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雄竞(浅浅发个疯)_表姑娘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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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雄竞(浅浅发个疯)

  容温只听到了那句,是贵妃娘娘主动让二表哥邀她来的。

  所以,就算贵妃娘娘见到了她,也不会厌烦的,是她主动要见她,而不是她来打扰了她的生活。

  想到这里,容温心间提着的一股气松了些。

  一顿晚膳下来,容温一直垂着眼眸,侍奉用膳的宫女给她夹了什么菜放在面前的玉碟子里,她就吃什么。

  平日里爱吃的不爱吃的,只要夹过来,她都味如嚼蜡的咽下,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面前的玉碟子里没有再放食物,她手中的筷子也就放下了。

  苏盈与她简单说了几l句话,容温一一回她。

  直到,苏盈遣退了殿内的宫女,问她:“本宫瞧着容姑娘面色不好,不如,今夜就在我这玉兰殿里歇着吧。”

  容温默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起身道:“不了,我不在这里住,”她说着,并未去看苏盈,而是侧首看向她身旁的顾慕:“二表哥,我用好了,不想在这里待了。”

  容温此刻已然没了规矩,她自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贵妃娘娘留下她,定是有话要对她说,这不是她一直奢求想要的吗,为何,又突然这么想要逃离开?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容温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直到顾慕陪着她走出了玉兰殿,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夜风微凉,吹在她身上,容温一直在走,一直走,全然不知所以,直到她再也没了力气,脚下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

  顾慕将容温抱起,回了她居住的寝殿。

  叶一在后面急忙就要跟上去,被净思唤住:“叶一姐姐,还是让我家公子陪着表姑娘吧,你放心,没事的。”

  叶一看了净思一眼,虽已是夜深,这处皇家寺庙里也没其他人在,可毕竟男女有别,姑娘这样被二公子抱走,若二人再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总归是不妥的。

  叶一回了净思一句:“姑娘都摔倒了,我自是要跟上去服侍的。”叶一说完就要跟上去,却被一年纪稍长的嬷嬷拦下:“听闻你侍奉了容姑娘多年,贵妃娘娘请你去殿中一趟,随我来吧。”

  叶一看着来人,在心中轻叹了声。

  适才在玉兰殿内,她只一眼就看出了那位贵妃娘娘就是她曾侍奉了数十年的主子,虽已有七年未见,主子的音容相貌却未有过多的变化。

  她并未有太多见到旧主的喜悦,只是担心姑娘,虽然她不知晓当年夫人对姑娘说过什么重话,可照姑娘这些年的性子,夫人对姑娘的伤害太重了。

  叶一跟着老嬷嬷走了。

  这边,顾慕抱着容温刚走进殿内,容温在他怀中轻咳了好几l声,突然用手肘撑在顾慕的手臂上,面朝外侧,吐了出来。

  吐了一阵又一阵。

  适才在玉兰殿她用了太多,浑浑噩噩,此时胃里翻滚的难受,再也忍不了。殿内侍奉的婢女急忙上前来,端了温水,拿着湿毛巾,待容温吐了个彻底,顾慕将她放在床榻上

  ,接过婢女手中的温水喂在她嘴边。

  容温闭了闭眼,接过他手中的杯盏,簌了口后又用了些水,一张莹白的脸颊此刻惨白如纸,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无力的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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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寝殿内收拾干净,顾慕将婢女遣出去,命人去寻了太医。

  顾慕坐在床边,深邃的眼眸看着容温,嗓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若心里不舒坦,都可与我说,我不会让第二人知晓。”

  容温此时心间犹如剔透的翠玉,随便一点力气都能将她打碎,就如此刻她这副模样,支离破碎,听到顾慕这般说,她眼里已抑制不住的噙满了泪。

  顾慕抬手,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发间,如安抚受伤的猫儿一样轻抚了几l下,似是兄长对妹妹的关怀:“阿梵,别憋在心里,说出来。”

  他的话很有力量,容温心中没有了防备,雾气朦胧的眸子一寸不错的看着他,情绪堆的太满,总要找到出口,她嗓音湿润:“我念了她七年,也在心里畏惧了七年,我的梦里常会有她,可,从来都是噩梦。”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抛下我和爹爹,她怎么这么狠心,离开前一日,要对我说那些话,然后一走了之,过她自己的生活,她——她知不知道,那时我只有十岁,她的话就像钢针一样刺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早已拔不掉——”

