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越冬鸟，指南针
当天夜里，王初一做了个梦。
两位大小姐一左一右拉着他两只手，把他当成了拔河的绳子，弄得他苦不堪言、痛不可当。
剧痛的刺激之下，本来就睡不安稳的他终于惊醒过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起昨夜的一幕，王初一不禁叹了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令他难受的除了两位美人的恩情，还有反复发作的内伤。
这短短数日之间，他的情路便几经波折，也加剧了这该死的内伤。
幸亏神棍表姐临别之时，特意为他留下了几颗安神理气的药丸。王初一服下后，又打坐练了一会儿内功，心情稍稍平复，伤势也有所缓和。
当他想溜出门找表姐喝酒的时候，却被莫大小姐以养伤为由，强行关在了房间里。畏妻如虎的王初一只好作罢，乖乖地滚了回去。
这一关就是三天。
遇刺事件发生之后，姜小榭大发雷霆，以护院不力为由赏了全庄家丁二十军棍。田伍长有军衔在身，又得王初一极力包庇，才免去了棍刑，因此对他更是敬若神明。
姜衍闻知此事后，当即派了百名将士入府，加强了姜府的守卫。姜小榭更是自作主张，将王初一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就连上个茅厕都有一票人跟着。
这般vip待遇，叫他有苦难言。
莫大小姐心如明镜，姜小榭这么做，说明她仍在怀疑自己。
王初一问清了缘由，原来未婚妻当晚再次去了道观查看，虽然仍是一无所获，却不便跟姜小榭明言。听到她的答复，王初一心下便再无疑虑，两人重归于好。
睡了三天地板，王初一的外伤也好了个七八分，又能活蹦乱跳了。
最令他心潮澎湃的是，莫大小姐真的兑现了先前的承诺，主动向他提出了约会的邀请。
“我要约你，跟我走。”未婚妻的邀约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见她仍是平日里朴素的男装扮相，王初一反而矫情了起来：“你也太不讲究了吧？”
莫大小姐有些不满：“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人生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善于察言观色的王初一急忙先讨好一番，随后又说道，“不过既然是约会，就不能另作打扮么？”
“真麻烦。”莫大小姐白了他一眼，只好留他在院中等候，自己回房去换衣服。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嘎”的一声开了。
笑意盈盈的莫大小姐从屋里慢步而出，步步生莲。只见她将头发梳成了飞天髻，眉心处点上了一点红砂，身披一袭浅紫色丝衣，腰悬一枚未曾见过的青凤玉佩。如此人间绝色，竟与盛流云的画像有七分相似。
王初一看得呆立当场，他身后的几名贴身守卫更是集体发出“哇”的一声。
“好看么？”莫大小姐有些期待地问道。
王初一吞下老大一口唾沫，弱弱地问道：“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什么？”
“把你那套该死的男装扔了吧。”
莫大小姐嫣然一笑，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几名守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该先扔下他们……这是约会，不是游行。”
王初一会意，一把拉住未婚妻的纤纤素手，大喊一声：“开车咯！”
几名守卫只听到“嗖”的一声，王初一便化成一道疾风，消失在他们眼前，不知所踪。
“糟糕，王公子跑了！快去禀告大小姐！”
只一转眼的功夫，二人便溜出了守卫森严的姜府。王初一发觉自己的轻功又有了长进，心下甚是欣慰。
由此看来，姜府强化戒备的举措并没起到预期的效果——就连王初一都拦不住，更何况是武功远在他之上的神秘刺客呢？
离开姜府，发起约会的莫大小姐自觉地充当起了向导，领着王初一出了北城门。
在未婚妻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座山中的庄园前。
山庄的地势并不高，与身处揽月峰的落霞庄相比，少了几分雄浑大气，更显得清幽恬静。山庄门口的牌匾上，写有“翠羽庄”三个大字。
