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姜太公
“哎哟，头好痛！”王初一终于睁开眼，哇哇大叫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被洞穴中的神秘高手捉住，连丈母娘都救不了他。对方动若鬼魅，拉着他在洞中上蹿下跳。他早就是一副伤疲之身，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当时就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王初一发现自己身处之地，竟是一个空旷的溶洞。
他脚下所立之处，是溶洞正中的一方高台。高台周围立着九根粗壮的石柱，撑住溶洞顶部，石柱下方便是淙淙流水。
流水的尽头是一道半人高的口子，想来该是地下水道的某个排水口。
王初一朝高台下方一瞥，心里凉了半截：这高台少说也有二十米，若是他状态十足，或许可以施展“疾风步”的绝顶轻功，在周围的石柱上来回借力，从高台上跳下去。
如今他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就这么贸贸然跳下去，那跟傻x有什么分别？
尽管他活不长，可他也不想早死。
可惜的是，他的小命如今已经被人捏在手里，是生是死，他自己说了不算。
一条人影从平地跃起，在九根石柱上来回弹跳，稳稳地落在高台之上。那人每弹一回，速度就加快一分。王初一的脑袋跟着对方跳跃的轨迹来回晃动，险些扭了脖子。
他急忙揉了揉颈骨，自下而上地瞧向来人。眼前这人跣足而立，穿了一身邋遢的灰袍子，一头齐腰的白发异常显眼。
看见这人的造型，王初一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白毛女的时代了。
然而这人并不是命运多舛的喜儿，他一开腔，便是一口标准的男中音：“哟，你醒了哈？”
一个躲在下水道里的白毛男，张嘴便是一副嘻哈腔调，听得王初一一脸懵逼。
白毛男见他不答话，凑上前来笑道：“哟，还是个哑巴咧？”
“哟你妹啊……”王初一刚要飙几句脏话，证明自己不是残障人士，却忽然发现这人的容貌有些怪异。
对方明明长了一头白发，面目却清秀得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当然，颜值也比他高。
王初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一坨白毛小鲜肉，居然能从人畜勿近的丈母娘手上把他劫走？
“我说，白毛小弟弟……哎哟卧槽！”
“什么小弟弟？少没大没小哈！”白毛男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瞧你这副德行，最多二十出头嘛！”
王初一据理力争：“瞧你这副德行，还不到二十呢！”
“哟，还有脾气哈？”顶嘴的下场，就是又挨了一记爆头。
王初一只好强行降低自己的辈分：“那个，白毛大哥……”
对方摇了摇头：“称呼还是不对哟。”
“白毛大叔……”
“哟，接近了，继续。”
王初一怒了：“占便宜也别太过分了，你大爷的！”
“大爷？”白毛男呵呵一笑，“这就对了哈！”
王初一刚要冲上去，将这小子按住痛殴一顿，忽然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不成熟的念头――跟这个怪胎动手，被打出翔的绝对是自己。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只好背过身去不理他。
白毛男来到他身旁蹲下，笑嘻嘻地问道：“小子，你是姜家人么？”
王初一不屑道：“凭什么告诉你？”
“哟，你不知道这里是姜府禁地么？”白毛男语带威胁地说道，“这些年里，我不知打死了多少擅闯进来的外人……”
“大爷，我是姜家人！”若论变脸之快、脸皮之厚，武林之中何人可敌王初一？
白毛男问道：“你是姜家什么人？”
“我……我……”王初一左思右想，忽然灵机一动，“我是姜小榭的未婚夫！”
“啊咧？姜小榭？”没想到白毛男听得一脸懵逼，“姜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丫头？”
“有没有搞错，你居然不知道她？”王初一急了，“姜衍你认识吧？姜小榭就是他女儿！”
白毛男满不在乎地说道：“哦，原来是姜衍那小子的女儿……”
“堂堂姜家家主，你居然叫他小子？”王初一愕然。
白毛男翻了个白眼：“废话！他老爹管我叫叔公，我不叫他小子叫什么呐？”
“慢着，你们家的辈分有点儿乱，我先理一理。”王初一不停地掰着手指，“姜衍差不多五十岁，他爹又管你叫叔公，那你的岁数岂不是……”
“别算了，我自己都快忘了咧！”白毛男翘起二郎腿，索性躺了下来，“我只记得，姜衍这小子接任家主的时候，我刚好一百岁呐。”
“你特么唬我？”王初一觉得对方明显在侮辱他的智商，“除了你的头发，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一百多岁了？”
