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骨肉胡同
事不宜迟，二人当即出了临江楼，驱车来到城东。
刚一下车，一股浓浓的脂粉气息便扑面而来。王初一顺着香气传来的方向一瞧，只见杨柳荫处赫然立着一栋馆舍，窗台上不时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朝街上张望，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醉花楼。
“到了，随我来！”张蒙蒙哈哈一笑，便朝醉花楼里走去。
王初一急忙拉住她，不解道：“咱们是去赌钱，又不是喝花酒！你往这里面走干嘛？”
“少见多怪，只管跟着就好了！”张蒙蒙白了他一眼，不管不顾地走了进去。
王初一人生地不熟，只好乖乖地跟在这个老司机身后。
只见张蒙蒙拉开一张帘子，闪身走了进去。王初一急忙跟上，当时便吃了一惊。
原来这张不起眼的帘子后面，竟是一条下行的暗道，一眼望不到头。二人走了片刻，眼前终于开阔起来。
长长的暗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厅上摆满了赌桌，每一桌周围都是人山人海。尽管四处都点上了檀香，可是依然盖不住赌客身上的汗臭。
“卧槽，敢情赌场藏在青楼的地窖里？”王初一这才反应过来。
张蒙蒙笑而不答，领着王初一来到一张赌桌外围。
谁知刚一站定，王初一险些被一波骂娘的声浪震破了耳膜：“他娘的，又输了！”
揉了揉耳朵，王初一朝桌上瞧去。只见桌上落座的几人皆是锦衣华服，神色从容；而外围站着的人群，大都衣着简陋，个个紧张无比。他偷偷瞄了眼自己身旁的一名粗汉，只见他满眼都是血丝，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紧张得就像押了棺材本。
王初一嗟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得真好！桌上坐着的人，就算输几十把也不肉疼；可是外面站着的人，输一把就扑街了！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你是在借古讽今么？”张蒙蒙饶有兴趣地问道。
王初一嘿嘿一笑：“我可没那么愤世嫉俗，我只是想提醒各位小朋友，远离赌博！”
这张乌鸦嘴说的果然有道理。他话音刚落，桌上的庄家便揭开骰盅，大喊一声：“三个六，庄家通杀！”
坐着的几位贵客不约而同地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而外围站着的赌客却气炸了肺，又发出一波整齐的叫骂声。
王初一身旁的红眼汉子更是怒不可遏，气愤地扒开人群，冲到桌子前面指着庄家的鼻子大骂：“一炷香的时间出了五六把豹子，你他娘的出千，这把不算！”
王初一心下吐槽道：“这算个屁，你是没见识过后代的股市！心态这么差，就不要学人赌钱。”
张蒙蒙悄声说道：“赌场宰客是惯例，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是这庄家确实脑残，居然连开五六把豹子，看来是个生手，不懂规矩。”
王初一问道：“那这把会退钱么？”
张蒙蒙冷笑道：“你见过跌停还能卖的股票么？”
王初一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便不再说话。
果然，庄家淡定地一击掌，两个魁梧的汉子走上前来，将这名心态不好的赌徒拖到一边。
后来王初一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是无意中看见两名打手身上沾满了血迹，不免心里一慌。
“别怕！咱们是来找人，犯不着跟他们起冲突。”张蒙蒙拍了拍他的肩膀，“关键时刻，还有表姐为你撑腰嘛！”
王初一脸上一红，好在他早已习惯抱女人大腿，心态很快便放松了。
经刚才这么一闹，这张赌桌周围的人散了不少。
桌上一名贵客讥讽了庄家一句：“不是大爷输不起，你这点小手段，比起成大军差得远了！这些天怎么不见他来坐庄呢？”
庄家脸色一僵，闪烁其词地说道：“军爷最近抱恙，才让小的来代班。”
“哦？”王初一心头一颤，“成大军果然在这里混饭吃！”
他跟张蒙蒙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推开人群，要了两张座位。
庄家见来了两个眼生的客人，忙道：“二位要上桌来赌，请先亮出银子。”
张蒙蒙从怀中取出几锭元宝放在桌上，嬉笑道：“银子在这儿，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它们都赢回去。”
庄家定睛一瞧，奇道：“官银？”
“怎么？受不起？”一旁的王初一也添油加醋。
见庄家面有难色，其他赌客也纷纷落井下石：
“不敢接手就叫成大军出来，你的手艺太差，别砸了骨肉胡同的招牌！”
被旁人一激，庄家也来了脾气：“官银又如何？骨肉胡同照杀不误！”
常言道，冲动是魔鬼。若论赌技，这个手生的庄家如何是赌神表姐的对手？
张蒙蒙一连在桌腿上踢了十脚，庄家就连开了十把“一二三，六点小”，赔得欲哭无泪，差点就要剁手。