  她啜泣着,哭的梨花带雨,委屈又无助,似是山间被风雨敲打就要摇摇欲坠掉入深渊的花,顾慕将她抱进怀中,宽大的手掌在她纤薄的背部轻轻拍打。

  容温越发抑制不住压抑了七年的情感,她怕她,非常非常害怕,可她又是她的母亲,她又渴望她,她多希望有一日,她回来告诉她,那日,只是母亲心情不好,才会对她说出那些伤她心的话,只是一时情绪的爆发,而不是在心里真的那般恨她。

  而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再看到她。

  容温整个人在顾慕怀中呜呜的哭着,浑身没了丝毫气力,软绵绵的贴在他宽阔的胸膛处,直到哭的有些喘不上气来,眼泪流干了,嗓子憋得生痛。

  她靠在顾慕怀里,回忆着记忆中仅有的几l次生病,母亲抱着她的感觉,她把这个温暖的怀抱当成了母亲,纤柔的双臂本是软哒哒的垂在一侧,意识恍惚间,紧紧抱着‘母亲’的腰,紧紧的抱着。

  ——

  窗外天色还有些暗,只有东面山后隐隐冒出的一片红,光,还未出来,容温睁开了有些酸痛的眼,嗓音干涩,她懵懵的看着帐顶发呆了会儿,随后努力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想的很吃力,也很痛苦。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下的,只觉得喉间很苦,是汤药的苦,似乎她睡下后,有人喂了她汤药,苦涩的很,可她那会儿睁不开眼,只能任一只宽大的手掌捏着她的下颌给硬灌了下去,再之后,她就陷入了可怕的梦境中。

  容温没有叫醒叶一,躺在枕上发怔了近半个时辰,待到叶一起身时,她动了动盯着账顶发涩的眼睛,用手肘撑着无力的身子坐起身,叶一急忙走过来,将床帐挂起,问道:“姑娘,你醒了。”叶一观

  着她的面色:“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容温摇了摇头,嗓音干哑:“我想喝水。”

  待用了水,容温起身洗漱后,对叶一道:“咱们走吧,回侯府。”她说的坚定,无可反驳,叶一知她家姑娘的性子,只是回着:“姑娘不去跟二公子说一声?”

  容温顿了顿,嗓音坚决:“我不想看见他。”

  叶一轻‘诶’了声,去收拾东西。

  清晨的山间雾气很重,湿潮的很,容温此时心里已将昨夜发生的事都想明白,不想再在此处多逗留,她步子走的轻快,并未留意四周,被叶一扯了扯衣袖,容温抬眸,顾慕一袭窄袖宽袍长身玉立正站在不远处,等她。

  容温脚下步子顿了下,随后走上前去,依旧是唤了声:“二表哥。”只是她的语气比在寿安寺时更对他疏离。

  顾慕开口道:“走吧,我与你一同回京。”

  容温不走,只是看着他,微哑的嗓音问他:“昨夜都是你安排的吧?你早就知道我母亲如今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她根本不愿意见我,是你让她见的。”

  顾慕回身来看她,不置可否。

  容温有些心火难消,呼吸都变得重了些:“顾观南,她不想见我,对于她来说,我最好是死了,永远不存在了才好过,她如今过的很好,又有了孩子,你为何要逼她主动见我?”

  容温呵笑了声:“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她愿意留我在她殿中,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她以这种方式见我。”

  她本就微哑的嗓音此刻变得更暗沉,似有千斤重的愁绪压在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顾慕上前一步,将她看了一圈:“贵妃娘娘只是身子不适,没有与陛下一同回京,恰好你又在此处。”

  容温不想看到他,倔着脾气道:“我要自己回京,不与你一起。”

  二人之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顾慕看着她,喉结微滚,安抚她情绪般吐出一个字:“好。”他吩咐不远处的云烛:“天色尚早,送表姑娘回侯府。”

  ——

  容温胃里不舒服,马车行驶的很缓慢,巳时二刻才回到恒远侯府,容温让婉儿去老夫人的静安堂走了一趟,说她明儿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她进了屋里就褪去鞋袜上了榻,叶一让花一去煲了米粥,走近床榻前温声道:“姑娘,可还难受的紧,奴婢去请大夫吧?”

  容温轻笑,白皙的脸颊上倒是有血色:“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她说完,示意叶一把床帐给她放下来,外面此时光线太亮,她心情不好时,不喜欢有光。

  叶一无奈,哄慰着:“花一去煮粥了,姑娘昨夜刚吐过,这会儿不能不用早膳,多少用些粥养养胃。”

  容温本是阖上了眼眸,却又突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叶一:“昨夜,你去她殿里了,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容温说的坚定,让叶一扯谎都没得扯,只避重就轻道:“也没什么,我跟了夫人数十年,她要见我,不过是问问当年的一些事。

  ”

  容温轻‘哦’了声:“那她——”她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吐出口,那她——问我了吗?那她这些年过的好吗?

