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当年造反的原因_朕的太妃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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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当年造反的原因

  那误会太巧合,以致于此刻他说什么她都不肯相信,纵然时谦心急,也不好逼她,只温言软语的哄劝着,

  “余音,咱们相处了那么久,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自上回道明身份之后,我不曾再欺瞒你什么,除了这次独自入宫,其他的事我都没再瞒过你

  你我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而今终于跨过坎坷,我们实该好好珍惜彼此。

  我还是那句话,若然心中无你,真的不屑去骗你,方才我所言句句属实,我不想刻意去标榜自己有多爱你,你对我有多重要,因为这些本就是心底的感觉,很难去描述,只能用心去感受

  也许你现在对我有所误解,但没关系,这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我相信光阴会证明一切,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真心。”

  诚挚的道罢这些,却不听她有任何回应,她只是茫然的看着面前炭盆中似有若无的星火,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他的错,他愿意承受这一切,纵然疲惫,也不会表现出不耐,依旧对她温言软语,

  “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休息?”

  然而她却借口说母亲在此,不愿再与他同房。

  怔了片刻,时谦这才想起岳母仍在宫中,遂勉笑道:“倒是我疏忽了,你们母女许久未见,的确该好好团聚,我就不在此叨扰,明儿个再来看你。”

  道罢他再不多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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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怅然的闭了闭眼,宋余音小心翼翼的保管着自己的心,再不愿托付于谁。

  接下来的每一日,时谦都有忙不完的事,既要翻看以往的奏折,还要处理一些朝政之事,虽未正式登基,但他晓得早朝不能断,否则会耽误很多重要的决策。

  好在他曾经做过皇帝,先前在别院也做过功课,是以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只是朝中臣子表里不一,他还得多花些时日才能看出人心黑白。

  忙完朝政后,他还得去陪他母后,毕竟多年未见,而今重逢,自当尽孝心,他瞧得出来,母后虽有笑颜,但眸间依旧是遮盖不住的伤怀,他也曾问过因由,但她不肯明言,只道是感慨往昔。

  不管平日里再怎么繁忙,每日他都会抽空去看望宋余音,奈何她依旧对他很冷淡,还说要跟她母亲一道回家,不愿待在宫里。

  时谦只道不妥,“你已是我的妻子,按理来说不该再回宋家,若你舍不得岳母,我可以让她老人家在宫中多陪你一段时日,而今我尚未登基,一切未成定局,我担心你会被卫家人算计,还是留在我身边更安全。”

  他不肯放人,母亲也在旁劝说,无奈的宋余音只得勉强留下,如坐牢狱一般,每日都觉煎熬,再无半分喜色。

  心知自个儿无法时刻陪在她身畔,时谦便做主将照谦和南溪都接入宫中。

  听闻嫂子与师兄生了误会,照谦自告奋勇,提议扮作小太监陪在宋余音身畔,给她逗乐解闷儿。加之她的贴身丫鬟南溪在旁侍奉,宋余音那阴郁的心情总算得以缓解。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纵有棘手之处,到底这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

  就在他登基前一日,被关押的盛和帝要求见新皇一面。

  犹豫片刻,时谦终是去了,他倒要看看这人还能耍什么花招!

  身披貂裘神色肃穆的时谦出得殿门,迈着沉重的步伐去往天牢。

  下得台阶,空荡的天牢里幽暗无光,周遭隐约散发出一股子霉湿之气,太监适时递上巾帕,好让皇帝掩住口鼻。

  如今他是尊贵的皇帝,容不得有一丝怠慢,一旁看守者赶紧搬来椅子供皇帝歇息。时谦一挥貂裘,就此落座。虽然年轻,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天潢贵胄的雍容傲雅之态。

  目睹他如今的意气风发,再看看自己,已沦为阶下囚,四肢被铁链紧锁,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身上尽是伤痕,陈弘益忽然就笑了,

  “风水轮流转,乖侄儿,你如今得势,也别得意得太早,我算是看透了,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长盛不衰,终有后浪会取代,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时谦从来不会做这种多余的担忧,与其恐慌将来的变数,不如做好自己份内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可厚非,至少我没有做过谋害旁人之事,我问心无愧,不像你,用卑劣的手段谋取皇位,日后也会遗臭万年!”

