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凛冬的结尾
各方的安置多不是已满员就是正在修建中，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场所。
钱老师家里是父母孩子都在的，实在没办法容纳余之意。
张校与丈夫又常年加班，连程禹都没办法好好照顾。
这一问题便被暂时搁置了。
古雯灵思考了一个下午。
这样看来，她家其实倒挺合适。她和父母一起住。当初文瑾认定古雯灵一时半会儿结不了婚，索性买了一套大房子，预备一家三口长期居住。
“有一间空置的客房。虽然变成了杂物间，我明天好好收拾一下就行。”古雯灵向万彻咨询意见。“我这样做的话，应该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吧？”
万彻随手抓起一支笔，漫无目的地把玩。“叔叔阿姨怎么说呢？”
古雯灵信心满满。“还没告诉他们，但他们多半会支持我的。”古雯灵小心试探，“你呢？你怎么想？”
万彻将笔直立杵在桌面上，手指从笔头滑到笔尾。再倒过来玩弄，循环往复。“社会上有部分那种人，会打击报复。我怕他为了找女儿，找到你家里来。”
古雯灵思索，“应该不会吧……”
“只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一定会发生的。”万彻莫名想起一个形容，被猎人瞄准。他不敢说出口，怕吓着古雯灵。
他轻声叹息，“你想做就去做吧，因为也不可能不管你的学生。不过一定记要得注意安全，不然……我会担心。”
古雯灵故作轻松。“其实没有这么恐怖的。我们遇到的学生问题可多了，这点不算什么。我们任课老师就还好，班主任才惨，什么都要管的。”
万彻笑道，“想想我也像个班主任，要带小朋友们训练，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要是也能保护你就好了。万彻没有说出口。
古雯灵满怀好奇。“那你感觉怎么样？累吗？有成就感吗？”
“做习惯了就还好，有时候也挺好玩的。”
古雯灵抱膝坐在椅子上。她最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说要让他们这一批年轻老师开始当班主任。古雯灵原本有些抗拒。听到万彻这样讲，古雯灵忽然有了试一试的热情。
“那我说不定也可以当班主任。”古雯灵开玩笑，“如果我真当班主任了，那还得向你取取经。”
万彻故作正经。“我的经验一般不随便外传。可既然是你嘛，我可以考虑考虑。”万彻逗古雯灵，“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师傅。”
古雯灵脱口而出，“万师傅。”
把万彻叫得像一个修空调的师傅。
两人都笑了。
古雯灵涌起一阵幸福感。原来和喜欢的人聊天是这么开心。
她一时忘了万彻那捉摸不透的心意，觉得每天能够和万彻这样聊上几分钟，就已经让人心满意足。
星期二的上午，古雯灵联系的高校专家准时到达学校。
那是她导师的朋友，前段时间正巧做过类似的研究，能给出一些比较中肯的意见。
他们要在会议室里商谈具体情况。
安排的时间是十点整，然而钱老师迟迟不见踪影。
张丹让古雯灵前去打探情况。“你去提醒一下钱老师，别让专家等太久。”
古雯灵飞奔去往办公室，没找见人。再跑去二班，碰到钱老师风风火火爬上楼梯，手里紧握两张纸。
“验伤报告出来了，宋警官刚送来的。”钱老师翻开余之意的验伤报告复印件给古雯灵展示，“这是能定性为家暴的证据，这下妥了。”
古雯灵跟着一道兴奋，“快！去给专家和领导们看看。”
她们相伴去往会议室，步履轻盈。
路过二班门外，钱老师才想起她这会儿有课。她往教室里瞄了一眼。上课铃声刚响不久，同学们已经基本坐回原位。
钱老师向古雯灵求助。“古老师，得麻烦你帮忙守一节课。我已经让课代表拿了试卷来，你看着他们做练习就行。”
古雯灵有些犹豫。她其实很想去会议室听听看专家的分析，不过仔细想来她在现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古雯灵最后答应了钱老师。“没问题的，你们忙，我做好保障。”
古雯灵目送钱老师离开。
班里保持着课堂该有的纪律，课代表已将试卷发放在每个人的课桌上。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书写的沙沙声。
古雯灵绕着教室前后走一圈。
最想找的人自然是余之意，古雯灵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向余之意宣告好消息的心情。余之意的座位空着，只看见堆成山的书本和练习册。
古雯灵询问同桌，“她人呢？”
同桌想了想，“应该在厕所吧，我刚上厕所时候看见她了。”
古雯灵走到前排，找班长代为照看班级纪律。她快步走去卫生间。在卫生间里轻声呼喊。“余之意？”
没有听到回应。
古雯灵逐个推开隔间的门。隔间空空如也。