“翠羽庄？”如果王初一没有记错，这地方他曾听姜小榭说起过。当日一行四人本欲造访此地，却又中途作罢，没想到如今还是来了。
山庄大门并无设防，完全敞开，不时有游人出入。王初一刚随莫大小姐走进山庄大院，就听见一阵飞鸟惊啼之声。
只见一群鸟雀从平地飞起，汇成一股涡流，在空中盘旋飞舞，犹如舞娘的丝带一般，看得人目眩神迷。
“这么多鸟儿？”王初一吃了一惊。
莫大小姐淡然一笑，身子蓦然飞起，在鸟群中来回穿梭。只见她轻轻地翻了几转，足尖落于一只野鹤背上。而那只野鹤却飞舞如常，仿佛背上之人轻如无物，丝毫不受影响。百鸟簇拥之下，体态婀娜的莫大小姐身若行云、玉袖生风，恍如天界下凡的仙子。
这般高明的轻功，如此唯美的舞姿，叫一众游客看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莫大小姐足尖轻轻一点，身子翩然落下，回到王初一身边，悄悄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就听见有人发出感叹：“这小仙子生得出尘脱俗，怎么找了个平平无奇的男伴？”
“又是平平无奇？”王初一不以为然地一撇嘴，摆出一副嘚瑟的表情，“老子有美人相伴，你们就尽管羡慕嫉妒恨吧！哈哈哈哈哈……”
人群里又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西门大官人何必跟这小子怄气？改天我介绍武家的俏媳妇给你认识……”
“唉，那种庸脂俗粉怎能与眼前这位小仙子相比！这个艳福不浅的臭小子是什么来头？”
“大官人少说两句！依我看，这位公子来头可不小……搞不好是姜大人的私生子呢！”
“却不知姜家大小姐跟这位小仙子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山庄外传来一阵萧萧马鸣。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对年轻男女阔步走进大院。
光是二人的相貌风采，就足以令群鸟无声、百花失色。那名公子身穿白衣，始终面带微笑，而他身旁的女子红妆素裹，面上隐现怒容，一对丹凤眼死死地盯着王初一。
原来姜小榭得知王初一随莫大小姐溜出姜府，怕他会遭逢不测，于是便带上金无咎沿途直追。此刻撞见二人幽会，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一场，不禁有些恼怒。
“他们怎么来了？”王初一莫名地感到心虚，不敢直视姜小榭如火的目光。
莫大小姐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不动声色地挽紧了王初一的手臂，并在他身上重重地掐了一下。
不等王初一喊疼，他就听到了未婚妻责难的问话：“你让他们来的？”
“冤枉啊！这又不是刷副本，哪有人组团的？”王初一急忙叫屈。
金无咎走上前来，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姜小榭上下打量了莫大小姐一番，冷哼一声道：“真难得！我还以为莫姐姐这辈子都不穿女装呢。”
莫大小姐轻轻一笑，回道：“妹妹言重了，我再怎么不喜女装，嫁人那天总是要穿的。”
说话间，她顺势将头靠在了王初一的肩上。
“吓？”王初一吓了一跳，刚想躲开的时候，又被莫大小姐在臂上掐了一下。
未婚妻的用意非常明显：“敢躲开你就死定了！”
王初一只好用一个苦笑的表情来暗示女神：“别怪我，我是被逼的！”
可惜姜小榭对他的暗号视而不见，当即有样学样，挽上了金无咎的手臂，柔声说道：“难得今日天朗气清，我便邀了无咎公子同来翠羽庄赏花，不会打搅你们的雅兴吧？”
金无咎一怔，随即也摆出一副无辜的笑脸。
“怎么会呢？好花自然要共赏嘛！”莫大小姐嘴上虽然说不介意，可王初一的手臂都要被她掐肿了。
于是两个口是心非的女人，领着两个没有发言权的男人在山庄里游玩了起来。
如果不考虑王初一这个拖油瓶，这一组人马的颜值绝对吸睛。听到庄上不时传出阵阵骚动，山庄的管事也坐不住了，亲自前来招呼他们。
主人家自然认得堂堂姜家大小姐，立即腾出了一间最好的厢房，供他们赏玩花鸟。
被强制禁言了许久的两个男人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金兄，这里鸟语花香，还真是个好地方啊！”王初一说了句废话来暖场。
“是啊王兄！听说这山上还有温泉，咱们去泡一会儿？”金无咎的言下之意是：兄弟，扯乎！
王初一一点就通：“好啊好啊！”