赌到后来，赌场里的其他客人纷纷放下手里的马吊、牌九，像饿狗扑食一般围过来赌骰子。有张蒙蒙这盏明灯指引，他们只需跟风下注，挂机赚钱――如此好事，岂不美哉？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信邪。眼见张蒙蒙气势如虹，杀得庄家毫无还手之力，赌桌上押大的区域里始终摆着一锭银子――张蒙蒙赢了十把，对方就摆了十锭银子。
这些银子自然都落入了一旁的王初一手中。
“谁这么有种？”王初一好奇地朝坚持押大的那人瞄了一眼，当时就吃了一惊。
原来那人正是他初来江陵之时，仗义施舍的那名老乞丐。
老乞丐迎上王初一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
“这老小子居然藏在这儿赌钱？果然是世外高人！看来他是为了报恩，故意输钱给我的。”想到此处，王初一也朝对方投去一个友善的眼神。
赔了大把银子，庄家也有些不淡定了，偷偷地朝两名打手使了个眼色。
两名打手会意，立即高声喊道：“不好啦，失火啦！”
听到赌场失火，大批赌客纷纷作鸟兽散，慌张地朝门外跑去。
王初一两人当然不会被这等瞎话唬住，依然坐在原地不动，倒要看看对方玩什么把戏。
这时，那名老乞丐悄悄走到王初一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快走。”随后便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王初一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可是表姐仍不动如山，他怎么能先溜呢？
见众人都走得七七八八，张蒙蒙说道：“差不多了。”说完，便拉着王初一离开了赌场。
王初一任由她拉着，一路穿街过巷，却不料张蒙蒙竟领着他走入了一条狭窄的死胡同。
“卧槽，你是路痴啊？”王初一大骂一声，急忙从她手上挣脱出去。
这时，巷口忽然涌出一大帮人马，将退路封死。
一个黄脸汉子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你这个男人婆，真是冤家路窄！这回你主动上门挑事，可别怪大爷辣手摧花！”
看到成大军背后跟着黑压压的一队马仔，王初一暗叫糟糕。幸亏上回夜深，对方没太看清他的相貌，才只顾着跟表姐叙旧。
张蒙蒙不屑道：“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我在逃命，难道没想过我是故意把你引出来么？”
成大军怒道：“狗眼看人低，你以为我毫无准备么？”
张蒙蒙瞄了一眼他身后的一众打手，肆无忌惮地拉起了仇恨：“别怪我太坦白，凭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就想取我的性命？是否太儿戏了一点？”
“单凭他们几个，当然拦不住你。”成大军奸笑道，“师傅，弟子斗胆请您老人家出手，拿下这两个小贼！”
“卧槽，打架还叫家长？太卑鄙了吧！”王初一大惊。
令他更为吃惊的是，一个枯瘦的身影应声缓步上前――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有过两面之缘的老乞丐！
见他一副撞鬼的表情，张蒙蒙悄悄问道：“这人你认识？”
“见过几次面，但是不熟。”王初一低声道，“人不可貌相，这老小子可是个高手！”
“废话，我也知道他是高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蒙蒙也有些慌神，“看样子他好像对你比较感兴趣，否则刚才也不会白输十锭银子……我没信心打赢他，不如你先去问问他的意思？”
王初一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施礼道：“老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成大军愣了：“师傅，您认识这小子？”
老乞丐略一沉吟，朝王初一说道：“老朽虽不知公子与劣徒有何恩怨，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事化小？”
王初一松了口气：“老先生愿意息事宁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行！”成大军忙道，“如今整个江陵的人都在找我，放跑了他们，我可就自身难保了！我要是有什么不测……师傅，您老人家还有安身之所么？”
老乞丐闻言，颇有些犹豫不决。
王初一见他仍不愿出手，急忙说道：“这个好说，我愿意为老先生另谋居所！”
岂料成大军又道：“师傅，您老人家艺高人胆大，当然不怕没有片瓦遮头……可是如烟姑娘呢？”
听了他这句带有威胁成分的话，老乞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对公子出手，实非老夫本意，还请见谅……得罪了！”
