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_帝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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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幸中大幸不知是说朱棣与朱允文呢?还是说解缙的好!当解缙第一次过目李严刚拿来给他的誊抄时,这似曾相识,不,应该说是曾见过一次后,就被其完美字体所折服而至今难忘的字迹骇到了,强压着震惊,装随意问道:“这么好的字迹大总管可知是谁所誊写,不知解某能否有幸结识。”当时李严吊着眉眼道:“解大人,你满腹经纶正得圣恩,莫要被一时好奇毁了大好前程,大人听咱家一句‘好奇害死猫’。您尽快、尽好把《永乐大典》修编好才是正理,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您,圣上那边儿拿过来的东西可不是大人想问就能问得。咱家佩服大人文才,今日大人所问,咱家不会和任何人说起,包括圣上,但望大人也莫将此再问任何人,以后这种誊本还会陆陆续续从圣上那儿拿过来,可不见得每次都是奴才我,解大人请谨言慎语。”

  李严一番语重心长解缙是听进去了,可这心里就更似打了鼓了,怎么也难消停。关了门窗,偷偷把他忘年交胡俨拖进来把心中疑问说了,还把李严原话也说了,惊得胡俨一叠声老哥哥得叫,叫完狠命抓紧他说:“猪是怎么死得,哥哥还未搞明白吗?李大总管处哥哥你该送份厚礼去,已驾鹤西去之人,望哥哥你莫要再惦记,世上人都有相似,何况字。”

  解缙听完不死心还想说,刚张口就被胡俨打断:“小弟不才,写几个字让哥哥看看,看哥哥能否分辨与哥哥的字迹可有丝毫差错。”言完不由分说就写了起来。

  解缙正为纸上与自己一分无差的字惊叹着,胡俨已将门窗都打开,临出门又丢下一句话:“耿镜足做我等前车之鉴,小弟想哥哥对‘剥皮实草’‘瓜蔓抄’应都没兴趣吧!”

  这药胡俨下得猛,才未闹出事端来,也才使解缙多享了几年“福禄”。

  字迹之事是在朱棣与朱允文不知情下有惊无险过了,还发生了一件芝麻绿豆大点事,也就只有朱棣与朱允文受了点冲击,但说起来周慎他们这些冷宫内侍说来话就长了。

  公子性情温顺却也孤芳自赏难亲近,对郑总管亲近些,他们也能理解,必竟放眼整个皇宫,谁有郑总管一半人品,但凭什么这个脑子老短路的太医,也能得公子另眼相看,不光如此,向来严酷的皇上也对这朗太医多方宽容。

  周慎想到那日,就恨得磨牙。这朗太医从外回来,那嘴咧得如拾了八百贯钱,一见公子就不分尊卑大呼过隐,也就公子大度不与他计较,还温言问:“何事如此令你欢畅。”

  原来是皇上用计抓了一大批贪官污吏,并未如太祖时一样处以极刑,而是将他们绑上大街游行,让他们向百姓自报姓名家门,为何被抓,贪赃枉法在哪。这实际上也没什么,还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可偏偏这混帐太医又适时短路,把皇上所用计谋详详细细述说了,公子是一听这脸色就变了,他拼命向这“白痴”太医打眼色,可这朗太医似鸟屎糊了眼,压根不向他看一眼,不看就不看吧!这该挨千刀的太医可是眼睛一直看着公子的,难道没看见公子一张粉嫩嫩、白溜溜的小脸儿越听越似宋朝青天老爷包大人了吗?还说说说……!

  结果可想而知当皇帝陛下到来时,公子这别扭孩子是怎么个不依不饶,惹恕了皇上,公子当然不用承受这燎原之火,可怜了他们这些才享了几天太平日子的奴才,愣是与这“害人精”太医一同被训斥为:“忘了本份,搬弄是非”。

  屁股差点儿被打烂,现在全冷宫内侍可全不待见这朗太医,谁让皇帝陛下不是用“杀鸡给猴看”,而是用了“杀鸡取卵”这一招狠招呢!可凭什么他们要被这太医牵连,周慎摸着现在已不疼的屁股还是怨气冲天,不敢冲自己主子,当然只能冲朗亦风——朗大太医来。

  试想一下朗亦风如今是如何在冷宫中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他过后给全冷宫内侍配了最好伤药也无用,处境尴尬。

  第38章

  惩罚贪官污吏是件大快人心的是,可朱棣却用上了一个十分阴损的计谋来一下诱出一长串贪赃枉法官员,让生性慈悲的朱允文难得暴走。

  朱棣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内阁成员帮他减轻了不少工作量后,朱棣也有闲散时间了,这脑子就打到官员身上了,一天见朗亦风在水果里放上灭鼠药诱老鼠,突发奇想,让他手下两酷吏陈瑛和纪刚放出风声,说谁能行贿重金就给予高官美差。

  全天下都知道这两酷虐小人正得圣宠,一时想平步青云的官员是削尖了脑袋往这俩人门内挤,怎是一个门庭若市可说尽,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也难形容。