  容温嘲弄的笑了下:“无事,我先歇会,等粥煮好了你将我唤醒便是。”

  她又阖上了眼,叶一神色暗沉,已不知如何宽慰,抬手将月白床帐落下,出了屋子。

  ——

  至晚间,顾书瑶来容温这里玩,这些日子她被母亲带在双林院里,成日里给她教规矩,还带着她去了两场上京城里的宴会。

  她都快烦死了。

  容温午时睡了会儿,又用了米粥,这会儿整个人精神已经大好,和平日里无甚区别,听着顾书瑶跟她抱怨,她只在一旁双手托腮认真的听着。

  说到最后,容温浅浅笑了下:“你我年纪相差不过几l日,也是时候定下亲事了,大舅母也是希望你能寻一个称心的郎君。”

  顾书瑶也双手托腮,往容温跟前凑了凑,一双圆眼直直的看着容温:“可我没有瞧上眼的,人这一生长着呢,若是不能寻个喜欢的,还不如不嫁。”

  这话,容温很是认同。

  不然她也不会大老远的从扬州逃婚跑出来。

  容温也往顾书瑶跟前凑了凑,低声道:“明儿一早去给祖母请过安后,我打算着——与祖母说说我的亲事,”她顿了顿,秀眉微皱:“我想把自己嫁出去,有一个自己的家。”

  顾书瑶兴奋的笑着:“真的吗?那我可就有伴了,日后母亲再带着我去参加宴会,我跟母亲说,带上你一起。”

  容温轻笑:“我先跟祖母说,看祖母是什么想法。”

  两个表姐妹在一处聊的开心,顾书瑶留下来和容温一同用了晚膳,临走时,还从容温这里带走了两壶菠萝甜酒。

  容温把顾书瑶送到净音院门前时,正巧顾硕下了值回到府中,手中提了个油纸袋来看容温,顾书瑶本是要走的,因她很喜欢二哥哥,脚下的步子就又停了,问容温:“二哥哥何时跟你走的这般近了?”

  顾书瑶自个说完,又自个回答:“哦,我给忘了,前几l日二哥哥教你学骑射来着,怪不得二哥哥这个时辰了还来找你。”

  顾书瑶只知道顾硕教容温骑射,并不知前段时间顾硕还帮着容温做了许多其他的事。

  顾硕走至跟前,将手中的油纸袋递给容温,嗓音清朗:“听闻表妹今儿一早从城外回来,坐马车不舒服,我买了些芙蓉糕,养胃的。”

  容温接过来:“谢二表哥。”

  顾书瑶羡慕的看着,也朝顾硕讨要:“二哥哥,我的呢?”

  顾硕笑她:“你凑什么热闹,表妹是身子不适,你合该多关心些才是,怎得还跟我讨要贪起嘴来?”

  顾书瑶轻哼了声:“那我想吃长安街东头那家的烩鱼头了,我母亲不让我出府,二哥哥能不能疼爱下妹妹,明日给我带回来一份?”

  顾硕自来疼爱顾书瑶这个堂妹与顾书曼这个亲妹妹一样,应着她:“没问题。”他说完,

  看向容温:“表妹可有想吃的,明儿我一道带回来,总归是要跑一趟。”

  容温想了想:虾球和鱼粥。她其实没什么想吃的,不过是跟着他们两个凑个热闹,而且,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恒远侯府里的这几l位表哥,只有顾硕像亲哥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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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今岁及冠,身上却总有一股少年的英气,如寒冷冬日里的炭火,又如炎炎夏日里去暑的冰,习武之人特有的爽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硕应下,几l人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

  翌日一早,众人在老夫人的静安堂请过安后,各去忙各自的,容温陪着老夫人在院中晒太阳,一边给老夫人捏着肩一边说着:“几l日不见,我怎么觉着祖母像是清瘦了?”

  老夫人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我这把老骨头,如何清瘦啊?”

  老夫人不愿承认,一旁的常嬷嬷一边端来了点心一边道:“表姑娘心细,老夫人这两日没什么胃口,可不是清瘦了。”

  容温侧过头来看,眉目间染上担忧:“祖母怎么了,可找大夫来府中看过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夜间时常有梦,梦见了些几l十年前的事,”老夫人拉着容温的手让她坐在她身旁,瞧着容温的眉眼,似是要从她身上瞧出些久远的记忆来:“阿梵,过段日子随祖母去趟西京,去瞧瞧。”

  容温在心里默念‘西京’,总觉得外祖母说到西京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好奇问道:“去西京做什么?”

