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_剑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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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朝婴儿拜了拜,此刻她喉咙中有万千话语却难说出口,只能默默的祈祷:“儿啊,妈妈对不起你了,但愿造物主眷顾,今生,我们还能再团聚!”生离死别,寒风乍起,范师师泪眼朦胧的隐匿于山野树丛之间了。

  那婴儿刚开始倒也淡然,过了一阵子,看妈妈还没有出现,心中惊怪,又嚎啕大哭起来,屋中人听到院外有阵阵啼哭声,紧忙出来查看。慌张的夫妇看到门口的婴儿,当真是又惊又喜,二人乐上眉梢道:“真没想到,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了,老天居然送了一个给我,还是个男孩!”

  “这布上写了两个字是什么?”

  “有一个是范,另一个是什么不认得,一定是他的名字”

  “你瞧这还有块大金子!”

  远远的在树丛中听着这对乡村夫妇的对话,范师师泪如雨下……

  第一章九指少年

  江湖篇

  第一章九指少年

  自古江湖恩怨恒,我言名利皆为坑;

  雷云轰城金何用?大漠新芽笑雨生。

  吟游四方的僧人边喃喃的念着诗,边漫步在洪阳城的石街道上。这洪阳城是北宣国中部的一座大城,东临洪阳湖,北靠龙山余脉,西面南面均是广袤的平原,水源充沛,土地富饶,又远离与南戚国常年交战的前线,人民安居乐业,一派和谐盛世。

  话说在云游僧人脚下所踏的这片云洲大陆上,有南北两个针锋相对的国家,以天蒙山为界。南边的国号为戚,北边的自称为宣,这南戚国与北宣国的国君原本都是大顺朝的两个王,因顺朝末代皇帝昭宗昏庸无能,鱼肉百姓,遂在其驾崩之后,废掉太子,先后揭竿而起,分别自立为王。

  但南戚国嘉统王与北宣国明睿王均想吞并对方,一统天下,故两国边境连年战乱,征伐不断。起初两国势均力敌,僵持不下,但随着明睿王日薄西山,国力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南戚国大有雄起而一吞天下的态势,可南戚国王嘉统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唯独是忌惮北宣国的兵马大元帅神将夏澈,是故也只能静候时机,攻其不备。

  且说这个云游僧人,一身粗布麻衣,落着补丁,却很整洁,一手拄杖一手掐着佛珠,足下草履,沾满泥草,可见其人是从山中徒步而来。盛夏中午烈日当头,烤的人满头是汗。他恰巧走过一家饭庄,掌柜的赶忙拥其入内,呼喊小二招待素斋。云游僧人对这店主的热心倍感惊异,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进入屋内,拣了个不扰人的角落安静的坐了下来。

  这饭庄规模真不小,共有三层,最下一层便是大厅,二三两层大抵都是雅座包间。大厅内更是热闹,大家都围坐一个台子边上,台子上一老一少二人,少女手捧琵琶,老头边敲小鼓边有说有唱,下面观众喝彩声嬉笑声起哄声此起彼伏。云游僧远远的听着他们弹唱,兀自的喝着茶。

  “这前朝沈家的天下虽然亡了,改朝换代,易了天子,南北两朝,相互征伐,民力凋敝,世风日下,但这武林中啊,却是豪杰并起,百家争鸣,各门各派,同台竞技,那可真是……”

  老头刚要一拍惊堂木,准备亮嗓开唱,没料到下面观众哄声四起,有常来吃饭的看客不高兴了,大声嚷道:“什么武林江湖啊,你天天都是这套,江河湖泊我倒是看多了,你说的这个英雄那个土匪的,我们压根都没听说过,天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啊,没劲没劲。”下面还有帮腔的,杂七杂八的喊道:“换一个我们晓得的人,讲讲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说书的老汉一脸的尴尬,好在他机灵,眼珠一转,想了想又立马赔笑道:“那也好,我给大伙讲一个当朝夏澈大将军的轶事吧。说夏澈大将军本有一妻一妾,那爱妾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范礼将军独女,范礼将军南讨戚国,但却被手下副将反叛……”

  老汉讲到这里顿了顿,看台下观众都安静了下来,聚精会神的听他讲下文。老汉抬手示意少女弹琴,自己清清嗓子唱道:“副将叛乱将其害,丢了城池卸盔甲。流落山间失音讯,晨饮朝露勉为生。后闻全家受牵斩,从此不见北朝君。欸乃一声跃山涧,忘却生前身后名。”

  观众的一阵掌声献给这个即兴弹唱的老头,伴着叫好声,有起哄的又喊道:“再来一段!”