“武功。”白毛男打了个哈欠，“除非流云姐姐尚在人间，否则当今世上，应该没人可以打赢我。”
“流云姐姐？你说的是盛流云前辈？”
王初一心下大惊，这个怪胎的功力他已经见识过，自然不会怀疑――只是对方竟然与百年前的圣门祖师平辈论交，当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你……该不会就是当年被盛前辈救回一命的姜家小儿子吧？”
“啊咧？什么小儿子，胡闹！”白毛男没好气地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既然是姜衍的女婿，按辈分应该叫我一声‘太公’。”
“卧槽，姜太公？”王初一百般不愿，“什么嘛，明明看上去比我还嫩……”
姜太公冷不丁瞟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打死了多少没上没下的无知小辈么？”
“太公，我错了。”察言观色，一直是王初一的强项。
“啊咧，这么乖？”姜太公装模作样地在他脑袋上摸了几下，“没想到你们这一辈，还有人记得当年的事情呐。”
王初一打蛇随棍上，继续问道：“你既然是姜家的长辈，怎么会躲在这个九曲十八弯的地洞里？”
姜太公悠悠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个地洞，它可是造福了一方百姓哟！当年若不是我义兄修建了这条地下水道，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饱受洪涝之苦呢！”
王初一奇道：“原来那位修建姜府和地下水道的巧匠，还是你的结义兄长？”
“是啊！拜他所赐，我这个老不死的怪物才有栖身之所呐。”姜太公叹道，“义兄是个大好人，经常给我讲一些从没听过的奇人异事，才能鼓励我活到现在……他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两个人之一。”
王初一补充道：“另外一个人，自然是盛流云前辈了。”
“那当然啦，我这条命都是她救活的！”姜太公说得神采飞扬，“她不但救了我，后来还从毒仙手上救了我爹。当年姜家受过她许多恩惠，只可惜我爹去世之后，历任家主都死要面子，对于昔日的恩情甚少提及，唉……”
王初一顺口说道：“人都是这样，只管自己乘凉，哪还记得前人种树？姜家后来位极人臣，自然淡忘了这些陈年旧事……”说着说着，他又觉得这话当面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
却不料姜太公爽朗一笑，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两下，赞道：“你说得对！做人什么都可以忘记，就是不能忘本！你这小子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很对我的胃口，太公很喜欢你哟！”
王初一脸上一红：“呃，太公，我也很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
姜太公眉头一挑，坏笑道：“太公知道，你喜欢的是姜衍的宝贝女儿嘛！”
提及女神，王初一又有些怅然：“可惜啊，她爹不待见我。”
“这算什么，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还管别人怎么看你！”姜太公给他打气，“虽然我不便出面替你说情，不过不要紧！你出去之后替我转告姜衍那小子，他要是不肯把女儿嫁给你，我保证踢青他的屁股！”
王初一忙道：“多谢太公一番好意。”
当然，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让岳父大人知道我私闯禁地，他一定会先踢青我的屁股！”
姜太公见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窝囊相，问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躲在这鬼地方吧？”
“是啊！既然太公你武功盖世，为什么会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洞里？”王初一奇道，“莫非高手都喜欢故作神秘？”
姜太公叹道：“你有所不知。我十岁的时候顽皮，跑到山里打猎，结果被一头野兽从背后袭击，自此便落下一身顽疾。”
王初一问道：“什么野兽这么厉害？莫非是毒蛇？”
“我当时痛得晕了，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姜太公缓缓诉说，“从那之后，每逢阴雨天气，我便不能自控、狂性大发，无意间伤了不少家人。”
王初一心下若有所悟：“难怪小榭说过，一到阴雨天，就听见道观附近有野兽的叫声，原来是太公。”
姜太公继续说道：“当时我爹遍访名医，都治不好我这怪病，眼看就要放弃了。后来流云姐姐只身来到江陵，传了我一些强身的功夫。没想到练过之后，我这病症便减轻许多。”
