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理分科
继“苏默困倒电影院，韩飞怒把口水浇”之后，韩飞这个看着心宽体胖、实则小肚鸡肠的假爷们儿（韩飞：苏默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又生了好几天的气。
想我堂堂林家大小姐……的好朋友，这么傲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给韩飞这个毛头小子赔不是呢？苏默表现的相当不屑。
然后，“飞哥！你吃苹果吗，我去给你削一个？”
“不吃。”
“那，飞哥，你吃梨吗，我去给你削一个？”
“不吃。”
“……飞哥，你吃人吗？我给你笑一个？”
“……”韩飞败北。
苏默：哼哼，小妞还想跟爷斗，也不打听打听爷可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啊！（韩飞：……）
至此，“口水事件”告一段落。众人每天忙得都快口吐白沫了，谁还有心情管口水不口水的。
苏默和林妙珍明显表现的格外轻松，没办法，谁让人家打算去舞文弄墨呢，化学物理都可以直接丢开了。余年还是一如往常，有条不紊，不慌不忙。韩飞最近倒是篮球场都少跑了，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思。
当每一天都过得格外充实时，日子也就过得格外的快。从前念初中的时候，苏默总是觉得度日如年，三年过得特别的慢。一到高中，总是忙得马不停蹄的，虽然是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疲累，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觉得明天恍若今天，今天恍若昨天，时间分明是流走着的，却又仿佛卡带了一样，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重复着一样的旋律与曲调。
时光喑哑，岁月无声。
高二上学期，一切都开启了加速器。形形□□的人群中，苏默、林妙珍、韩飞、余年依然固守着四人的相伴，携手走过那一段岁月，他们人生中最安宁、温暖的岁月。有人期许着流光，有人粉饰着太平。
他们仍是世间，最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当期中考试过后，班主任发下一张表格，文科，理科，两个方框，却只能有一个勾子。
瞬间嬉笑远去，阴云不期而至。
回家的时候，苏默明显心不在焉。不同于一般人，她并不纠结于选文选理，却害怕着选择的后果。
晚上，苏默问父母，文理要分科了，该怎么办。
苏默爸爸沉默了一会儿。
苏默知道，他从来想让自己念理科的，他时常说，如果能做个医生的话那就太好了。可是苏默真的不是这块料，她也想过要认真学好物理化学，但是实在是力不从心，她可以花个把小时来背历史比饺子馅还碎的知识点，却会在别人津津有味的看着老师在讲台上做实验时睡得七荤八素。她对着八十几分的政治试卷，会觉得不满意，可是却会因为化学物理及格了就开心不已。每当累的想要放弃，她对自己说的都是，再忍一忍，等到文理分科，一切都会变好的。她知道，她是想选文科的，她也知道，她只能选文科。很多人都会说，因为你没有兴趣，所以你才会做不好。但是只有亲身经历过，你才会明白，很多事情，是因为做不好，你才会失去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苏默也是憧憬着理科的，哈尔滨工业大学，苏默爸爸常常说的学校，听起来多么拉风。可是真的面对着理科的书本的时候，心底那种力不从心的疲累感，是真的会让人变得莫名烦躁，生出一种颓败之极的消亡感。
苏默爸爸对她说：“你自己决定吧。理科不行的话，那就只能选文科了。你也不要问我了，自己睡觉的时候想想，自己决定吧。”
苏默妈妈向来不怎么干预苏默学习上的事情，这些她都放心的交给了苏默爸爸来管。其实她也是想苏默念理科的。她经常说，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唯一鲤鱼跃龙门的方法就是念书。但是文科专业是很有局限性的，每个学校的文科专业都差不多，都不多。而且文科都是偏理论性的，不像理科，实实在在的。但她也没说什么，苏默从来都是很有主见的人，她虽然在问，其实心里八成已经有了决断。
本以为会有一番深刻的谈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结束了。苏默有些微怔愣，却也松了一口气。