难道已经回教室了？古雯灵心神不宁地走回教室。
路过回廊，眼睛余光瞄见异样。古雯灵后退几步，抬头定睛细看。
她看见了余之意。
余之意站在对面楼顶。逆光，像是她本身在发光。
她朝古雯灵微笑挥手，好似平日里走在校园路上，一次稀松平常的遇见。
随后，闭上双眼，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她消失在凛冬的结尾。
凌晨5点左右，西北村道发生山体滑坡，指挥中心组织开展紧急救援。
救援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
任务完成之后，万彻回到宿舍，脱下一身泥沼，走到厕所，拧开水龙头，想要搓净双臂。
清水碰到伤口略微有些疼痛。他关掉水，随意甩去水渍，再拿毛巾擦干。
右肩有一处青色的肿块。他反手覆盖肿块一角，右臂绕圈活动，试图缓解肿胀感。
忙了一整天，这晚还没来得及吃饭。
饥饿与疲劳一同侵袭而来。
万彻泡上一碗泡椒牛肉方便面，加入一颗卤蛋两根玉米肠。他饿得不行，再撕开一根玉米肠垫垫肚子。
盖上泡面盖，将叉子叉在纸盒边缘，像一根倒立的三叉戟。
眼巴巴等着泡面泡熟。
碰到高途来串门，一边啃着馕一边走进屋里。他坐靠在万彻的桌边，不停滑动手机屏幕。
“这青山是你老家是不？”高途说话带着他浓重的唐山口音。
“嗯，咋了？”万彻的口音有一点被带跑偏。
高途吞下馕，被噎住，匆忙喝一口万彻刚泡好的乌龙茶。“上热搜了。”
高途说话困难，索性把手机拿给万彻。“你自己看吧。”
万彻接过手机，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
青山市路松中学一女生坠楼，疑似他杀。
报道配有多张现场照片和视频。
教学楼下的尸体、中年男人跪在学校门口、警戒线、同龄学生打女生耳光、群里聊天截图。
路森中学四个字，叫万彻觉得刺眼。
万彻继续滑动屏幕。
报道繁杂，各路媒体争先恐后。评论多样，知情人士不断涌出。
万彻抓取了信息碎片。
校园霸凌、被校长儿子□□、监控损坏、裸体、淤青、掐痕、巨响、抢救无效死亡、殡仪馆火葬、半路拦截、拒绝尸检、求救无果、不能发声、被教师恐吓、官官勾结、权钱压制、暗无天日。
舆论氛围紧张而悲愤。
平安青山发布公告，“经过现场初验，排除他杀。相关调查正在进一步开展中。”
公告很快被评论淹没掉。
“动不动就排除他杀。”
“就算是自杀，那自杀原因就不追究了吗？”
“果不其然，一出事就监控坏掉。”
“为什么不让家长进学校？”
“即便浸润在黑暗里，我仍愿意相信光明。”
“不表态，坐等反转。”
“你这写出来谁信？”
“没有公告时要公告，有了公告你们又不信。”
“相信警方。”
“力量薄弱也要为正义发声。”
“一夜之间冒出好多青山人呀，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的老乡。”
“听说校长儿子曾经半夜跟踪过她。”
“有个女老师曾经把跟踪事件压下来了，真有这回事？”
“就是女老师牵的线！把受害女生送到校长儿子床上！”
“还都是女人呢，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禽兽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受不了了，人肉。”
侦探们很快搜索到事件中的相关人物。校长张丹，校长儿子张禹，检察院检察长顾东，检察长之女（女老师）顾雯灵。
万彻惊慌，去抽屉里找手机。他一整天没有看过手机。
手机上显示了古雯灵的十二个未接来电。
他立即回拨。拨打古雯灵的电话三次，尤茜、卢竞之的电话各一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万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再拨打游敏的电话，等待接听。
“阿彻。”游敏正在超市里选购物品。“你谈那姑娘是不是出事了？”
“我刚刚看到报道。”万彻犹豫着开口，“妈，你们那边能不能帮忙问问看是什么情况？”
万成军抢过电话。“已经托人问啦！不过这个事又是校长又是检察长的，问起来很费劲。”
游敏拿回手机。“他们说是有国外组织在传谣言？不要怕，我还不信我们弄不过他们。”
电话里传来万成军飘渺的声音，“小道消息，你对象就是配合调查而已，不会有事。”
“对。”游敏从货架上取下一盒牛奶、一盒酸奶，还准备去拿一些小饼干、牛肉干、新鲜水果，反正是年轻女孩喜欢吃什么她就拿什么。她一边安慰万彻，“你安心工作，有什么新情况我及时告诉你。”
“好。”万彻心神不宁，大脑混乱没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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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师家里是父母孩子都在的，实在没办法容纳余之意。