“不许去！”两位大小姐自然不会放过他们，齐声喝道。两个大男人尴尬地互望一眼，乖乖地坐了下来。
不能泡温泉，聊一聊总可以。
王初一奇道：“原来这山上还有温泉，难怪游人趋之若鹜。”
“那是自然。”姜小榭搭话道，“正因山中温泉之故，每逢秋冬时节，便有候鸟来此取暖越冬，此地才会百鸟聚集……等天气再暖一些，这些候鸟便要北归了。”
“原来如此。”金无咎蓦然起身，独自凭栏，看架势又要唱吟几句了。
王初一岂会容情敌专美？见对手一动，嘴上抢先念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此情此景，配上如此佳句，自然叫人眼前一亮。三人齐齐看向王初一，面上尽是惊讶之色。
为了给这次约会增色，王初一事先打好了腹稿，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场。他念到“生死相许”这句时，目光刻意停留在未婚妻的脸上；可继续念下去时，他瞥见姜小榭有些哀怨的神色，只好又转头瞧向她。
金无咎何曾想过会被王初一抢了风头，一时语塞。好在他才思敏捷，又顺口说道：“北雁南飞，此乃自然常理。若非要说成‘生死相许’，只怕稍显牵强了吧？”
王初一也知道，凭自己肚子里这点可怜的墨水，吟风弄月远非金无咎的对手，便不去踩他话里的陷阱，连消带打地问道：“既然你说这是自然常理，那你可知道候鸟是如何辨别方向的么？”
“这……”金无咎料不到他有此一问，当即说道，“请王兄指教。”
“靠这个。”王初一哈哈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枚尖针。
三人心念一动，不知这小小一枚尖针有何神奇，于是纷纷凑上前来。
王初一对观众的反应非常满意，于是将尖针置于面前的茶杯之中。只见尖针在水面上来回晃了几晃，便停了下来。
金无咎朝窗外瞄了一眼，又看了看杯中悬而不动的尖针，恍然大悟道：“这不是指南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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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小姐一左一右拉着他两只手，把他当成了拔河的绳子，弄得他苦不堪言、痛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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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难受的除了两位美人的恩情，还有反复发作的内伤。
这短短数日之间，他的情路便几经波折，也加剧了这该死的内伤。
幸亏神棍表姐临别之时，特意为他留下了几颗安神理气的药丸。王初一服下后，又打坐练了一会儿内功，心情稍稍平复，伤势也有所缓和。
当他想溜出门找表姐喝酒的时候，却被莫大小姐以养伤为由，强行关在了房间里。畏妻如虎的王初一只好作罢，乖乖地滚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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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事件发生之后，姜小榭大发雷霆，以护院不力为由赏了全庄家丁二十军棍。田伍长有军衔在身，又得王初一极力包庇，才免去了棍刑，因此对他更是敬若神明。
姜衍闻知此事后，当即派了百名将士入府，加强了姜府的守卫。姜小榭更是自作主张，将王初一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就连上个茅厕都有一票人跟着。
这般vip待遇，叫他有苦难言。
莫大小姐心如明镜，姜小榭这么做，说明她仍在怀疑自己。
王初一问清了缘由，原来未婚妻当晚再次去了道观查看，虽然仍是一无所获，却不便跟姜小榭明言。听到她的答复，王初一心下便再无疑虑，两人重归于好。
睡了三天地板，王初一的外伤也好了个七八分，又能活蹦乱跳了。
最令他心潮澎湃的是，莫大小姐真的兑现了先前的承诺，主动向他提出了约会的邀请。
“我要约你，跟我走。”未婚妻的邀约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见她仍是平日里朴素的男装扮相，王初一反而矫情了起来：“你也太不讲究了吧？”