  老夫人轻笑:“那里有祖母的恩人,带你去给他们磕个头。”

  容温忍不住抿唇笑:“行,听祖母的。”她说完,扬着小脸趴在老夫人膝上,思忖再二,在老夫人点了她的额头示意她尽管说后,容温也不顾忌那般多,直言道:“祖母,我想成亲,想嫁人了。”

  老夫人闻言先是愣了下,随后乐呵呵的笑,一旁的常嬷嬷也跟着笑,老夫人问她:“说说看,是怎么想的?”

  容温下意识咬了咬唇:“祖母,我今岁十七了,该相看亲事了,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很难,没准要相看个一年半载,到那时,我就二九的年纪,不好嫁人了。”

  容温的话半真半假,只有她自己清楚是为何,老夫人本就有给她相看亲事的打算,对她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就跟你二表哥说过了,让他给你相看些上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也不知他有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老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常嬷嬷,常嬷嬷会意,去请二公子过来。老夫人也有大半月未见过她的这个孙儿了。

  容温听到老夫人的话心中怔了瞬,有些恍惚,提起顾慕她自然会想起前夜的事,她缓和了会儿,对老夫人道:“二表哥公务繁忙,自是无心操心这点小事,祖母还是别为难二表哥了。”

  老夫人观着容温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问她:“阿梵觉着你二表哥如何?”

  “嗯?”容温轻疑了声,下意识问道:“什么如何?”容温对上老夫

  人略显浑浊的眼眸时,就明白了祖母问的是什么⑼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浅浅一笑,大方道:“二表哥人中龙凤,自是上京城里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可我不喜欢。”

  老夫人微不可察的叹了声,示意容温给她端杯茶润润嗓子,她一边用茶一边看着容温,这孩子倒是回答的爽快,她最引以为傲的孙子她还看不上,也亏了她还一直动了这个心思。

  老夫人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人的命运,一边又在心里笑着,她倒是像她娘,当年她娘在上京城里也是明媚傲气的如天上炙阳,未出阁时,可是把温婉端庄的皇后娘娘都给比了下去。

  观南自是人中龙凤,可若她真的不喜欢,自也不会强求她。

  当年她未能遵循自己的心意,也未能让容温的母亲嫁与心爱之人,如今容温也长大了,就让她做那个一心一意与夫君相守之人吧。

  老夫人拉住容温的手:“其实,祖母是觉得让你留在恒远侯府,一是可以陪在祖母身边,二来又知根知底,就算日后我不在了,也有你舅舅护着你。”

  容温明白祖母的意思,她语气很坚决:“祖母,我不想嫁进恒远侯府,也不在乎与我相看之人是否为高门子弟,我要的是一个家,他能待我好,我亦可以拿捏他。”

  老夫人‘哎呦’了一声,颇为震撼:“你这孩子,这些话在祖母这儿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成何体统。”

  容温见老夫人颇有斥责之意,扯着老夫人的手腕撒娇:“祖母,这是我的心里话,只跟你说的,若是我嫁给一个人,府中事事我都做不得主,他想纳妾就纳妾,想冷待我便冷待,那我成亲的意义何在?”

  “我就想要一个家,让他只有我一人,日后我们有了孩子,他也只会疼我和孩子,这就是我一直所求。”

  老夫人这么大年纪的人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还是选择了喝茶,等她说完,一如既往的宽和道:“所言也——算是有理,不过,女子要高嫁,有恒远侯府给你撑着,高门也嫁得。”

  这边说话间,常嬷嬷已又回了静安堂,走在她身前的是一袭绯色官服还未褪去的中书令大人,昨日皇家寺庙的事还有些细节未处理,下朝后陛下留顾慕在宫中多待了会儿,刚回到恒远侯府,常嬷嬷就去寻他了。

  顾慕昨夜处理公务至天亮,神色间有些许疲惫,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坐在一旁,他看了眼容温,随后问老夫人:“不知祖母寻我来何事?”

  老夫人瘪了瘪嘴问他:“前些日子让你给你表妹物色合适的世家公子,你可有上心?”