王初一不解道：“既然你的病情已经好转，后来又何以沦落至此呢？”
“我爹感念流云姐姐的恩德，又对前朝皇室的暴政极为不满，于是决心加入义军。没过几年，天下终于平定，我又过了一段正常人的日子。”姜太公有些缅怀地说道，“可是后来，中原武林又冒出一个毒仙，四处寻衅生事。这个疯子毫不讲理，见人就问一个问题，对方一旦答不上来，就要被他灭口。”
“哦？”王初一愈发好奇，“他问的是什么问题？”
“他逢人便问：‘铁长风在何处？’”
“铁长风？他不是兵败被俘了么？”王初一讶然，“毒仙为什么要找他？莫非是他的党羽？”
“这就说不清了。”姜太公说道，“当时中原武林人人自危，为了免遭毒仙所害，纷纷打探铁长风的下落。而我们姜家跟铁长风有段交情，毒仙自然不会放过。我爹跟他打了一场，险些遭了毒手。我那时不自量力，也跟他斗了几十招，最终还是被他打伤。”
王初一补充道：“这些事情我也听过，后来是盛前辈出手，把毒仙打退了。”
“不错。”姜太公点头道，“毒仙被打得一败涂地，可是流云姐姐并没取他性命，而是逼他立誓，终身不得返回中原……个中缘由，实在是令人费解。”
“那这件事至此也算告一段落，你本是堂堂的姜家少公子，为何沦为禁地守门人呢？”
姜太公无奈地一笑：“都怪我年少轻狂，不知毒仙的厉害，被他打伤后不久，怪病又复发了。而那时流云姐姐已经不知所踪，为了不伤及无辜，我只好把自己关在这地洞里――这事除了你，就只有姜家历代家主才知情。若非我认出跟你同来的女子用的是圣门武功，及时回复神智，你已经死在我手上了。”
王初一吓了一跳，急忙大拍马屁：“能跟毒仙斗上几十招，太公你当时就已经很厉害了嘛！”
“武功厉害有个屁用，还不是要被困在这里？”姜太公喃喃自语道，“说也奇怪，自从被毒仙打伤之后，我的容貌便一直停留在十几岁的年华，至今也不见衰老的迹象……或许是老天爷心疼我的遭遇，对我做出的补偿吧。”
“老天爷一向不理人间死活，我看跟他无关。”王初一分析道，“盛前辈乃是修道之人，说不定是她所传授的武功，才让你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
“啊咧？”姜太公奇道，“难道这太初归元功，当真如此神妙？”
“纳尼？”王初一大惊，“你修炼的功夫，就是太初归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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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王初一发现自己身处之地，竟是一个空旷的溶洞。
他脚下所立之处，是溶洞正中的一方高台。高台周围立着九根粗壮的石柱，撑住溶洞顶部，石柱下方便是淙淙流水。
流水的尽头是一道半人高的口子，想来该是地下水道的某个排水口。
王初一朝高台下方一瞥，心里凉了半截：这高台少说也有二十米，若是他状态十足，或许可以施展“疾风步”的绝顶轻功，在周围的石柱上来回借力，从高台上跳下去。
如今他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就这么贸贸然跳下去，那跟傻x有什么分别？
尽管他活不长，可他也不想早死。
可惜的是，他的小命如今已经被人捏在手里，是生是死，他自己说了不算。
一条人影从平地跃起，在九根石柱上来回弹跳，稳稳地落在高台之上。那人每弹一回，速度就加快一分。王初一的脑袋跟着对方跳跃的轨迹来回晃动，险些扭了脖子。
他急忙揉了揉颈骨，自下而上地瞧向来人。眼前这人跣足而立，穿了一身邋遢的灰袍子，一头齐腰的白发异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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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人并不是命运多舛的喜儿，他一开腔，便是一口标准的男中音：“哟，你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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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一坨白毛小鲜肉，居然能从人畜勿近的丈母娘手上把他劫走？
“我说，白毛小弟弟……哎哟卧槽！”
“什么小弟弟？少没大没小哈！”白毛男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瞧你这副德行，最多二十出头嘛！”
王初一据理力争：“瞧你这副德行，还不到二十呢！”
“哟，还有脾气哈？”顶嘴的下场，就是又挨了一记爆头。