话音未落，老乞丐手中的木棍一挺，已朝王初一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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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下车，一股浓浓的脂粉气息便扑面而来。王初一顺着香气传来的方向一瞧，只见杨柳荫处赫然立着一栋馆舍，窗台上不时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朝街上张望，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醉花楼。
“到了，随我来！”张蒙蒙哈哈一笑，便朝醉花楼里走去。
王初一急忙拉住她，不解道：“咱们是去赌钱，又不是喝花酒！你往这里面走干嘛？”
“少见多怪，只管跟着就好了！”张蒙蒙白了他一眼，不管不顾地走了进去。
王初一人生地不熟，只好乖乖地跟在这个老司机身后。
只见张蒙蒙拉开一张帘子，闪身走了进去。王初一急忙跟上，当时便吃了一惊。
原来这张不起眼的帘子后面，竟是一条下行的暗道，一眼望不到头。二人走了片刻，眼前终于开阔起来。
长长的暗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厅上摆满了赌桌，每一桌周围都是人山人海。尽管四处都点上了檀香，可是依然盖不住赌客身上的汗臭。
“卧槽，敢情赌场藏在青楼的地窖里？”王初一这才反应过来。
张蒙蒙笑而不答，领着王初一来到一张赌桌外围。
谁知刚一站定，王初一险些被一波骂娘的声浪震破了耳膜：“他娘的，又输了！”
揉了揉耳朵，王初一朝桌上瞧去。只见桌上落座的几人皆是锦衣华服，神色从容；而外围站着的人群，大都衣着简陋，个个紧张无比。他偷偷瞄了眼自己身旁的一名粗汉，只见他满眼都是血丝，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紧张得就像押了棺材本。
王初一嗟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得真好！桌上坐着的人，就算输几十把也不肉疼；可是外面站着的人，输一把就扑街了！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你是在借古讽今么？”张蒙蒙饶有兴趣地问道。
王初一嘿嘿一笑：“我可没那么愤世嫉俗，我只是想提醒各位小朋友，远离赌博！”
这张乌鸦嘴说的果然有道理。他话音刚落，桌上的庄家便揭开骰盅，大喊一声：“三个六，庄家通杀！”
坐着的几位贵客不约而同地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而外围站着的赌客却气炸了肺，又发出一波整齐的叫骂声。
王初一身旁的红眼汉子更是怒不可遏，气愤地扒开人群，冲到桌子前面指着庄家的鼻子大骂：“一炷香的时间出了五六把豹子，你他娘的出千，这把不算！”
王初一心下吐槽道：“这算个屁，你是没见识过后代的股市！心态这么差，就不要学人赌钱。”
张蒙蒙悄声说道：“赌场宰客是惯例，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是这庄家确实脑残，居然连开五六把豹子，看来是个生手，不懂规矩。”
王初一问道：“那这把会退钱么？”
张蒙蒙冷笑道：“你见过跌停还能卖的股票么？”
王初一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便不再说话。
果然，庄家淡定地一击掌，两个魁梧的汉子走上前来，将这名心态不好的赌徒拖到一边。
后来王初一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是无意中看见两名打手身上沾满了血迹，不免心里一慌。
“别怕！咱们是来找人，犯不着跟他们起冲突。”张蒙蒙拍了拍他的肩膀，“关键时刻，还有表姐为你撑腰嘛！”
王初一脸上一红，好在他早已习惯抱女人大腿，心态很快便放松了。
经刚才这么一闹，这张赌桌周围的人散了不少。
桌上一名贵客讥讽了庄家一句：“不是大爷输不起，你这点小手段，比起成大军差得远了！这些天怎么不见他来坐庄呢？”
庄家脸色一僵，闪烁其词地说道：“军爷最近抱恙，才让小的来代班。”
“哦？”王初一心头一颤，“成大军果然在这里混饭吃！”
他跟张蒙蒙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推开人群，要了两张座位。
庄家见来了两个眼生的客人，忙道：“二位要上桌来赌，请先亮出银子。”
张蒙蒙从怀中取出几锭元宝放在桌上，嬉笑道：“银子在这儿，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它们都赢回去。”
庄家定睛一瞧，奇道：“官银？”
“怎么？受不起？”一旁的王初一也添油加醋。
见庄家面有难色，其他赌客也纷纷落井下石：
“不敢接手就叫成大军出来，你的手艺太差，别砸了骨肉胡同的招牌！”
被旁人一激，庄家也来了脾气：“官银又如何？骨肉胡同照杀不误！”
常言道，冲动是魔鬼。若论赌技，这个手生的庄家如何是赌神表姐的对手？
张蒙蒙一连在桌腿上踢了十脚，庄家就连开了十把“一二三，六点小”，赔得欲哭无泪，差点就要剁手。