  顾慕:“有在留意。”

  他说的认真,老夫人顺着他的话问:“可有哪家的公子既样貌生的俊又品性好的,过几l日安排人相看一番,也好将亲事定下来。”

  顾慕嗓音温润:“礼部尚书家的四公子如今在国子监任职,是个性情温和的,飞远将军府家的五公子是习武之人,性情明朗,还有定安候府的傅将军,表妹是见过的。”

  容温:……

  傅瞻?他神色平和说了好几l人,老夫人一一听着,家世都不错,只是不知这些孩子心性如何:“你有上心就行,过几l日带你表妹都去瞧上一眼。”

  顾慕眸光落在老夫人处,却也能看到此时容温的神色,她听得认真,也有在认真考虑,并未对定亲之事有丝毫的排斥,顾慕转而问她:“不知表妹对心中的如意郎君有何期许?”

  容温适才对着老夫人可以说那么多害臊话,这会儿对着顾慕可说不出,她只避重就轻道:“家风严谨,品性端无恶习。”

  她似是说了,又与未说无异。

  顾慕眸光深邃,凝着她看了一眼,对老夫人道:“近几l日,我会常在我的府邸中,祖母不妨让表妹去我府中住上几l日,我邀了人来,表妹也可躲在里间屏风后瞧上一眼。”

  容温:……

  去他府中?她不去。

  老夫人颔首,对着容温道:“是个法子,阿梵,去你二表哥府中住上几l日,他平日里公务繁忙,正好邀了人去他府中给你瞧。”

  容温咬了咬唇,委婉道:“祖母,相看的事还是不要麻烦二表哥了,我听表姐说——”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打断她:“难得他愿意去做这些事,你二表哥看中的人准没错。”

  容温还欲再说,老夫人已又看向顾慕:“还有一事也需你处理一下。”老夫人看了眼容温:“阿梵她是从扬州逃婚出来的,两家已交换了婚贴,为避免日后麻烦,便给扬州知府去封信,让他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老夫人说起这事,神色很严肃,适才容温跟她说起这事时,也是第一次在外祖母脸上看到了怒气,虽是已年过六旬慈眉善目的老人却让人瞧着胆寒。

  老夫人没忍住用鼻音哼了声:“容肃山真是越发不像话了,哪有这样做父亲的,任由他那续妻定下这门亲事。”

  容肃山是容温的父亲,容温此时听到祖母提起父亲,心中隐隐还是泛出愁绪,她摆弄着手指抬眸去看,顾慕正瞧着她,容温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眸中,指尖微颤,她轻声说着:“有劳二表哥了。”

  这件事也就顾慕去解决才能彻底无后顾之忧吧。

  容温与顾慕一同离开老夫人的静安堂,她不愿再提起前夜的事,好在顾慕也未提起,她垂着眼眸,自顾自的走她的路。

  待到一处交叉游廊时,顾慕突然停下步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她:“容温,你在怕什么,为何不愿去我府中?”

  容温听出了他话语中不同于往日的平和,她抬眸与他相视:“二表哥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她说这话时,骨子里的执拗劲全然显露在眉眼中,顾慕眉心微动:“既然不怕,二日后收拾你的东西去我府上,既答应了祖母,自是会为表妹寻一门上好的姻缘。”

  容温:……

  她唇瓣动了动,没等她回过劲来,顾慕已转身走远,只留给她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容温在心中骂了他一句,为何不愿去他府中,难道他不知道吗?

  是非

  不分,又往她的痛处撒盐,她为何要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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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慕回到空无院换了身衣服后,坐在书案前提笔落字,暗卫来报:“公子,太子殿下在中书令府等着您,已侯了小半个时辰。”

  顾慕手中笔不停,面前的绢纸上落下笔锋稳而逸的楷体,他许久未答,暗卫候在他书案前,直到顾慕又拿来一张绢纸,在上面落下一个‘战’字,他嗓音很淡:“让他等着。”

  暗卫退下。

  一个时辰后,顾慕起身吩咐净思:“前几l日让你收起来的东西,带上。”他说完径直出了空无院,净思在身后懵了会儿。

  才反应过来是什么。

  是去寿安寺前,公子命他将书案上的那本厚厚的手札给收了起来,当时听公子的语气颇有再不会找出来的意思。

  还好他没给扔了,只是收了起来。

  净思将那本厚厚的手札找出,抱在怀里追他家公子去了。

  ——

  二日后,容温有些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坐上马车去了中书令府。且不说那日顾慕拿话激她,她若不去就是承认在怕他。

  她有什么可怕他的。

  而且,这几l日她每次去给祖母请安,祖母都要问上她一句为何还没去二表哥的府中,容温第一日回了说二日后,第二日外祖母就跟失忆了一般又问。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疼她,也就外祖母了吧。

