这才开口：“之前对你那个样子……是我不对。”
林萧阳闻言，还未来得及睁开眼，就已经被他拥入怀中了。
“往后不会了。”他听见梁旭然低声说着，怀抱着自己的力道也越来越紧，“你现在这么严重，哪儿都别去了。”
林萧阳怔了怔，眼底透着抹惊愕。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收住了话语，低低的叹了口气。
【叮咚~恭喜宿主~好感度加三~】007恢复了他的人间波浪号，【当前好感度为四十四，请您再接再厉哦~】
只是林萧阳还没从刚才梁旭然那番话里回过神来，根本没工夫理他。
007自己叮了个寂寞，头一回很赶眼色的没有继续出声。缩在他脑海里看着那团已经亮了好久但是要上不下的进度条，心急的想要动手。
梁旭然察觉到怀里这具身子原本紧绷着的力道逐渐放松了下来，这才一点点松了手臂上的力道，抬眸看着他，“刚才……我妈那边来电话了。”
林萧阳一惊，“还是因为那件事？还是说……我妈又和梁阿姨说了什么？”
梁旭然没有否认，林萧阳却抬手支起身子，撑着自己坐起身来，“我就知道……她们哪有那么容易知足。”
梁旭然看着他摇摇欲坠、坐都坐不稳的模样，也赶忙抬手扶住了他，“你先别急，不是这件事。”
“那是……”林萧阳愣了愣，随即敛下了眸子。自嘲一般的笑了笑，“也对，都快忘了。”
“我知道……订婚这件事儿，你不好说什么。等下次……等梁阿姨他们再催你的时候，我来和他们说吧。”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眸底像是洒落了一层灰，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神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阵酸涩的感觉无端蔓延在了胸腔里，牵扯着心脏一起无端被揪紧了，压抑的他说不出话。
“不是……”面前梁旭然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扶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好一会儿才放下去。落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你别多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萧阳错愕的抬起头来，就见他微微侧过头去，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挣扎神色。
“我是说……这个时间，你来定。”
“你……”林萧阳的话语瞬间就哽住了，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音节，“你认真的？”
“这件事完全遵循你的想法，你想在什么时候都无所谓。”梁旭然抬起手臂扣住他的肩膀，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林萧阳错愕的神色，也分毫不加掩饰的让他看了个彻底。
“那……孟凡呢？还有……”他突然直起身子，不顾梁旭然抓着自己的手强行挣脱开来，翻身下了床。
刚一站到地上，身子又不可避免地晃了一下。他赶忙扶着墙勉强站稳，梁旭然见状，下意识站起身来扶住了他的手臂，“你别乱动了，需要什么我帮你去拿。”
林萧阳摆了摆手，却也任由他搀扶着，执意自己走到了写字台前面，拉开抽屉翻了翻，抽出了一份文件。
紧接着他像是连自己都不愿意看到一般，直接递到了梁旭然面前。
结婚协议书。
五个大字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林萧阳依旧是低低垂着头，苍白的手臂绷不住力道般微微颤抖着。
梁旭然看着这份已经递到了自己面前的一纸协议，同样是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这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几个月前，他以此羞辱林萧阳，本意是想让他自己识趣离开。却没想到那个时候，林萧阳却也只是翻开之后垂眸看了看，几乎是没有丝毫顾忌的，抬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
无非就是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冷漠与嘲讽，甚至看都不看的签了字，扔下笔起身走人。
时至今日，这会儿看着林萧阳这般神情，一种迅速蔓延上来的内疚感在瞬间侵占了心房。
像是许多话都卡在了喉咙口，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道歉还是解释，又或许仅仅是后悔的话，都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了。
他给林萧阳带来的伤害，早已经无法弥补了。
林萧阳看着他久久没说话，甚至于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这一纸协议，只能扯了扯嘴角率先开口：“我们当时……也说得清楚。”
他抬手指了指这份所谓的结婚协议，暗想他们当时的确说的清楚。清楚到让他林萧阳除了个‘名分’之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本身也活不了多久。
然而下一刻，却见梁旭然直接抬手将这份协议撕成了两半，丢进了垃圾桶里。
“对不起。”
梁旭然垂着眸子，哑声开口。
“关于孟凡，我会亲自和他说清楚。”
林萧阳瞪大了眸子，耳边似乎还是那阵撕开的声音，混杂着其他什么在耳中嗡嗡作响。而梁旭然说的话，却也无比真切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好像整个人的大脑都瞬间停滞住了，就连动作都是僵硬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他几乎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心里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翻腾起一片热浪。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直接冲散了他已经开始土崩瓦解的固有思路。蓦地又是一阵晕眩传来，眼前一片忽明忽暗。
耳边的嗡鸣声再一次传了过来，这一次就连身子也像是终于支撑不住要站着的力道，晃了晃，又直接向前栽了过去。
快了快了真的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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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梁旭然身子一僵，“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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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您是指哪种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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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然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你要是不想去医院，就请专业的护工或者私人医生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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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阳看着他久久没说话，甚至于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这一纸协议，只能扯了扯嘴角率先开口：“我们当时……也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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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身也活不了多久。
然而下一刻，却见梁旭然直接抬手将这份协议撕成了两半，丢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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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然垂着眸子，哑声开口。
“关于孟凡，我会亲自和他说清楚。”
林萧阳瞪大了眸子，耳边似乎还是那阵撕开的声音，混杂着其他什么在耳中嗡嗡作响。而梁旭然说的话，却也无比真切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好像整个人的大脑都瞬间停滞住了，就连动作都是僵硬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他几乎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心里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翻腾起一片热浪。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直接冲散了他已经开始土崩瓦解的固有思路。蓦地又是一阵晕眩传来，眼前一片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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