王初一只好强行降低自己的辈分：“那个，白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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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大叔……”
“哟，接近了，继续。”
王初一怒了：“占便宜也别太过分了，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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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一刚要冲上去，将这小子按住痛殴一顿，忽然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不成熟的念头――跟这个怪胎动手，被打出翔的绝对是自己。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只好背过身去不理他。
白毛男来到他身旁蹲下，笑嘻嘻地问道：“小子，你是姜家人么？”
王初一不屑道：“凭什么告诉你？”
“哟，你不知道这里是姜府禁地么？”白毛男语带威胁地说道，“这些年里，我不知打死了多少擅闯进来的外人……”
“大爷，我是姜家人！”若论变脸之快、脸皮之厚，武林之中何人可敌王初一？
白毛男问道：“你是姜家什么人？”
“我……我……”王初一左思右想，忽然灵机一动，“我是姜小榭的未婚夫！”
“啊咧？姜小榭？”没想到白毛男听得一脸懵逼，“姜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丫头？”
“有没有搞错，你居然不知道她？”王初一急了，“姜衍你认识吧？姜小榭就是他女儿！”
白毛男满不在乎地说道：“哦，原来是姜衍那小子的女儿……”
“堂堂姜家家主，你居然叫他小子？”王初一愕然。
白毛男翻了个白眼：“废话！他老爹管我叫叔公，我不叫他小子叫什么呐？”
“慢着，你们家的辈分有点儿乱，我先理一理。”王初一不停地掰着手指，“姜衍差不多五十岁，他爹又管你叫叔公，那你的岁数岂不是……”
“别算了，我自己都快忘了咧！”白毛男翘起二郎腿，索性躺了下来，“我只记得，姜衍这小子接任家主的时候，我刚好一百岁呐。”
“你特么唬我？”王初一觉得对方明显在侮辱他的智商，“除了你的头发，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一百多岁了？”
“武功。”白毛男打了个哈欠，“除非流云姐姐尚在人间，否则当今世上，应该没人可以打赢我。”
“流云姐姐？你说的是盛流云前辈？”
王初一心下大惊，这个怪胎的功力他已经见识过，自然不会怀疑――只是对方竟然与百年前的圣门祖师平辈论交，当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你……该不会就是当年被盛前辈救回一命的姜家小儿子吧？”
“啊咧？什么小儿子，胡闹！”白毛男没好气地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既然是姜衍的女婿，按辈分应该叫我一声‘太公’。”
“卧槽，姜太公？”王初一百般不愿，“什么嘛，明明看上去比我还嫩……”
姜太公冷不丁瞟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打死了多少没上没下的无知小辈么？”
“太公，我错了。”察言观色，一直是王初一的强项。
“啊咧，这么乖？”姜太公装模作样地在他脑袋上摸了几下，“没想到你们这一辈，还有人记得当年的事情呐。”
王初一打蛇随棍上，继续问道：“你既然是姜家的长辈，怎么会躲在这个九曲十八弯的地洞里？”
姜太公悠悠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个地洞，它可是造福了一方百姓哟！当年若不是我义兄修建了这条地下水道，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饱受洪涝之苦呢！”
王初一奇道：“原来那位修建姜府和地下水道的巧匠，还是你的结义兄长？”
“是啊！拜他所赐，我这个老不死的怪物才有栖身之所呐。”姜太公叹道，“义兄是个大好人，经常给我讲一些从没听过的奇人异事，才能鼓励我活到现在……他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两个人之一。”
王初一补充道：“另外一个人，自然是盛流云前辈了。”
“那当然啦，我这条命都是她救活的！”姜太公说得神采飞扬，“她不但救了我，后来还从毒仙手上救了我爹。当年姜家受过她许多恩惠，只可惜我爹去世之后，历任家主都死要面子，对于昔日的恩情甚少提及，唉……”
王初一顺口说道：“人都是这样，只管自己乘凉，哪还记得前人种树？姜家后来位极人臣，自然淡忘了这些陈年旧事……”说着说着，他又觉得这话当面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