  坐在马车里,叶一一边添了杯热茶一边道:“姑娘就别绷着脸了,老夫人的话说的没错,在这上京城里,二公子认识的人自都是品性极好的。”

  “若二公子能为姑娘寻到如意郎君,也合该谢谢二公子,再说,扬州那边的事不还得二公子出面解决,那家人是无赖,不好退婚。”

  容温往口中塞了颗红莓小口小口的嚼着,红润唇瓣被染的更润:“其实自上次打了顾谭后,我就觉着这世间的事解决的办法有很多,全看想要如何解了。”

  叶一知道她家姑娘生了什么心思,在一旁劝道:“姑娘可别动那些心思,日后姑娘在上京嫁了人,若传出去是威逼利诱让人退的婚,日后姑娘还如何出门,这事,还是得体体面面的解决了。”

  容温不言语了,面前碟子里的红莓饱满又甜,她一连吃了好几l颗,微风将马车车帘掀起时,她的目光也会落在马车外。

  都五日了。

  若她真的想见她,想和她说说话,早就让人来恒远侯府里寻她了。她那天猜的没错,都是顾慕安排的,母亲根本就不想见到她。

  而顾慕让她二日后再去他府上,也是为了等她把皇家寺庙中的事都理明白了。

  ——

  正值春暖花开,暖风拂面,长安街上比平日里更显得拥挤,马车行了半个时辰才绕过两条街道到了中书令府。

  容温被叶一扶着下了马车,抬眸间就看到了巍峨正门前的牌匾,她听顾书瑶提起过,是陛下亲笔提的字,就连门前的两座石狮子都是陛下命人从蜀地运来的。

  容温四下看了眼,这条木莲街上只这一处府邸,倒是清静的很,她正想着,净思已从府中步伐稳快的走出来,嗓音似是带着兴奋:“表姑娘,你来了。”

  容温颔首:“二表哥可在府中?”

  净思:“公子在呢,我这就带表姑娘去见我家公子。”

  容温跟着净思刚抬步进了府门,只听闻身后传来一道略显粗犷的嗓音:“容姑娘,你怎来了这处?等等我。”

  容温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傅瞻,她本想提起裙据继续走,可毕竟不能不顾及礼仪,回转身看着傅瞻步子迈的极大的朝她走过来,轻声道:“傅将军。”

  傅瞻嘿笑了声:“适才碰见了个恶心东西,我还以为我今日不宜出门,没想到这就又见到容姑娘,看来今日出门大吉。”

  容温看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跟着净思走。

  傅瞻紧跟着,瞧见叶一手中提着的包袱,心生好奇:“容姑娘这是要在你兄长的府上长住?”傅瞻挑了下眉,观南怎么回事,平日里可没见他府中有女子来过,就连顾书瑶他都不让来扰他清静。

  容温随口回着:“会小住几l日。”

  傅瞻将容温打量了一圈:“你兄长这府上确实太没人气了,你在这里给他添添人气也好,再说了,恒远侯府里也不见得好。”

  容温侧首看傅瞻:“你说什么呢,恒远侯府怎么着你了?”容温有些不满他的话,他说恒远侯府那就是在说外祖母,在说舅舅。

  傅瞻见她神色认真,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说的是侯府里某一个人,很让我不喜,没有说恒远侯府的意思。”

  容温没见过傅瞻说他讨厌一个人时是什么样子,只是现在他的神色确实不好看,容温顺着他的话问:“侯府里的谁啊?”

  傅瞻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恒远候府二爷顾谭。”

  容温眸子睁大,带着意味的浅笑:“他怎么你了,你也讨厌他?”容温并不知道自个说这话时带了很重的情绪,傅瞻都看在眼里。

  他未回答容温的问题,只问她:“也?怎么,他欺负你了?”傅瞻一副探究的神色,容温警惕起来,不再看他:“没有。”

  傅瞻呵笑一声:“没有?容姑娘,你适才的神色已经出卖你了,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我找人打断他的腿。”

  容温看着傅瞻说大话的样子,倒是调侃起了他:“他是恒远侯府的人,在上京城里谁敢动他,你们都是世家,你若打断他一条腿,怕是你爹要打断你两条腿。”

  傅瞻哈哈大笑:“你说的话是对的,可我又不是那些整日里在上京城走动的世家公子,我们武将与他们那些深谙谋术的文人不一样。”

  二人说话间,净思就将他们带到一处竹园里,此处清幽,有石子小路,两侧挂满竹篾灯,显得容温和傅瞻说话的声音极为明显。

  直到看到不远处坐在八角亭下独自一人手执黑白两棋落棋的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止了话,还心照不宣的看了彼此一眼。