莫大小姐有些不满：“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人生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善于察言观色的王初一急忙先讨好一番，随后又说道，“不过既然是约会，就不能另作打扮么？”
“真麻烦。”莫大小姐白了他一眼，只好留他在院中等候，自己回房去换衣服。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嘎”的一声开了。
笑意盈盈的莫大小姐从屋里慢步而出，步步生莲。只见她将头发梳成了飞天髻，眉心处点上了一点红砂，身披一袭浅紫色丝衣，腰悬一枚未曾见过的青凤玉佩。如此人间绝色，竟与盛流云的画像有七分相似。
王初一看得呆立当场，他身后的几名贴身守卫更是集体发出“哇”的一声。
“好看么？”莫大小姐有些期待地问道。
王初一吞下老大一口唾沫，弱弱地问道：“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什么？”
“把你那套该死的男装扔了吧。”
莫大小姐嫣然一笑，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几名守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该先扔下他们……这是约会，不是游行。”
王初一会意，一把拉住未婚妻的纤纤素手，大喊一声：“开车咯！”
几名守卫只听到“嗖”的一声，王初一便化成一道疾风，消失在他们眼前，不知所踪。
“糟糕，王公子跑了！快去禀告大小姐！”
只一转眼的功夫，二人便溜出了守卫森严的姜府。王初一发觉自己的轻功又有了长进，心下甚是欣慰。
由此看来，姜府强化戒备的举措并没起到预期的效果——就连王初一都拦不住，更何况是武功远在他之上的神秘刺客呢？
离开姜府，发起约会的莫大小姐自觉地充当起了向导，领着王初一出了北城门。
在未婚妻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座山中的庄园前。
山庄的地势并不高，与身处揽月峰的落霞庄相比，少了几分雄浑大气，更显得清幽恬静。山庄门口的牌匾上，写有“翠羽庄”三个大字。
“翠羽庄？”如果王初一没有记错，这地方他曾听姜小榭说起过。当日一行四人本欲造访此地，却又中途作罢，没想到如今还是来了。
山庄大门并无设防，完全敞开，不时有游人出入。王初一刚随莫大小姐走进山庄大院，就听见一阵飞鸟惊啼之声。
只见一群鸟雀从平地飞起，汇成一股涡流，在空中盘旋飞舞，犹如舞娘的丝带一般，看得人目眩神迷。
“这么多鸟儿？”王初一吃了一惊。
莫大小姐淡然一笑，身子蓦然飞起，在鸟群中来回穿梭。只见她轻轻地翻了几转，足尖落于一只野鹤背上。而那只野鹤却飞舞如常，仿佛背上之人轻如无物，丝毫不受影响。百鸟簇拥之下，体态婀娜的莫大小姐身若行云、玉袖生风，恍如天界下凡的仙子。
这般高明的轻功，如此唯美的舞姿，叫一众游客看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莫大小姐足尖轻轻一点，身子翩然落下，回到王初一身边，悄悄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就听见有人发出感叹：“这小仙子生得出尘脱俗，怎么找了个平平无奇的男伴？”
“又是平平无奇？”王初一不以为然地一撇嘴，摆出一副嘚瑟的表情，“老子有美人相伴，你们就尽管羡慕嫉妒恨吧！哈哈哈哈哈……”
人群里又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西门大官人何必跟这小子怄气？改天我介绍武家的俏媳妇给你认识……”
“唉，那种庸脂俗粉怎能与眼前这位小仙子相比！这个艳福不浅的臭小子是什么来头？”
“大官人少说两句！依我看，这位公子来头可不小……搞不好是姜大人的私生子呢！”
“却不知姜家大小姐跟这位小仙子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山庄外传来一阵萧萧马鸣。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对年轻男女阔步走进大院。