张校与丈夫又常年加班，连程禹都没办法好好照顾。
这一问题便被暂时搁置了。
古雯灵思考了一个下午。
这样看来，她家其实倒挺合适。她和父母一起住。当初文瑾认定古雯灵一时半会儿结不了婚，索性买了一套大房子，预备一家三口长期居住。
“有一间空置的客房。虽然变成了杂物间，我明天好好收拾一下就行。”古雯灵向万彻咨询意见。“我这样做的话，应该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吧？”
万彻随手抓起一支笔，漫无目的地把玩。“叔叔阿姨怎么说呢？”
古雯灵信心满满。“还没告诉他们，但他们多半会支持我的。”古雯灵小心试探，“你呢？你怎么想？”
万彻将笔直立杵在桌面上，手指从笔头滑到笔尾。再倒过来玩弄，循环往复。“社会上有部分那种人，会打击报复。我怕他为了找女儿，找到你家里来。”
古雯灵思索，“应该不会吧……”
“只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一定会发生的。”万彻莫名想起一个形容，被猎人瞄准。他不敢说出口，怕吓着古雯灵。
他轻声叹息，“你想做就去做吧，因为也不可能不管你的学生。不过一定记要得注意安全，不然……我会担心。”
古雯灵故作轻松。“其实没有这么恐怖的。我们遇到的学生问题可多了，这点不算什么。我们任课老师就还好，班主任才惨，什么都要管的。”
万彻笑道，“想想我也像个班主任，要带小朋友们训练，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要是也能保护你就好了。万彻没有说出口。
古雯灵满怀好奇。“那你感觉怎么样？累吗？有成就感吗？”
“做习惯了就还好，有时候也挺好玩的。”
古雯灵抱膝坐在椅子上。她最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说要让他们这一批年轻老师开始当班主任。古雯灵原本有些抗拒。听到万彻这样讲，古雯灵忽然有了试一试的热情。
“那我说不定也可以当班主任。”古雯灵开玩笑，“如果我真当班主任了，那还得向你取取经。”
万彻故作正经。“我的经验一般不随便外传。可既然是你嘛，我可以考虑考虑。”万彻逗古雯灵，“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师傅。”
古雯灵脱口而出，“万师傅。”
把万彻叫得像一个修空调的师傅。
两人都笑了。
古雯灵涌起一阵幸福感。原来和喜欢的人聊天是这么开心。
她一时忘了万彻那捉摸不透的心意，觉得每天能够和万彻这样聊上几分钟，就已经让人心满意足。
星期二的上午，古雯灵联系的高校专家准时到达学校。
那是她导师的朋友，前段时间正巧做过类似的研究，能给出一些比较中肯的意见。
他们要在会议室里商谈具体情况。
安排的时间是十点整，然而钱老师迟迟不见踪影。
张丹让古雯灵前去打探情况。“你去提醒一下钱老师，别让专家等太久。”
古雯灵飞奔去往办公室，没找见人。再跑去二班，碰到钱老师风风火火爬上楼梯，手里紧握两张纸。
“验伤报告出来了，宋警官刚送来的。”钱老师翻开余之意的验伤报告复印件给古雯灵展示，“这是能定性为家暴的证据，这下妥了。”
古雯灵跟着一道兴奋，“快！去给专家和领导们看看。”
她们相伴去往会议室，步履轻盈。
路过二班门外，钱老师才想起她这会儿有课。她往教室里瞄了一眼。上课铃声刚响不久，同学们已经基本坐回原位。
钱老师向古雯灵求助。“古老师，得麻烦你帮忙守一节课。我已经让课代表拿了试卷来，你看着他们做练习就行。”
古雯灵有些犹豫。她其实很想去会议室听听看专家的分析，不过仔细想来她在现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古雯灵最后答应了钱老师。“没问题的，你们忙，我做好保障。”
古雯灵目送钱老师离开。
班里保持着课堂该有的纪律，课代表已将试卷发放在每个人的课桌上。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书写的沙沙声。
古雯灵绕着教室前后走一圈。
最想找的人自然是余之意，古雯灵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向余之意宣告好消息的心情。余之意的座位空着，只看见堆成山的书本和练习册。
古雯灵询问同桌，“她人呢？”
同桌想了想，“应该在厕所吧，我刚上厕所时候看见她了。”
古雯灵走到前排，找班长代为照看班级纪律。她快步走去卫生间。在卫生间里轻声呼喊。“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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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雯灵逐个推开隔间的门。隔间空空如也。