自己虽然看似在询问，其实正如苏默妈妈所想，早就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苏默想念的是文科，但如果苏默父母执意要让她选理科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违背自己或是父母的意愿，都不是她所愿。现在这样，虽然她知道爸爸有些失落，但起码没有直接说出“选理科吧”这样的话，她也不用为难。她知道，父母对她，向来都是宽容着的，从来不强迫她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洗漱完毕，苏默躺在床上，罕见的没有打开电脑。闭着眼睛，日光灯柔和的光打在脸上，有一种光华流转的错觉。眼睑合拢，却仍然能感受到细微的光芒，并不灼热。不像教室里，晚自修的时候，一盏盏的日光灯，总是亮得刺眼。那时候，自己总是喜欢趴在桌子上，把眼睛埋在手臂中，眼前似有光圈闪烁，阵阵劳累，伏桌而睡。有时候，又会露着一只眼睛，和林妙珍说说话，或者是侧着头看韩飞。这个平日里总也安静不下来的人，每到这时，也会没了精神，趴在桌子上睡觉。放眼望去，一节晚自修之后，能在下课的时候仍然坐着的屈指可数，基本都是趴倒了一大片。兴致上来的时候，韩飞就会拉上自己，去小河边或者是操场上走上两圈，不用说些什么，已然是无限美好。这样的日子，四个人的嬉笑打闹，两个人的羞涩宛转，还会有吗？有时候，苏默觉得自己太现实，缺少一点天真。每逢暑假、寒假，再见到同学的时候，总是觉得又陌生了一点，之前的熟稔不复。总要有那么几天的尴尬期，才会回复到以前的状态。初中毕业的时候，同一个寝室的同学都说要和以前一样，她却想，怎么可能一样。人就是这样的，只有在身边的才是记得住的。无论多好的朋友，如果一两年没见面，再见面的时候肯定会有尴尬。苏默和一个初中同学，三年都是同班同寝室，上了高中后也是经常网上聊聊天，网上聊的时候觉得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然，后来见了面却总是觉得怪怪的，没话找话。一上□□却又变得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一样。友情尚因为距离而疏远，何况，何况自己和韩飞呢？韩飞这样爱热闹的性格，怎么能忍受一天甚一天的冷淡疏离呢？自己又是否能忍受？
苏默忽然觉得，自己总是不自觉的代入小说中，脑子里蹦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带着浓浓的言情小说色彩。不然，自己从来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哪来那么多唉声叹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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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堂堂林家大小姐……的好朋友，这么傲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给韩飞这个毛头小子赔不是呢？苏默表现的相当不屑。
然后，“飞哥！你吃苹果吗，我去给你削一个？”
“不吃。”
“那，飞哥，你吃梨吗，我去给你削一个？”
“不吃。”
“……飞哥，你吃人吗？我给你笑一个？”
“……”韩飞败北。
苏默：哼哼，小妞还想跟爷斗，也不打听打听爷可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啊！（韩飞：……）
至此，“口水事件”告一段落。众人每天忙得都快口吐白沫了，谁还有心情管口水不口水的。
苏默和林妙珍明显表现的格外轻松，没办法，谁让人家打算去舞文弄墨呢，化学物理都可以直接丢开了。余年还是一如往常，有条不紊，不慌不忙。韩飞最近倒是篮球场都少跑了，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思。
当每一天都过得格外充实时，日子也就过得格外的快。从前念初中的时候，苏默总是觉得度日如年，三年过得特别的慢。一到高中，总是忙得马不停蹄的，虽然是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疲累，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觉得明天恍若今天，今天恍若昨天，时间分明是流走着的，却又仿佛卡带了一样，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重复着一样的旋律与曲调。
时光喑哑，岁月无声。
高二上学期，一切都开启了加速器。形形□□的人群中，苏默、林妙珍、韩飞、余年依然固守着四人的相伴，携手走过那一段岁月，他们人生中最安宁、温暖的岁月。有人期许着流光，有人粉饰着太平。
他们仍是世间，最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当期中考试过后，班主任发下一张表格，文科，理科，两个方框，却只能有一个勾子。
瞬间嬉笑远去，阴云不期而至。