  朱棣本想试试有多少是真金不怕火炼的,不想却试出来这么多鱼目混珠之辈,看着殿堂内琳琅满目摆满陈瑛、纪刚承上来得各处官员行贿财物和长长行贿官员名单,朱棣怎是一个堵心可言说。

  这黑着脸一路向冷宫走来,总算在入冷宫后怕吓着朱允文将脸色恢复了,不想一进房,夜明珠照耀下,朱允文脸色比他刚才更臭,见他一蹦而起,指责他“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却对自己手下官吏用此阴损招儿,此举并非能永绝贿赂之法,也非正人君子所该为,彻彻底底一流氓作为”。

  朱棣心虚,更有点恼羞成怒,驳道:“此举虽有不妥处,但也是这些混帐东西咎由自取。”

  “人皆有贪念,你放出这么个饵来,他们再不上钩就不是官吏而是神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身为人君应阻断他们行贿受贿的路径,而不是自行创造一个出来,诱他们入深渊,滋长他们心中无限贪欲。”朱允文是为众被诱官员鸣冤叫屈。

  “好啊!照你这么说还是我让他们贪污腐化的了。这治天下难,治贪官更难,这些贪官很多时候都是看不见摸不着。贪赃必然枉法,国家不知不觉就被这些人蛀空了。”朱棣还真有点死鸭子嘴硬的势头。

  “但你也不能这么陷坑百官呀!这会寒了天下官吏的心。当年隋文帝也‘试贿’过官吏,然于事无补,隋朝两代而亡。唐太宗李世民也试过同样方法威慑百官,然大臣直谏道‘这是小人行径,一个以德治国的帝王岂能干这样的事’,唐太宗虚心纳谏,闻过则改。你面对官吏也难道不该‘导之以德,齐之以礼’吗?”朱允文也难有这么咄咄逼人时,这时是被朱棣逼急了,怕朱棣再玩一次这种花样,国家将无官员可用,会如太祖时出现同一尴尬事件——因官员大多被判罪,而无官可用,只能将犯官提出牢房,带着脚镣手铐审犯人,结果是堂上坐着的官老爷带着的枷锁比堂下跪着的犯人更重。

  “我不是没杀他们吗?太祖时对贪官刑罚有多重,不用我说吧!”在朱允文滔滔不绝一番话后,朱棣算是想明白了,事做都做了,再为此与朱允文这别扭孩子纠缠下去只会越发不清、不休,而且朱允文深居冷宫,怎么今天事今天就知道了,定是哪个奴才多嘴,看来这些奴才早忘了‘主子该让你说得才说,不让你说得不说’是什么意思了。强压怒火放软声调,他知道朱允文吃他这套,跟他这宝贝耍横,不如留力气整治那些忘了本的奴才。

  朱允文见朱棣显出讨饶了,也真不好意思说什么,必竟贪官是要治得,只是朱棣方法歉厚道了点,也不纠缠于此了,逐说下一个让他不悦处:

  “那个陈瑛、纪刚是怎么回事,虽是你命令,但可这么心狠手辣对待同僚,心术可谓不正,你怎么可以重用这样的人,他们……”

  “两条恶狗而已,他们不值得允儿费神,这俩东西从你嘴里说出来,也亵渎了你,现在不过是还有用得着他们处,没利用价值了,杀他们都不用理由。”朱棣打断朱允文,用最平常的语调说着最深情与无情的话。

  朱允文真安静了,朱棣对他的纵容,真的让他快忘了朱棣是如何一个狠角色了,他有什么资格与立场对朱棣说教。

  朱允文可知自己一时冲动下的暴走,让全冷宫内侍的屁股可怜成了啥样了。

  朱允文看着他与朱棣横在分割床的锦被上交握的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默许了朱棣睡时可以握着自己的手,有时还会与朱棣都平躺着,交握着手,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家国天下的事。朱允文细细呼出一声叹息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手依然在朱棣手里握着。

  “为什么叹息?什么时候你在我身旁不再叹息了,而是充满满足。”朱棣带着几份心疼张开了眼,看着又已熟睡的朱允文,心难静而眼不舍合,又痴望了一夜未合眼。可笑朱棣以前忙得晕头转向时不够睡,倒头就睡,现在可早早睡了却往往彻夜未眠。

  年末了,明天朱棣还要去燧钟山孝陵祭祀哪!又不睡,也幸好他有内功在身了。

  一开坛上封泥,满冷宫桂花飘香,在这冷冷冬日中闻来更觉沁心。

  “来,公子尝尝我家自酿的桂花酒,这是我老爹的绝活,我们村几乎家家自酿这种桂花酒,可尝起这味儿,闻起这香来可没一家敢得上我老爹酿得,不知多少人自家酿了满屋酒,还死乞白赖向我家买呢!”

  “朗太医不了,我不善饮酒,沾酒就醉,别白白浪费了你这好酒。”朱允文淡笑婉拒,他还真是沾不得酒,极少喝酒机会下都是以沉醉不醒收场。

  “公子你也说是好酒,那怎么能不尝尝,还是嫌我们乡下酒水糙,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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