赌到后来，赌场里的其他客人纷纷放下手里的马吊、牌九，像饿狗扑食一般围过来赌骰子。有张蒙蒙这盏明灯指引，他们只需跟风下注，挂机赚钱――如此好事，岂不美哉？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信邪。眼见张蒙蒙气势如虹，杀得庄家毫无还手之力，赌桌上押大的区域里始终摆着一锭银子――张蒙蒙赢了十把，对方就摆了十锭银子。
这些银子自然都落入了一旁的王初一手中。
“谁这么有种？”王初一好奇地朝坚持押大的那人瞄了一眼，当时就吃了一惊。
原来那人正是他初来江陵之时，仗义施舍的那名老乞丐。
老乞丐迎上王初一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
“这老小子居然藏在这儿赌钱？果然是世外高人！看来他是为了报恩，故意输钱给我的。”想到此处，王初一也朝对方投去一个友善的眼神。
赔了大把银子，庄家也有些不淡定了，偷偷地朝两名打手使了个眼色。
两名打手会意，立即高声喊道：“不好啦，失火啦！”
听到赌场失火，大批赌客纷纷作鸟兽散，慌张地朝门外跑去。
王初一两人当然不会被这等瞎话唬住，依然坐在原地不动，倒要看看对方玩什么把戏。
这时，那名老乞丐悄悄走到王初一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快走。”随后便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王初一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可是表姐仍不动如山，他怎么能先溜呢？
见众人都走得七七八八，张蒙蒙说道：“差不多了。”说完，便拉着王初一离开了赌场。
王初一任由她拉着，一路穿街过巷，却不料张蒙蒙竟领着他走入了一条狭窄的死胡同。
“卧槽，你是路痴啊？”王初一大骂一声，急忙从她手上挣脱出去。
这时，巷口忽然涌出一大帮人马，将退路封死。
一个黄脸汉子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你这个男人婆，真是冤家路窄！这回你主动上门挑事，可别怪大爷辣手摧花！”
看到成大军背后跟着黑压压的一队马仔，王初一暗叫糟糕。幸亏上回夜深，对方没太看清他的相貌，才只顾着跟表姐叙旧。
张蒙蒙不屑道：“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我在逃命，难道没想过我是故意把你引出来么？”
成大军怒道：“狗眼看人低，你以为我毫无准备么？”
张蒙蒙瞄了一眼他身后的一众打手，肆无忌惮地拉起了仇恨：“别怪我太坦白，凭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就想取我的性命？是否太儿戏了一点？”
“单凭他们几个，当然拦不住你。”成大军奸笑道，“师傅，弟子斗胆请您老人家出手，拿下这两个小贼！”
“卧槽，打架还叫家长？太卑鄙了吧！”王初一大惊。
令他更为吃惊的是，一个枯瘦的身影应声缓步上前――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有过两面之缘的老乞丐！
见他一副撞鬼的表情，张蒙蒙悄悄问道：“这人你认识？”
“见过几次面，但是不熟。”王初一低声道，“人不可貌相，这老小子可是个高手！”
“废话，我也知道他是高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蒙蒙也有些慌神，“看样子他好像对你比较感兴趣，否则刚才也不会白输十锭银子……我没信心打赢他，不如你先去问问他的意思？”
王初一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施礼道：“老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成大军愣了：“师傅，您认识这小子？”
老乞丐略一沉吟，朝王初一说道：“老朽虽不知公子与劣徒有何恩怨，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事化小？”
王初一松了口气：“老先生愿意息事宁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行！”成大军忙道，“如今整个江陵的人都在找我，放跑了他们，我可就自身难保了！我要是有什么不测……师傅，您老人家还有安身之所么？”
老乞丐闻言，颇有些犹豫不决。
王初一见他仍不愿出手，急忙说道：“这个好说，我愿意为老先生另谋居所！”
岂料成大军又道：“师傅，您老人家艺高人胆大，当然不怕没有片瓦遮头……可是如烟姑娘呢？”
听了他这句带有威胁成分的话，老乞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对公子出手，实非老夫本意，还请见谅……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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