  不觉间都‘怂’了下来。

  待走近了些,傅瞻清了清嗓子:观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怎还独自下起棋来了,谷松呢,他不是最爱下棋,你把他喊来。”

  顾慕落下手中黑棋,抬眸看向他们:“坐。”

  傅瞻坐下了,容温有些迟疑,开口道:“二表哥,我是来跟你说我来府上了,并未有其他事,你和傅将军商议正事,我先回去了。”

  顾慕神色平和,嗓音噙着淡淡的笑意:“也好。”

  虽是他语气含笑,一旁的净思却听出来他家公子似是有些不悦,明明今儿并未有烦心事,难道是——看到傅将军和表姑娘一道来,生气了?

  净思不敢多想,上前道:“表姑娘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你的住处。”容温应声,刚抬步转了身,却被傅瞻突然起身扯住了手腕,几l乎是同一瞬间,棋盘上的白棋‘砰’一声落下,发出清脆响声。

  容温慌了一下,将手腕从傅瞻手中抽出,秀眉皱紧:“你做什么?”她一副凶凶的样子,傅瞻还真有些怕,解释着:“我有话跟你说。”

  容温生了气,哪有这般直接大庭广众扯人姑娘手腕的:“我不听。”

  傅瞻抬眉呵笑了声,抬手间将容温缀在腰间的绣莲荷包取下,直接躲去了一旁:“容姑娘将这个荷包送给我可好?我二日后就要带兵出征,就当作平安符了。”

  容温第一次见这般无赖的人,心中本是积了怒火,听到傅瞻说要带兵出征时,也就消了一半,将士为国为民,征战疆场,是九死一生的事。

  左右被傅瞻拿在手中的荷包她也不想要了,语气淡淡道:“傅将军既说是平安符,便拿着罢,只是日后,傅将军莫要再这样做了。”她说到后面,瞪了傅瞻一眼。

  容温说完跟着净思离开,就要走出竹园时,听到身后傅瞻的声音喊道:“前几l日,容姑娘说香囊是送与心上人或夫君的,我收着了。”

  容温:……

  她加快了步子。

  无赖。

  想起叶一在马车上说的那句‘二公子认识的人自都是品性好的’,且不说别的人什么品性,只这傅瞻,哪里品性好了?

  容温走远,傅瞻坐在顾慕对面,他先开口道:“观南可是不满我如此欺负你表妹了?我是喜欢她。”

  顾慕淡淡的笑:“寻之就不怕这般惹恼了她,你的喜欢只会让她厌烦。”

  傅瞻:“没法子,她本就不愿理我,我又要出征,还不知何时能回,若明说与她讨要一物,她自是不给。”

  顾慕垂眸落棋,不再言语。

  傅瞻拿起面前的杯盏用了口茶,笑道:“还是观南,我做什么事从不会说我,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傅瞻观着他的神色,若他顾观南今日斥责了他,那他就果真对他的表妹图谋不轨,若他还同从前一样,对他的做法不过问,那便——无事。

  顾慕与他说起正事:“此次出征,你与祁将军只管放心,有我在朝中周旋,陛下那边不会出问题,粮草补给我已有安排。

  ”

  傅瞻神色也认真起来:自是信你,只是观南,太子那边此次派大军北下,一举进入匈奴腹地,将其歼灭之事,陛下已然同意,太子却在暗中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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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瞻问的忧心,见顾慕神色平和,他心里缓和了些,听顾慕道:“几l日前,太子在我府中等了二个时辰,我未见他,昨日他深夜来访,已表明了态度,寻之尽可放心。”

  傅瞻颔首应了声。

  清明那日,陛下与太子带领皇亲国戚以及朝中重臣祭祖时,皇家寺庙里却突然起了风,司天监与陛下言说,此乃不祥之兆。

  随后司天监占卜一番,与皇家列祖列宗神通,只请陛下与吴太傅进入皇陵,聆听先祖有何指示,一刻钟后,陛下与吴太傅脸色都不太好看的从皇陵里走出。

  陛下与朝臣言,他亲眼看到了他的皇祖父,训斥他不孝,也给了他指示,若一直安于当下,不出十年,大胤必将内忧外患,国,将亡于他手。

  陛下已近知天命之年,神思忧虑,皇祖父的话在他心间耳边萦绕,当即就做出了要出兵攻打匈奴的决定。

  而朝中向来不主张以武力治国的吴太傅,一时间也未说出话来。

  大胤朝重文轻武从先皇时就根深蒂固,而吴太傅更是朝中文官最为敬重的两朝老臣,他不言语,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言。

  当年,先太上皇在时,曾二次亲自带兵北上攻打匈奴,将匈奴打的不敢再侵扰大胤边疆,一直安安分分,自先皇时期,匈奴蠢蠢欲动,却也不敢太过放肆。

  近些年,匈奴知大胤重文轻武,当今陛下也不是血性之人,就越发猖狂,屡屡侵扰边疆,而每次陛下不过是派人示威自保,从不下旨与匈奴作战。

  陛下如此,朝中文臣亦上书和平解决,武官再是心中难平,却也有力无处使,无能为力,谁也未料到,清明皇家祭祖会发生如此之事。

  若说此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会是谁?