  陈弘益想给他施加压力,奈何时谦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他的指责在陈弘益听来也毫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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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少在我面前讲什么大道义!你认为我是坏人?是,我承认,我从来不想当什么好人,因为好人只会被欺压!一如当年,我视你父皇为最好的兄弟,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

  坏人总喜欢为自己的卑鄙行为找借口,时谦才不会上他的当,根本懒得去听他的狡辩,“父皇已故多年,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

  “当年之事你根本不懂,就说我在撒谎?”人之将死,陈弘益有很多话要告诉他,好让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你父皇对你母后千依百顺,她却对他始终冷淡?他们夫妻为何关系不睦,你都不曾问过吗?”

  他若不提,时谦几乎都快忘了,其实小时候的他也曾奇怪过,为何母亲很少有笑颜,偶尔会对他笑,但若父皇一过来,她就会绷着一张脸。

  那时他也曾私下打探过,却没有宫人告诉他真相,渐渐的他也就忘了此事,今日陈弘益突然提起,看样子他似乎知道内情,不知为何,时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愿继续听下去,然而陈弘益偏偏要说,

  “其实当初是我先钟意霜桦。”

  霜桦可不就是他母后的闺名吗?陈弘益唤的如此亲切,时谦越发觉得当年之事并不简单,而陈弘益接下来的话正好解了他的疑惑,

  “霜桦她温婉明丽,才貌双全,我自是对她一见倾心,我有事从不瞒着兄弟,便将此事告知于你父皇,当时他还是皇子,并未登基。怎料他竟也对霜桦动了心,还趁我不备,借着酒意对霜桦用强,夺去她的清白!

  就因为我是庶子,他是嫡子,哪怕他已有皇子妃,他一请旨,你皇祖还是会同意让他纳霜桦为妾。

  霜桦本不愿意,奈何父母逼迫,且她当时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不得已之下只有嫁给他。

  有孕期间,她整日以泪洗面,心绪压抑,以致于生出的姑娘才几个月便夭折了。

  亲兄长抢走我心爱的女人,我对他怀恨在心,但又顾忌是兄弟,始终无法对他下手!而霜桦被迫嫁与他,纵使后来被封为贵妃,也还是对他心怀恨意,不肯与他相敬如宾。

  而他可能对你母亲心怀愧疚,是以在你出生之后,对你百般疼爱,连皇后的嫡子都不宠,偏封你为太子。”

  至此时谦才算真正明白,为何父皇当初一意孤行定要让他这个庶子继承皇位,即便旁人都说他聪颖,但庶子的身份摆在那儿,按理来说他没资格做太子,之所以会被选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父皇爱屋及乌,想以此来弥补对他母后的亏欠!

  曾经敬爱的父皇原来竟是造成他母亲这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得知真相的时谦震惊得无以言表,但皇帝的身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必须要保持冷静,且他不愿在陈弘益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是以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悲愤,只用手指紧抓着椅边的扶手,尽力压制着内心涌起的浪潮!

  待情绪稍稍平复之后,他才站起身来,冷然扫视于他,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不管我父皇做过什么,终归母后嫁给了他,她便是你的嫂子!你不会想说你是为了我母后才谋害于我吧?想用所谓的深情才掩盖自己造反的恶行?陈弘益,你可真会推卸责任,撇清自己的恶行!”