回家的时候，苏默明显心不在焉。不同于一般人，她并不纠结于选文选理，却害怕着选择的后果。
晚上，苏默问父母，文理要分科了，该怎么办。
苏默爸爸沉默了一会儿。
苏默知道，他从来想让自己念理科的，他时常说，如果能做个医生的话那就太好了。可是苏默真的不是这块料，她也想过要认真学好物理化学，但是实在是力不从心，她可以花个把小时来背历史比饺子馅还碎的知识点，却会在别人津津有味的看着老师在讲台上做实验时睡得七荤八素。她对着八十几分的政治试卷，会觉得不满意，可是却会因为化学物理及格了就开心不已。每当累的想要放弃，她对自己说的都是，再忍一忍，等到文理分科，一切都会变好的。她知道，她是想选文科的，她也知道，她只能选文科。很多人都会说，因为你没有兴趣，所以你才会做不好。但是只有亲身经历过，你才会明白，很多事情，是因为做不好，你才会失去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苏默也是憧憬着理科的，哈尔滨工业大学，苏默爸爸常常说的学校，听起来多么拉风。可是真的面对着理科的书本的时候，心底那种力不从心的疲累感，是真的会让人变得莫名烦躁，生出一种颓败之极的消亡感。
苏默爸爸对她说：“你自己决定吧。理科不行的话，那就只能选文科了。你也不要问我了，自己睡觉的时候想想，自己决定吧。”
苏默妈妈向来不怎么干预苏默学习上的事情，这些她都放心的交给了苏默爸爸来管。其实她也是想苏默念理科的。她经常说，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唯一鲤鱼跃龙门的方法就是念书。但是文科专业是很有局限性的，每个学校的文科专业都差不多，都不多。而且文科都是偏理论性的，不像理科，实实在在的。但她也没说什么，苏默从来都是很有主见的人，她虽然在问，其实心里八成已经有了决断。
本以为会有一番深刻的谈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结束了。苏默有些微怔愣，却也松了一口气。
自己虽然看似在询问，其实正如苏默妈妈所想，早就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苏默想念的是文科，但如果苏默父母执意要让她选理科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违背自己或是父母的意愿，都不是她所愿。现在这样，虽然她知道爸爸有些失落，但起码没有直接说出“选理科吧”这样的话，她也不用为难。她知道，父母对她，向来都是宽容着的，从来不强迫她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洗漱完毕，苏默躺在床上，罕见的没有打开电脑。闭着眼睛，日光灯柔和的光打在脸上，有一种光华流转的错觉。眼睑合拢，却仍然能感受到细微的光芒，并不灼热。不像教室里，晚自修的时候，一盏盏的日光灯，总是亮得刺眼。那时候，自己总是喜欢趴在桌子上，把眼睛埋在手臂中，眼前似有光圈闪烁，阵阵劳累，伏桌而睡。有时候，又会露着一只眼睛，和林妙珍说说话，或者是侧着头看韩飞。这个平日里总也安静不下来的人，每到这时，也会没了精神，趴在桌子上睡觉。放眼望去，一节晚自修之后，能在下课的时候仍然坐着的屈指可数，基本都是趴倒了一大片。兴致上来的时候，韩飞就会拉上自己，去小河边或者是操场上走上两圈，不用说些什么，已然是无限美好。这样的日子，四个人的嬉笑打闹，两个人的羞涩宛转，还会有吗？有时候，苏默觉得自己太现实，缺少一点天真。每逢暑假、寒假，再见到同学的时候，总是觉得又陌生了一点，之前的熟稔不复。总要有那么几天的尴尬期，才会回复到以前的状态。初中毕业的时候，同一个寝室的同学都说要和以前一样，她却想，怎么可能一样。人就是这样的，只有在身边的才是记得住的。无论多好的朋友，如果一两年没见面，再见面的时候肯定会有尴尬。苏默和一个初中同学，三年都是同班同寝室，上了高中后也是经常网上聊聊天，网上聊的时候觉得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然，后来见了面却总是觉得怪怪的，没话找话。一上□□却又变得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一样。友情尚因为距离而疏远，何况，何况自己和韩飞呢？韩飞这样爱热闹的性格，怎么能忍受一天甚一天的冷淡疏离呢？自己又是否能忍受？
苏默忽然觉得，自己总是不自觉的代入小说中，脑子里蹦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带着浓浓的言情小说色彩。不然，自己从来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哪来那么多唉声叹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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