  只一个顾观南罢了。

  早几l年,他刚任中书令时上书陛下,征讨匈奴,还边疆百姓一个安宁,列出数十条匈奴不除,于大胤将会是何种灾难。

  可自那次陛下驳回了他的上书后,观南就再也未提过出兵作战之事,且,皇家寺庙忽起大风,他顾观南再运筹帷幄,也把控不了天意。

  去年,观南更是在陛下面前给了司天监难看,与司天监早已是水火不容,负责与皇家先祖神通的司天监更是不会帮他做如此欺君之事。

  更别说,这位朝中最为让人信服的中书令大人当时并不在皇家寺庙,早在半月前就因年关后日夜劳累与陛下告了假去城外静养,他顾观南每日有多忙碌,朝中无一人敢质疑。

  朝臣只能叹一句:莫不,真是天意。

  傅瞻拿起杯盏饮了口茶,认真道:“观南,此事虽已成,只怕朝中那些辅佐两朝帝王的老臣起了疑心暗中探查,那些老臣倚老卖老,惯会在陛下面前撒泼。”

  顾慕淡笑:“皇家先祖显灵,他们信不信并

  不重要,陛下信皇家寺庙里发生的一切,就够了。”

  傅瞻呵笑了声,陛下对顾慕有多信任,朝中文武谁人不知,陛下这些年,不止喜书画琴艺,也极为信道,他把观南当做至交好友,傅瞻想到这里,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这天下,当初是顾老侯爷硬塞到陛下手中的,如今大权却是又回到了他顾家。

  二人闲聊了片刻,云烛手中捧了张小巧又精致的弓走过来,傅瞻对这些武器极为深谙门道,一眼就瞧出这把弓是费了大价钱打造而成的。

  而且,弓身上绘有彩莲,这是张女子用的弓。

  云烛递过来,顾慕拿在手中掂了掂,颇为满意,他看向傅瞻,语气平和道:“寻之觉得此弓如何?”

  他说着,已又接过云烛递来的箭,拉弦上箭,对着不远处一株指节粗壮的竹子,只弦越崩越紧,手中箭却迟迟不发,修长的手背处隐隐有青筋显现,随着傅瞻的一句:“观南的弓自是无可挑剔。”顾慕手中的弓箭瞬时转向了傅瞻,直线往下,落在了傅瞻正摩挲杯盏的那只手上。

  傅瞻眉头微挑,手中还存有适才握住容温手腕时的温软触觉,他将手中杯盏往空中一抛,顾慕手中箭势如破竹,‘砰’一声在半空中将青玉盏一分为二,洒落在石子路上。

  顾慕轻笑,将手中弓放在一侧,抬手给傅瞻添了杯茶,云淡风轻道:“这把弓,是送给容温的,我听闻前段时日寻之教她骑射,把她的手都给磨破了?”

  傅瞻哈哈大笑:“那日是凑巧了,二公子临时被军营里的人唤走,我就去教她,不过是嘲笑了她几l句要真是想学骑射就别整那些花架式,还戴着护套,没成想,她还真就倔,死活不戴护套,可不就把手磨破了。”

  顾慕笑他:“你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他说罢,拿起杯盏:“日后,我亲自教她学习骑射,待寻之回来,或许就能与你赛马了。”

  如此挑衅,傅瞻朗声大笑:“如此甚好。不过,观南你公务如此繁忙,还能抽出时间亲自教容姑娘骑射,观南待她,当真是不同啊。”

  顾慕抬眸直视傅瞻,神色依旧平和,嗓音噙着笑意:“确实是不同。”他如此直言不讳,却又不说的更明白,傅瞻挑了右眉挑左眉,只当心思粗的能落石块:“日后,容姑娘若嫁于我为妻,有观南这个兄长如此护着,我可不敢欺负她。”

  顾慕薄润的唇始终噙着笑意,语气极轻的回着傅瞻,纠正道:“是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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