  满脸得意的老汉向四面八方的观众鞠了几躬表示感谢,又故意显出紧张兮兮的表情,小鼓猛的一敲说道:“岂知这范家独女嫁到夏家之后,竟遭到正房魏氏的迫害,缘起正是那范家珍宝‘泣血珍珠’!那珍珠莹白剔透里面散布血丝,而且内有活血来回流动,传闻此宝有奇效,口含珍珠就可以包治百病,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后面一位独自吃饭的青年男子听了,放下筷子,摇头自顾自的低声叹道:“为了吸引听众,净说些不着边际的唱本,天下怎能有如此奇物?”这男子二十来岁,皮肤白皙,鼻梁高挺,耳垂饱满,脸上干干净净,长相端庄正直,玉树临风,衣着整洁得体。他右手掌心生茧,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不魁梧不瘦弱,虽不是女儿之身,但也有明眸皓齿,虽不算器宇轩昂,但也是雄姿英发,虽不及潘安姿容,但也让人过目难忘。可惜他衣着朴素,想来也并非富贵之人,要不然精心打扮一番,定会有万千少女为之倾倒。

  老者虽然年迈,耳朵倒是很尖,听到有人反驳,不慌不忙解释道:“那位少年,你有所不知,传闻那范家独女生来身体极虚,全靠口含着祖传的珍珠才能续命,勉强活过豆蔻之年。万没想到她出嫁后,夏家兄弟竟对宝珠图谋不轨,趁其丈夫外出之际,欲杀人越货。可有道是‘无巧不成书’,那范家独女天生聪明,察觉不妙,连夜携刚出生的幼子逃跑,如今不知所踪啊。”

  听到这儿,下面又有人起哄反驳道:“老头不要瞎说,那夏将军的爱妾明明是落水身亡,世人皆知她危难时刻将婴儿扔到岸边,自己却做了水鬼,你怎么能说是被人陷害呢,你这么造谣不怕被问罪么?”

  老者笑了笑,弹唱道:“天地良心本应在,是非曲直谁人知?看遍漫山松傲雪,哪个下面埋英魂?”

  下面又是一片掌声,老者又接着说道:“说不定啊,那个范家独女真正的孩子,就在你们之中呢!”说罢抬手一指,诸位看客随着手指方向一看,不约而同的全都把目光锁定在那位卓尔不群的青年男子身上。

  那青年男子发觉大家都在注视他,不禁难受到如芒刺在背,兀的起身,甩了一句:“胡闹!”一股大义凛然的君子之气顿时将大家震慑住,连店老板都对他都肃然起敬,众人窃窃私语道:“还真有点像夏大将军的样子啊!”虽然这些平民百姓从未见过夏将军容貌,但是他们感觉,真正的大将之子就是这个样子!

  青年男子觉得尴尬异常,匆匆结了帐,转身离去,包裹中赫然露出一个剑柄,老者“咦”了一声,大家这议论声可就更大了。

  话说这青年男子离了饭庄,心中暗暗不爽出城而去。他出城并没有沿大路走,而是顺着羊肠捷径向山中奔去,他脚下生风,步履匆忙,像是在赶路。但见周围无人,暗运内力,竟一跃数丈,使起轻功,在树林间轻盈穿梭。

  这夏季山中,经常阴晴不定,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下午便阴云密布,眼看就要雷雨交加。青年心觉不妙,幸而远见有一独门独户的人家,来到院门前他收住脚步,敲门道:“里面有人吗?在下路过,不巧偏逢大雨……”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下,倾盆大雨如开笼的猛兽,扑啸而来。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顶着大雨,急匆匆的来开门,什么也没说,打了一个手势叫他进屋来避雨。

  进到屋来,只见内部布置简陋,桌上还摆着刚吃过的午饭,净是些萝卜白菜,没有一点油水。那少年并没有理睬他,而是转进内屋去了。青年男子很是好奇,便从门帘中偷窥进去,只见内屋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而那少年正在给老妇人一口一口的喂药。

  喂完药,那小孩来到正厅,只瞟了浑身湿透的男子一眼,转身就去了后厨。

  男子心想:这孩子甚是奇怪,估计是个哑巴,可怜这孩子还要照顾母亲……

  “喝吧”男子正想得入神呢,突听的这孩子兀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男子不禁吃了一惊,但又觉得好笑:明明自己是个陌生人,那孩子对我不理不睬也很正常,我却还无端端的在分析人家是不是个哑巴……

  想到这里,男子嘴边微微一笑。那少年察觉到了这微小的笑容,便问:“笑什么?”

  男子更加惊奇了,这孩子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强的洞察能力,只好认真的回答道:“我只是惊奇你而已。”

  “什么叫‘而已’?”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平。”

  简略的回答更激发起男子的好奇心,他关切的问道:“那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啊,屋中你的母亲得了什么病啊,在下行走江湖,略懂医术,可能帮你开个药方……”

  “不是我妈,是我姑姑。”王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爸爸妈妈前些年死了。”

  男子略显尴尬,便要转移话题,说道:“我刚看你左手的拇指……”

  王平毫不避讳,抬起了左手,竟然没有拇指,王平淡淡的说道:“我姑姑说,我爸爸妈妈都是被歹人所害,那帮歹人也削去了我的拇指,不过这些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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