  “我为女人,也为权势,男人的野心不需要遮掩,所有的罪行我都承认,但我的子女是无辜的,只希望你看在他们是你堂兄妹的份儿上,给他们一条活路。”这才是陈弘益今日想说的,既让他看清自己父亲的真面目,再借机为孩子们求情。

  他的罪行无可原谅,他也不想再去卑微的祈求活路,但孩子们若被连累,他便是做鬼也无法安心,

  “还有我的发妻,她本是霜桦的表妹,嫁于我多年,才知我一直将她当做替身,得知我心属霜桦,念着自己的嫂嫂,她恨透了我,再也无法原谅我,但夫妻多年,我早已对她有了感情,只是霜桦一直是我心头的朱砂痣,得不到便怎么也忘不掉,是以才辜负了发妻,伤了她的心。

  如今她已出家,法号觉尘,也就是说她早已断绝红尘,与世无争,还请你不要为难她,让她一心向佛安度余生吧!”

  既是他母后的表妹,时谦自然不会去为难一个妇人。但陈弘益的子嗣,恕他无法放过,没有直白回答的时谦与他对视,平静而冷漠的反问,

  “若然我是你,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你会放掉那些带獠牙的虎豹吗?”

  若然互换身份,陈弘益可以很肯定,他绝不会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下后患,这么一想,他也就了解了时谦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为子女们争取活路,

  “你是先皇之子,本就名正言顺,而今你归位重掌社稷,没人会再篡位,你若对他们不放心,大可将他们流放边境之地,只要肯给他们一条生路即可!”

  为了孩子,陈弘益可以放下老脸,卑微的去祈求,此刻的他不再是老谋深算的弄权者,只是一个疼惜子女的老父亲。

  时谦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瞬的动容,但很快就恢复理智,负手冷然道:“你的女儿们我可以留她们一命,但儿子们……留不得!”

  再怎么哀求也换不来他的一丝心软,陈弘益纵然不甘,也无可奈何,谁让他疏于防范成了阶下囚呢?此时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筹码与人讲条件!

  怪只怪皇室无情,一失足遗千古恨呐!

  天牢的腐朽气息令人异常压抑,时谦再也不愿多待,出得牢房,眼前忽明,不适应的他微侧首,闭了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吗?他无法断定,甚至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狠辣。

  他自问不是狠毒之人,在道观修行的这三年,虽然背负着仇恨,但他的心也逐渐柔软起来,但他深知既要做皇帝就不该再有妇人之仁,也许陈弘益的儿子们的确有无辜者,然而为了大局着想,他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

  若要因为其父谋位而连坐铲除,势必会受到很多阻挠,是以他必须命人彻查他们的罪行,借题发挥,才能让人哑口无言!

  这些阻碍都不算什么,他总能想出应对的法子,唯有宋余音那冷淡的态度才是他最头痛的。

  他可以对旁人耍手段,却始终无法对她使什么心计,只想用真心去打动她。只可惜宋余音对他已然生出戒备,甚至不愿再居于宫中,总想找借口出宫去。

  想到明日是她父亲的忌日,她便想借此事向时谦提出出宫回府祭拜,料想他也不好再拦阻。

  先夫的忌辰,宋夫人也想回府,也就同意让女儿去找皇帝请辞,然而她才到大殿门口就被公公拦下,声缓且恭敬,

  “娘娘稍等,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待忙完之后才能接见。”

  而今宋余音并未正式封赏,公公也是个老人了,晓得她曾经是瑜妃,便依旧用娘娘来称谓。

  宋余音并不在乎这些称呼,只默立在一旁静候着。这大殿虽然隔音,但若里头声音太大,外头还是能听到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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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觉得殿中之人的声音有一丝熟悉,仔细去听却又听不清里头到底在说些什么,好奇的宋余音忍不住问了句,

  “敢问公公,里面的人可是陈瑞英?”

  娘娘问话,公公不敢不答,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正是,皇上正在审讯呢!娘娘稍候片刻,应该很快就了结。”

  了结是何意?她才刚可是听到了死字!

  难道时谦打算对置陈瑞英于死地?想到这种可能,她再也无法镇定,浑不在乎规矩,抬步就要往里走!

  未曾防备的公公即刻去拦,她却坚持要入内,这位是主子,是皇帝在乎之人,公公哪敢对她拉扯,只能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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