难道已经回教室了？古雯灵心神不宁地走回教室。
路过回廊，眼睛余光瞄见异样。古雯灵后退几步，抬头定睛细看。
她看见了余之意。
余之意站在对面楼顶。逆光，像是她本身在发光。
她朝古雯灵微笑挥手，好似平日里走在校园路上，一次稀松平常的遇见。
随后，闭上双眼，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她消失在凛冬的结尾。
凌晨5点左右，西北村道发生山体滑坡，指挥中心组织开展紧急救援。
救援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
任务完成之后，万彻回到宿舍，脱下一身泥沼，走到厕所，拧开水龙头，想要搓净双臂。
清水碰到伤口略微有些疼痛。他关掉水，随意甩去水渍，再拿毛巾擦干。
右肩有一处青色的肿块。他反手覆盖肿块一角，右臂绕圈活动，试图缓解肿胀感。
忙了一整天，这晚还没来得及吃饭。
饥饿与疲劳一同侵袭而来。
万彻泡上一碗泡椒牛肉方便面，加入一颗卤蛋两根玉米肠。他饿得不行，再撕开一根玉米肠垫垫肚子。
盖上泡面盖，将叉子叉在纸盒边缘，像一根倒立的三叉戟。
眼巴巴等着泡面泡熟。
碰到高途来串门，一边啃着馕一边走进屋里。他坐靠在万彻的桌边，不停滑动手机屏幕。
“这青山是你老家是不？”高途说话带着他浓重的唐山口音。
“嗯，咋了？”万彻的口音有一点被带跑偏。
高途吞下馕，被噎住，匆忙喝一口万彻刚泡好的乌龙茶。“上热搜了。”
高途说话困难，索性把手机拿给万彻。“你自己看吧。”
万彻接过手机，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
青山市路松中学一女生坠楼，疑似他杀。
报道配有多张现场照片和视频。
教学楼下的尸体、中年男人跪在学校门口、警戒线、同龄学生打女生耳光、群里聊天截图。
路森中学四个字，叫万彻觉得刺眼。
万彻继续滑动屏幕。
报道繁杂，各路媒体争先恐后。评论多样，知情人士不断涌出。
万彻抓取了信息碎片。
校园霸凌、被校长儿子□□、监控损坏、裸体、淤青、掐痕、巨响、抢救无效死亡、殡仪馆火葬、半路拦截、拒绝尸检、求救无果、不能发声、被教师恐吓、官官勾结、权钱压制、暗无天日。
舆论氛围紧张而悲愤。
平安青山发布公告，“经过现场初验，排除他杀。相关调查正在进一步开展中。”
公告很快被评论淹没掉。
“动不动就排除他杀。”
“就算是自杀，那自杀原因就不追究了吗？”
“果不其然，一出事就监控坏掉。”
“为什么不让家长进学校？”
“即便浸润在黑暗里，我仍愿意相信光明。”
“不表态，坐等反转。”
“你这写出来谁信？”
“没有公告时要公告，有了公告你们又不信。”
“相信警方。”
“力量薄弱也要为正义发声。”
“一夜之间冒出好多青山人呀，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的老乡。”
“听说校长儿子曾经半夜跟踪过她。”
“有个女老师曾经把跟踪事件压下来了，真有这回事？”
“就是女老师牵的线！把受害女生送到校长儿子床上！”
“还都是女人呢，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禽兽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受不了了，人肉。”
侦探们很快搜索到事件中的相关人物。校长张丹，校长儿子张禹，检察院检察长顾东，检察长之女（女老师）顾雯灵。
万彻惊慌，去抽屉里找手机。他一整天没有看过手机。
手机上显示了古雯灵的十二个未接来电。
他立即回拨。拨打古雯灵的电话三次，尤茜、卢竞之的电话各一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万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再拨打游敏的电话，等待接听。
“阿彻。”游敏正在超市里选购物品。“你谈那姑娘是不是出事了？”
“我刚刚看到报道。”万彻犹豫着开口，“妈，你们那边能不能帮忙问问看是什么情况？”
万成军抢过电话。“已经托人问啦！不过这个事又是校长又是检察长的，问起来很费劲。”
游敏拿回手机。“他们说是有国外组织在传谣言？不要怕，我还不信我们弄不过他们。”
电话里传来万成军飘渺的声音，“小道消息，你对象就是配合调查而已，不会有事。”
“对。”游敏从货架上取下一盒牛奶、一盒酸奶，还准备去拿一些小饼干、牛肉干、新鲜水果，反正是年轻女孩喜欢吃什么她就拿什么。她一边安慰万彻，“你安心工作，有什么新情况我及时告诉你。”
“好。”万彻心神不宁，大脑混乱没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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