光是二人的相貌风采，就足以令群鸟无声、百花失色。那名公子身穿白衣，始终面带微笑，而他身旁的女子红妆素裹，面上隐现怒容，一对丹凤眼死死地盯着王初一。
原来姜小榭得知王初一随莫大小姐溜出姜府，怕他会遭逢不测，于是便带上金无咎沿途直追。此刻撞见二人幽会，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一场，不禁有些恼怒。
“他们怎么来了？”王初一莫名地感到心虚，不敢直视姜小榭如火的目光。
莫大小姐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不动声色地挽紧了王初一的手臂，并在他身上重重地掐了一下。
不等王初一喊疼，他就听到了未婚妻责难的问话：“你让他们来的？”
“冤枉啊！这又不是刷副本，哪有人组团的？”王初一急忙叫屈。
金无咎走上前来，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姜小榭上下打量了莫大小姐一番，冷哼一声道：“真难得！我还以为莫姐姐这辈子都不穿女装呢。”
莫大小姐轻轻一笑，回道：“妹妹言重了，我再怎么不喜女装，嫁人那天总是要穿的。”
说话间，她顺势将头靠在了王初一的肩上。
“吓？”王初一吓了一跳，刚想躲开的时候，又被莫大小姐在臂上掐了一下。
未婚妻的用意非常明显：“敢躲开你就死定了！”
王初一只好用一个苦笑的表情来暗示女神：“别怪我，我是被逼的！”
可惜姜小榭对他的暗号视而不见，当即有样学样，挽上了金无咎的手臂，柔声说道：“难得今日天朗气清，我便邀了无咎公子同来翠羽庄赏花，不会打搅你们的雅兴吧？”
金无咎一怔，随即也摆出一副无辜的笑脸。
“怎么会呢？好花自然要共赏嘛！”莫大小姐嘴上虽然说不介意，可王初一的手臂都要被她掐肿了。
于是两个口是心非的女人，领着两个没有发言权的男人在山庄里游玩了起来。
如果不考虑王初一这个拖油瓶，这一组人马的颜值绝对吸睛。听到庄上不时传出阵阵骚动，山庄的管事也坐不住了，亲自前来招呼他们。
主人家自然认得堂堂姜家大小姐，立即腾出了一间最好的厢房，供他们赏玩花鸟。
被强制禁言了许久的两个男人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金兄，这里鸟语花香，还真是个好地方啊！”王初一说了句废话来暖场。
“是啊王兄！听说这山上还有温泉，咱们去泡一会儿？”金无咎的言下之意是：兄弟，扯乎！
王初一一点就通：“好啊好啊！”
“不许去！”两位大小姐自然不会放过他们，齐声喝道。两个大男人尴尬地互望一眼，乖乖地坐了下来。
不能泡温泉，聊一聊总可以。
王初一奇道：“原来这山上还有温泉，难怪游人趋之若鹜。”
“那是自然。”姜小榭搭话道，“正因山中温泉之故，每逢秋冬时节，便有候鸟来此取暖越冬，此地才会百鸟聚集……等天气再暖一些，这些候鸟便要北归了。”
“原来如此。”金无咎蓦然起身，独自凭栏，看架势又要唱吟几句了。
王初一岂会容情敌专美？见对手一动，嘴上抢先念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此情此景，配上如此佳句，自然叫人眼前一亮。三人齐齐看向王初一，面上尽是惊讶之色。
为了给这次约会增色，王初一事先打好了腹稿，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场。他念到“生死相许”这句时，目光刻意停留在未婚妻的脸上；可继续念下去时，他瞥见姜小榭有些哀怨的神色，只好又转头瞧向她。
金无咎何曾想过会被王初一抢了风头，一时语塞。好在他才思敏捷，又顺口说道：“北雁南飞，此乃自然常理。若非要说成‘生死相许’，只怕稍显牵强了吧？”
王初一也知道，凭自己肚子里这点可怜的墨水，吟风弄月远非金无咎的对手，便不去踩他话里的陷阱，连消带打地问道：“既然你说这是自然常理，那你可知道候鸟是如何辨别方向的么？”
“这……”金无咎料不到他有此一问，当即说道，“请王兄指教。”
“靠这个。”王初一哈哈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枚尖针。
三人心念一动，不知这小小一枚尖针有何神奇，于是纷纷凑上前来。
王初一对观众的反应非常满意，于是将尖针置于面前的茶杯之中。只见尖针在水面上来回晃了几晃，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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