却不料姜太公爽朗一笑，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两下，赞道：“你说得对！做人什么都可以忘记，就是不能忘本！你这小子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很对我的胃口，太公很喜欢你哟！”
王初一脸上一红：“呃，太公，我也很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
姜太公眉头一挑，坏笑道：“太公知道，你喜欢的是姜衍的宝贝女儿嘛！”
提及女神，王初一又有些怅然：“可惜啊，她爹不待见我。”
“这算什么，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还管别人怎么看你！”姜太公给他打气，“虽然我不便出面替你说情，不过不要紧！你出去之后替我转告姜衍那小子，他要是不肯把女儿嫁给你，我保证踢青他的屁股！”
王初一忙道：“多谢太公一番好意。”
当然，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让岳父大人知道我私闯禁地，他一定会先踢青我的屁股！”
姜太公见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窝囊相，问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躲在这鬼地方吧？”
“是啊！既然太公你武功盖世，为什么会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洞里？”王初一奇道，“莫非高手都喜欢故作神秘？”
姜太公叹道：“你有所不知。我十岁的时候顽皮，跑到山里打猎，结果被一头野兽从背后袭击，自此便落下一身顽疾。”
王初一问道：“什么野兽这么厉害？莫非是毒蛇？”
“我当时痛得晕了，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姜太公缓缓诉说，“从那之后，每逢阴雨天气，我便不能自控、狂性大发，无意间伤了不少家人。”
王初一心下若有所悟：“难怪小榭说过，一到阴雨天，就听见道观附近有野兽的叫声，原来是太公。”
姜太公继续说道：“当时我爹遍访名医，都治不好我这怪病，眼看就要放弃了。后来流云姐姐只身来到江陵，传了我一些强身的功夫。没想到练过之后，我这病症便减轻许多。”
王初一不解道：“既然你的病情已经好转，后来又何以沦落至此呢？”
“我爹感念流云姐姐的恩德，又对前朝皇室的暴政极为不满，于是决心加入义军。没过几年，天下终于平定，我又过了一段正常人的日子。”姜太公有些缅怀地说道，“可是后来，中原武林又冒出一个毒仙，四处寻衅生事。这个疯子毫不讲理，见人就问一个问题，对方一旦答不上来，就要被他灭口。”
“哦？”王初一愈发好奇，“他问的是什么问题？”
“他逢人便问：‘铁长风在何处？’”
“铁长风？他不是兵败被俘了么？”王初一讶然，“毒仙为什么要找他？莫非是他的党羽？”
“这就说不清了。”姜太公说道，“当时中原武林人人自危，为了免遭毒仙所害，纷纷打探铁长风的下落。而我们姜家跟铁长风有段交情，毒仙自然不会放过。我爹跟他打了一场，险些遭了毒手。我那时不自量力，也跟他斗了几十招，最终还是被他打伤。”
王初一补充道：“这些事情我也听过，后来是盛前辈出手，把毒仙打退了。”
“不错。”姜太公点头道，“毒仙被打得一败涂地，可是流云姐姐并没取他性命，而是逼他立誓，终身不得返回中原……个中缘由，实在是令人费解。”
“那这件事至此也算告一段落，你本是堂堂的姜家少公子，为何沦为禁地守门人呢？”
姜太公无奈地一笑：“都怪我年少轻狂，不知毒仙的厉害，被他打伤后不久，怪病又复发了。而那时流云姐姐已经不知所踪，为了不伤及无辜，我只好把自己关在这地洞里――这事除了你，就只有姜家历代家主才知情。若非我认出跟你同来的女子用的是圣门武功，及时回复神智，你已经死在我手上了。”
王初一吓了一跳，急忙大拍马屁：“能跟毒仙斗上几十招，太公你当时就已经很厉害了嘛！”
“武功厉害有个屁用，还不是要被困在这里？”姜太公喃喃自语道，“说也奇怪，自从被毒仙打伤之后，我的容貌便一直停留在十几岁的年华，至今也不见衰老的迹象……或许是老天爷心疼我的遭遇，对我做出的补偿吧。”
“老天爷一向不理人间死活，我看跟他无关。”王初一分析道，“盛前辈乃是修道之人，说不定是她所传授的武功，才让你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
“啊咧？”姜太公奇道，“难道这太初归元功，当真如此神妙？”
“纳尼？”王初一大惊，“你修炼的功夫，就是太初归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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