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章 训斥_人王:从上海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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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章 训斥

  “你爹活了五十岁,三十年托盗墓之名,其实都在寻找超凡入圣者。”

  “知道是为什么吗?”

  “就是为咱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寻一个后路,找一个靠山!”

  “都是盗墓的,粽子僵尸、妖魔鬼怪都见过。既是有妖魔鬼怪,那这天地之间,难道就缺了报应不成?”

  “何况哪一天,盗着狠角色了,遭了诅咒,嘿,你才知道什么是厉害!”

  说:“搬山道人那一脉,今儿都快要绝种了。你以为是为什么?这一脉以前多风光?比咱们卸岭力士厉害多了,现在呢?还不是遭了诅咒?挖坟掘墓、杀人放火的买卖,能有好下场?!”

  “老头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

  “陈玉楼,你要回去,做你的卸岭魁首,你自回去;我们遇着这份机缘了,便绝不错过!你走了,咱们就是井水河水。”

  一时间,这大厅里,鸦雀无声。

  许多人神色都阴暗不定。

  正如叔爷所言,卸岭一派,本不是什么好路数。而加入这一派的人,大多数也不是生来就为了盗墓、为了做响马的。

  谁不愿做个好路数?

  而这里,并不涉及背主;而是内部的理念分歧。

  叔爷清楚卸岭不会长久保持现在的鼎盛状态,要为大家伙坚定新出路;而陈玉楼,却嚼着个卸岭魁首,有一份傲气,不乐意给面前的机缘低头。

  这儿说来,反倒是陈玉楼的问题了。

  作为魁首,为大家伙儿考虑,是应有之义。却因自己的不乐意,忽视大家伙的前途和利益。

  便不是大家伙儿要背叛他,而是他背叛了大家伙!

  红姑娘看着陈玉楼青红交加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忍。

  她与陈玉楼从小玩儿到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陈玉楼也一直对她很好。

  这里,被逼到墙角,着实是窘迫;她难免心里不忍。

  说:“魁首,要不咱们再多等等吧?”

  算是给个台阶下。

  陈玉楼深深的吐出口气,道:“好。”

  站起来往外走:“赵先生什么时候愿意见咱们,咱们就等到什么时候!”

  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走了陈玉楼,屋里叔爷叹息一声:“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机缘临门,实则由不得我们选择。”

  说:“景爷作为超凡入圣者,他既然开了这个口,便已由不得我们拒绝。”

  他开口间,已称‘景爷’。

  这儿是有深意的。

  他说:“我们人多势众,得罪谁都不怕;但就是不能得罪超凡入圣者。”

  说着露出回忆之色:“二十年前,我与玉楼他爹曾亲眼目睹过超凡入圣者的手段啊!”

  说:“还是闹义和团的时候的事了。作为绿林同道,咱们也掺和了一手。我和玉楼他爹,与几位上一辈的元老,前往北方,与那帮人会盟。”

  “洋人凶勐啊!”

  “洋枪洋炮,打的咱们死伤惨重。”

  “上一辈几位元老,我和玉楼他爹这一辈的几个弟兄,都是死的死伤的伤。”

  “却一天晚上,咱们大本营,遭了洋鬼子的突袭。来的竟然一帮洋鬼子的鬼怪、骑士。”

  “啧,那一个骇人啊。”

  “当时以为全都要死在那儿了。”

  “却突然,一位老道长驭空而至,口称降妖除魔,挥手雷霆霹雳,把一群洋鬼子全给弄死了!连一个山头,都给炸成了平地啊!”

  “便把洋鬼子的大炮拉出来,对着那山头轰,不轰个十天八天也轰不平。那老道长,却只一挥手!”

  “你们说,这样的人,得罪得起吗?”

  闻此言者,皆骇然。

  叔爷感叹道:“这事咱们这些知情者,都不敢乱说。到现在,咱们卸岭一派,剩我一个人知道。”

  “本来打算带进棺材里。却这儿撞着机缘了,便跟你们翻翻老话。”

  “咱们神州这一片,藏龙卧虎,厉害的人物古往今来都有。似咱们这等,下九流的路数,说实话,根本入不得那等人物的法眼。”

  “所以这次的机缘,我才格外看重。不单单我老头想活出个更精彩来,更因为咱们卸岭一派,找到了新出路!”

  “所以,无论等多久。就算等到老头死的那一天,我都会等下去!”

  小芳一掌噼出,勐烈的拳劲如炸药一般炸开,震的周身三尺空气排浪。

  却丈余外的木人桩,只如被劲风吹过,不曾有损伤。

  这就是走赵景阳的路子与走真气路子的差别。

  血罡不能及远;而若换成之前小芳的真气修为,一拳打出,能瞧无声息之间,将十丈外的房子都给拍碎了去!

  当然,小芳这儿,不是在回首真气的妙处。

  而是在体会拳意的精神。

  她转修这条路,已恢复到练脏之境,这段时间更是向前进了一步,已接近炼髓。

  然而,炼髓须得拳意精神相辅。

  她如今,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拳意精神之所在。

  这拳意精神,说白了,就是一个人最强烈的执念、最顽固的坚守和最热烈的希望之所在。

  而小芳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坚守是什么,希望是什么。

  在这之前,她的执念,是让老丐解除夺运之术,让那些孩子得到自由;但这件事,已经被赵景阳解决了。

  她还坚守什么呢?

  她觉得,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一直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

  然而要在平静之中,寻找最激烈的那一股意,则太难了。

  所以一直在尝试。

  平凡之中体会真知,那是最难的。

  往往很多人,是在激烈之中,体会拳意。

  小芳轻轻一叹,倒也不强求,收了功,稍作稀疏,脑子里想着‘景阳怎么还没出关’,回到屋里准备吃饭。

  饭点到了。

  吃完饭,小芳把阿强找来,问他:“老张那些人,还没走吗?”

  苦力强忙道:“还没走呢。他们占了斧头帮的总部,一直在那儿等着景爷召见。”

  卸岭一派的人早先过来,一举将斧头帮给灭了;说来也是一件好事。

  因着那之前两天,斧头帮竟是请了一对瞎子杀手,跑到庄园来作祟;那两个瞎子一手音波功的真气殊为了得,苦力强和油炸鬼都不是对手,连刘婶应付起来都很勉强。

  最后还是小芳出手,两拳打趴下,问了知道是斧头帮的路数。

  小芳是个性子平和的,一时间有些犹豫;想灭了斧头帮吧,她又下不了决心,不灭了吧,说不定又要请杀手来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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